话说留在吟风居的小宁,对小姐到妓院一事真是无法放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到院子里去等小姐归来。她在心中暗暗祈祷小姐千万不要出事,否则她和小静就惨了!
「奇怪,都去了老半天,怎么还不回来?」小宁喃喃自语著。
若是到晚膳之前小姐还不回来的话,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尹少爷和堡主解释才好!
「小宁,你一个人走来走去地在念什么?」尹少辰好笑地问道。
「啊!尹少爷,你回来了。」小宁停下脚步,有些慌张。
「嗯。」
尹少辰懒懒地答道。和襄怀阳厮杀了几盘棋,分不出胜负,觉得无趣才回吟风居来。「你还没说你自己一个人喃喃地念些什么。」
「没、没什么。」
小宁不敢面对尹少辰询问的眼光,生怕自己忍不住将事情说了出来。
尹少辰也不追问,只问:‘楚儿呢?还没回来吗?」
「小姐她……她还没回来。」小宁讷讷地说著。
虽觉小宁的神色有异,但尹少辰并未多想。
「这丫头肯定又玩得乐不思蜀了!」妹妹的个性,他还不清楚吗?
希望是这样!小宁在心里想著。
「我先回房歇一下,楚儿回来你再告诉我一声。」尹少辰吩咐著小宁。
「是,尹少爷。」
见尹少辰进去了,小宁才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禁想著:小姐,你快回来吧!
但她终没能够如愿。随著时间的流逝,天色也暗了下来,她依然没见到尹楚儿和小静的人影。
小姐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她开始著急了,脑海中不停地闪过不好的念头,心里是愈慌愈乱。
「小宁,襄总管派我来请尹少爷和楚儿姑娘用晚膳。」丫鬟秀秀笑著道。
完了!这下完了!要是他们知道小姐还没回来,不晓得反应会是如何?唯一确定的是一定会找她盘问,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守住口风。
而且她最担心的是小姐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她还是把事实说出来好了,虽然她的下场可能会很惨!
********************
落月轩里传出一声低吼。
「你说什么?楚儿女扮男装到妓院去?!」尹少辰简直不敢置信楚儿会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来。
别说尹少辰震惊,就连襄怀阳和韩倩君也都十分惊讶,想不到楚儿会想到那种地方去。而封剑冥则只担心楚儿还没回来的事。
他冷冷地问:「楚儿出去多久了?」
「两个多时辰了。」小宁哭丧著脸,抖著声音回答。
「出去这么久了?!」韩倩君讶异。
她的话让三个男人心底一沉,很难不产生不好的念头。
就在此时,小静心焦地跑进来了。封剑冥和尹少辰一见到她,立即问道:「楚儿呢?」
「小姐她……她不见了!」小静哭了出来。
「什么?!」尹少辰大吼。
「说清楚!」封剑冥寒著脸,努力压下心中的著急。
「就是……」
话说小静和尹楚儿看艳娘跳舞跳到一半,她突然感到尿急,于是去了一趟茅房。谁知当她再回去找尹楚儿时,已经不见她的人影。她赶紧向附近的人询问,岂料大家都没注意到尹楚儿的行踪。
小静在醉红楼找了老半天,还是没见到尹楚儿,最后她急了,跑到街上去找,来来回回地找了好几遍,就是找不著。
眼见天都快黑了,小静不得已只好回冥堡求救了。
「小姐她说会等我的,怎么知道她人就不见了!」小静哽咽地说出事情经过。
「小姐要去妓院,你们知情不报,现在她失踪了,你们该当何罪?」冷睇她们一眼,封剑冥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寒气让人直打哆嗦。
「对不起,堡主……」小宁、小静吓得跪下来认错。
「堡主,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襄怀阳说。「目前最重要的是把楚儿找回来。」
虽说如此,封剑冥三人心知肚明尹楚儿是出了事,显得一脸沉重。
「怀阳,立刻派人下山寻找!」封剑冥下著命令。
「好。」襄怀阳马上去调派人手。
「你们在下山途中有没有遇上可疑的人或事情?」封剑冥问著小静。
「没有。」
「那在妓院呢?还是被人发现你们是女扮男装了?」尹少辰急急又问。
小静摇摇头。「那些人根本不理我们,只注意著醉红楼的花魁艳娘。」
「那楚儿怎么会不见了?」尹少辰相信妹妹不会拿她的安危来跟他们开玩笑。「不会是被人抓走了吧?!」他实在不愿意去想这个可能性。
「事有蹊跷,我们还是先找人再说。」封剑冥表面上看来冷静,可没人知道他内心是多么担心和著急。
当时,如果他坚持陪她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嗯。」尹少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韩俏君虽然也很替尹楚儿担心,不过她什么忙都帮不上。看著桌上美味的佳肴,她很明白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
****************
尹楚儿被抓没多久,她就醒过来了。望著房间里陌生的摆设,她开始回想之前所发生的事。
对了!她被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给抓了。
唉!
小静回来找不到她,一定著急得不得了!还有封大哥和小扮,她这么久没回去,现在一定很担忧!
说来说去,都怪她!要不是她去醉红楼看热闹,也不会让人有机可乘抓住,如今再怎么后悔也没有用了。
就在她沉思之际,有人开门进来了。
「醒了。」
来人朝她漾开一抹邪笑,将饭莱搁在桌上。
看到他可怕的笑容,尹楚儿感到有些害怕。不过,她仍大著胆子问:
「你是谁?抓我来做什么?」
听到她的问话,来人大笑了几声。
「你以为你换上了男装,我就认不出你了吗?」停顿了一下。「还是你以为假装不认识我,我就会放你走?」她未免太天真了!
是的,她就是这么想的。但是,事实证明这招行不道。
「欧阳寅,你到底抓我来做什么?」
没错!抓尹楚儿的人正是原本应该待在大牢里的欧阳寅。
「你说呢?」欧阳寅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不在牢里。」他看著她戒备的眼神。
「是啊。」她是感到奇怪。
他大笑道:「你以为小小一个官府的牢房可以关得住我欧阳寅吗?」虽然他当时被封剑冥打成重伤,不过头脑可没不灵光。「只要使个小计谋,就有替死鬼替我死了。」
他只要诱骗看守牢门的官差接近他,然后将他打昏,对调两人的衣服,再一把火烧了牢房,让官府以为死的是他,这样就大功告成了。
逃出大牢后,他找了一个隐密之处养伤,准备伤好之后找机会向封剑冥报仇。而今天总算让他等到了报仇的机会。
他露出了阴狠的笑容,当日他所受到的屈辱,今日要一并讨回来。
听他说完,尹楚儿心头泛起了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是想……利用我向封大哥报仇吧?!」
「没错,我是要利用你。」欧阳寅带著邪笑朝她走过去,尹楚儿警戒地看著他。「那日,封剑冥那么护著你,你又住在冥堡,看来你们的关系匪浅。」站在她面前,欧阳寅轻佻地勾起她的脸。
尹楚儿火大地赏他一巴掌,大吼道:「别用你的脏手踫我!」
哀著被打中的脸颊,欧阳寅反手也是一巴掌,脸色阴沉地说:「贱人!你凭什么打我?」
尹楚儿感到脸上一片热辣,紧咬著牙忍住疼痛。
「原本我是好心送饭给你吃,不过为了教训你,你就饿一顿吧!」欧阳寅带著怒气将饭莱带走,并且把房门锁住。
欧阳寅走后,尹楚儿赶紧去寻找其它出路。结果,门被锁住,窗户也被封死,看来她是逃不了了。
最后,她垂头丧气地坐在床上,口中念道:「封大哥,快来救我吧!」
*******************
冥堡——
封剑冥、尹少辰和襄怀阳一夜无眠地等待著尹楚儿的消息。
「你们想会是谁抓走了楚儿?」尹少辰突然出声问道。经过一夜,他只能接受这最坏的可能性。
「一点线索都没有,实在是很难推测。」襄怀阳说出他的看法。
三人又默然无语。
忽然,一名侍卫匆忙地跑进来。
「堡主,有一封信指名要给您。」侍卫将信呈上后就退下了。
「会不会是有关楚儿的消息?」尹少辰急道。
封剑冥立即将信展阅——
封剑冥:
你的女人在我手上,想见她,两日后的申时单独至落风林相会。
欧阳寅
是他!封剑冥有些意外。他将信让尹少辰和襄怀阳观看。
「欧阳寅?!怎么会是他?」尹少辰疑惑地问道。
襄怀阳等著封剑冥的解释。
封剑冥将在邵家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遍。
「所以,欧阳寅想办法从牢里跑了出来,抓走楚儿是认为她和你有不寻常的关系,想要利用她来向你报仇?」襄怀阳做出结论。
「应该是这样。」此刻封剑冥真后悔当初没有一掌打死欧阳寅,以致于如今连累了楚儿。「对不起!」他向尹少辰道歉。
尹少辰明白他为何道歉。「这不能怪你,换成是我,也会这么做的。」深叹一口气,又道:「我现在只担心楚儿落在欧阳寅手中,不晓得会遭受什么样的对待!」思及欧阳寅是有名的之徒,他就忧心如焚。
「他若敢伤害楚儿一根寒毛,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封剑冥冷酷地撂下狠话。
「先别想那么多了,目前最要紧的是商量该怎么救出楚儿。」襄怀阳比他们冷静多了。
「他信上要我单独赴约,那么我就去会会他!」封剑冥眼里闪烁著寒光。
「不单是如此,我们还要提防他使诈。」襄怀阳说道。
尹少辰附和:「没错,欧阳寅在江湖上虽然是以闻名,不过他的阴险狡诈也是众所周知。」
「嗯。」
封剑冥同意他们的话。「到时候我会小心的。」
不一会儿,他们讨论起如何营救尹楚儿的方法。
***************
在迷迷糊糊之际,尹楚儿听到了开锁的声音,她立即清醒,全身戒备地看著房门口。
欧阳寅一进来就丢了一包东西在桌上。
「我买了包子给你吃。」
「不用你假好心!」尹楚儿骂道。
「别逞强了!扮哥我可见不得你挨饿呢!」欧阳寅肉麻地说著。
尹楚儿在心中暗骂一句:下流!
欧阳寅知道她想和自己作对,也不管她了。
「算了,吃不吃随便你。我来是要告诉你,我已经约了封剑冥两天后见面,到时你就可以看见他了。」
想到再过不久就可以报仇了,他感到兴奋不已。
「你要对封大哥做什么?」尹楚儿急忙地问道。
「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他阴侧侧地笑了。「当然是要他死!」只有封剑冥死了,他才能消心头之恨。
「你打不过他的!」
「我是打不过他,可是我有你啊。」有了她这个重要的人质,封剑冥不得不就范。
「我又不是封大哥的什么人,你以为他会为了我而任你摆布吗?」尹楚儿不敢以为自己在封大哥的心目中有多重要。
「到时候就知道了。」他相信他的直觉不会错的。
「欧阳寅你这卑鄙小人,武功胜不了封大哥,就用这种下山烂的招数,你丢不丢人啊?」尹楚儿气得大骂。
岂料,欧阳寅根本无动于衷,还无赖地说道。
「随你怎么骂吧!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你!」
看见她气得说不出话的俏模样,欧阳寅起了色念。
「小美人,你生气的模样还挺美的,要不要哥哥我来替你消消火啊?」他一步步走近尹楚儿。
他婬秽的目光令她心生警戒。「你别过来!」她往后退去。
「小美人别怕,哥哥我会好好疼你的!」欧阳寅伸出魔爪朝她扑过去——
「走开!」尹楚儿心慌地逃开,两人隔著桌子对峙著。
「你逃不了的!」
听著他的话,尹楚儿害怕得不得了。以她的武功根本不是欧阳寅的对手,她要是让欧阳寅给凌辱了,那她还有什么颜面见封大哥!
趁著她分神之际,欧阳寅两三步绕过桌子抓住了她。
「放开我!」尹楚儿奋力地抵抗著。
她愈是反抗,欧阳寅就愈兴奋。他双手撕扯著尹楚儿的衣服,嘴也没闲著,直要往她的脸颊落下。
「不要……」用手抵住了他,尹楚儿十分恐惧,突然间,她瞥见了桌上的茶杯,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推开了欧阳寅,拿起茶杯一砸,她捡起一块碎片往自己的颈上一摆。
「你别过来,否则我就割颈自尽!」她退到离他最远之处。
见状,欧阳寅紧张了。「好好好,我不过去,你别冲动!」少了她,他怎么对付封剑冥?!
「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她大吼著。
「都依你、都依你。」虽然欲火难消,欧阳寅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照她的话去做。
待他走后,尹楚儿才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所有的害怕和委屈都涌上心头,一时忍不住便嘤嘤哭泣了起来。
封大哥,我好想你……
****************
两日之期很快就到了,封剑冥照著约定的时刻来到了落风林,却不见欧阳寅的人影。
「出来!」封剑冥感觉到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杀气。
话方落,树上猛然跃下五名蒙面人围住了封剑冥。
「封剑冥,纳命来!」二话不多说,这五名蒙面人向目标攻去。
看来这就是欧阳寅玩的把戏!封剑冥冷然一笑,沉著应战。
「欧阳寅真奸诈!」躲在不远处观看的尹少辰发出不平之声。
「事情如我们所预料,不是吗?」襄怀阳并不意外有这样的情形发生。
他们两人是因为担心而偷偷地跟来。
「要出去帮忙吗?」尹少辰怕封剑冥应付不来。
襄怀阳看著远方的战况,笑笑地说:「这种小阵仗,我们堡主还不放在眼里。」
对啊!据说封剑冥武功高超,他正好可以借这次机会好好证实传言是否属实。
这五名蒙面人是欧阳寅雇来的杀手,在江湖上皆是顶尖,鲜少失手。可他们以五敌一,攻势却都被封剑冥瓦解,讨不了任何便宜。
封剑冥心里急著见到尹楚儿,厌烦这些人的纠缠,因此采取速战速决,招招都是霸气凌人的杀招。顷刻之间,五名蒙面人已倒下。
就在此时,欧阳寅押著尹楚儿出现了。
尹少辰见到妹妹冲动地想过去,却被襄怀阳给拉住了。「静观其变。」
「封剑冥,你果然厉害!」欧阳寅虽然见识过封剑冥的武功,但看到他轻易地解决了五名高手,他仍暗惊在心。
「楚儿!」封剑冥心疼地看著思念的人儿。
她头发凌乱,衣服破碎,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极了。看见她如此,他的胸口感到撕裂般的痛苦,恨不得代她受苦。
「封大哥……」尹楚儿有气无力地喊著。她好想奔过去投入他的怀中,但她没办法,因为有一把剑正抵著她的颈项。
「欧阳寅,放了她!」封剑冥的眼神冰冷,俊容罩著一层寒霜,他要欧阳寅付出伤害楚儿应有的代价!
欧阳寅阴阴冷笑,说:「要我放了她可以,你必须先自断筋脉!」
「自断筋脉?!」尹少辰和襄怀阳惊讶地同时出声。这个欧阳寅还真狠毒!
「不要做傻事!封大哥。」尹楚儿心急地开口阻止。
封剑冥面不改色,直直地望著欧阳寅。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说话算话?」
「信不信随你!」他拿著剑的手故意用力了下,尹楚儿细嫩的肌肤立即划出了一条血痕。
「啊!」尹楚儿疼痛地叫出声。
「住手!」封剑冥大吼,她那一声叫得他的心都快碎掉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他的答应,让尹少辰惊愕得不得了。自断筋脉可不是件小事,武功全废对学武之人是莫大的打击啊!为什么他为了楚儿肯做到如此地步?
难不成他……
襄怀阳深叹了口气,似乎早就料到他会答应。
而尹楚儿则是感动得忍不住哭了出来。封大哥为了救她,竟然肯自断筋脉!
不行,她绝不能让封大哥自断筋脉!她惹出来的麻烦,就要自己解决!
「既然答应了,就快做啊!」欧阳寅趾高气昂地催促著。等他自断筋脉后,他就好好地修理他,好报当日之仇!
望著楚儿心痛的眼神,封剑冥的手缓缓地举起……
趁著欧阳寅得意地看著封剑冥自断筋脉,疏于防范之际,尹楚儿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背……
「贱人,你做什么?!」吃痛地喊了一声,欧阳寅手中的剑亦应声落地。
尹楚儿趁机逃脱,往封剑冥的方向跑去。
眼看计划快要成功,却被小贱人给破坏,欧阳寅怎么想也不甘心,于是他飞快地追上尹楚儿,重重地给她一掌。
尹楚儿被他一掌打飞出去,刚好被赶来的封剑冥接住。
「楚儿!」
看见她中掌,他心痛到无以复加。
瞧著他著急的俊颜,尹楚儿气若游丝地说:「封大哥,我好想你……」她终于回到封大哥的怀中了!喉头一甜,呕出一口血,她受不住地昏了过去。
她想念的话语狠狠地抽痛了封剑冥的心,他拥紧了她。
心急的尹少辰和襄怀阳也赶忙来探情况。
「带楚儿先回去。」小心翼翼地将怀中人儿交予尹少辰,封剑冥神情冷酷到了极点,他必须替楚儿报仇。
「嗯!」
尹少辰明白他要做什么后,赶紧和襄怀阳带著重伤的妹妹回冥堡。
欧阳寅正为他那一掌而得意著,不料却看到封剑冥神情冷洌,冰寒的眼眸没有一丝人气,他还以为他看到的是阎罗王。他佯装镇静地笑说:「见到心爱的人受伤,感觉如何?」
「愚蠢!」他的声音冰冷得寒到骨髓里。
话声方毕,掌气袭至,欧阳寅心底一惊,翻身跃起,惊险闪过这记重击,不敢分心地迎接封剑冥的招式。
但他只见掌法在眼前变化莫测,每一招都是致命之招,掌风威力万钧。他内心惊骇万分,脸上冒著冷汗,发出的招式一一落空,不一会儿已中了好几掌。
「饶命!求封堡主饶命!」欧阳寅跪下来乞求。
封剑冥冷笑,狭长的冷眸半眯,眼底充满了肃杀之意。
「当你抓走楚儿时,就该有这份觉悟,更何况你还伤了她!」他随即毫不留情地在他的天灵盖烙下一掌。
欧阳寅当场倒下死亡,在那刹那,他终于知道他惹上的是什么样可怕的人物!
***********
在尹少辰和襄怀阳联手以内力疗伤和冥堡专属的大夫诊治之下,尹楚儿的伤势稳定了下来,只不过她仍昏迷不醒。
「她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封剑冥问著大夫。他已在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回堡主,这我无法确定。」大夫恭敬地回答。「尹姑娘的伤势虽已无大碍,不过身体仍然很虚弱,可能要一段时间才会醒来。」
望著床上苍白的面容,封剑冥的表情阴郁。
曾几何时,活泼有生命力、开朗得像是抹灿烂阳光的楚儿竟变成了这般虚弱……
尹少辰的脸色也好不了多少,他内心充满了浓浓的自责。要是当初他能警觉到楚儿的异样进而阻止,或者跟她下山的话,她也就不会受伤了!
「还有,尹姑娘受了内伤,醒来后要好好地调理身体,否则很容易留下病谤。」大夫提醒道。
「这不是问题,你尽量用最好的药材为她治病。」封剑冥冷声交代。
「好的。」
「小静,跟大夫去抓药。」襄怀阳吩咐著。
「是。」小静跟著大夫出去了。
襄怀阳又道:「堡主、尹公子,我们先出去,让楚儿好好地休息,这儿有小宁看著,不必担心。」
「我会好好照顾小姐的。」小宁连忙保证。小姐变成这样,她也有责任,她一定要做些什么来弥补,否则她良心会不安的。
封剑冥不语,深深地看了尹楚儿沉睡的脸庞一会儿,才缓缓地走了出去。而尹少辰则是交代小宁楚儿醒了要通知他之后,便和襄怀阳一同离开了房间。
***************
在吟风居的花厅里,三人静静地坐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韩倩君一踏入厅里,就是见到这种安静的景象。
「韩姑娘,你怎么来了?」襄怀阳首先见到她。
「我听说尹姑娘受伤了,特来探望她。」韩倩君回答。于情于理,她是该走这一趟。
「我代楚儿谢谢韩姑娘的关心。」说话的是尹少辰。「不过可能要让韩姑娘白跑一趟了,楚儿至今还未醒来。」他叹了口气。
韩倩君微微地惊讶,忙问:「尹姑娘的伤……」
「没什么了,只是身子有点虚弱,要好好调养。」尹少辰淡淡地说道。
「那就好。」韩倩君偷偷望著默默不语的封剑冥,他对她的到来似乎没什么反应,让她的心里有些难过。「既然尹姑娘没事,那么我就回苍竹院了。」
「我送你。」襄怀阳说。
###############################################
晋江文学城zero扫描小青虫校对
小青虫整理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