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甜姐儿 第九章

纪曦晓睁开迷蒙的星眸,感觉头正隐隐作痛著;慵懒地伸了伸懒腰,才发觉竟连四肢百骸也都酸疼不已。

她偏头回想,却不经意地瞄到辜烨云正熟睡在床的另一边。

瞥见他光果、精壮的古铜色胸膛,纪曦晓的小脸微红,慢慢忆起昨夜的激情放浪。

她挫败的抱头申吟。呜!她现在终于亲身体验到「酒后乱性」这句话是怎么来的了。

从来没有喝过酒,也不知道自己喝醉时竟会变得如此胡来!她犹记得昨晚自己不仅对烨云老K大唱情歌,还搂著他乱亲……

甜美的容颜顿时黯淡了下来,因为她同时也忆起昨晚他对她所说的那些话——

你应该睁开眼多看看其他的机会,像黑泽就是个可以给你幸福的好对象……

你还不懂吗?我还深爱著盼梅,我还没有办法放弃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啊!

纪曦晓心痛地望向那张熟睡中的俊容。为什么要一直将她向外推呢?她对他并无所求啊!

她只希望能待在心爱之人的身侧陪伴著他。难道,连在他身边守候的资格她都没有吗?

她唇畔扬起一丝艰涩的苦笑。想来应该是没有吧!否则他怎会不时对她冷嘲热讽,并鼓励她迎向别人的怀抱?

闭了闭眼,让滚烫的热泪无声地滴落,如果她的爱只会令她所爱的人感到困扰与痛苦时,那么,也就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轻手轻脚地下床,小心翼翼地不去惊醒他的好眠。

穿好衣服的纪曦晓悄悄走到辜烨云的身边。蹲子,她注意到那个被他随手搁在床头的怀表。

怀表里,放的是一张他与盼梅的婚纱照。

她带著欣羡的眼光注视著照片中辜烨云深情的爽朗笑容,那种满溢柔情的缓缓笑意是她未曾在他脸上看过的。

即使只是张薄薄的照片,她也可以感觉出他们两人之间那份深厚坚定的浓情爱意。

唉!纪曦晓轻轻叹了口气,也只有盼梅才能令烨云老K绽放如此耀眼的阳光笑容吧。

不像自己,只会令他感到为难,希望她的退出能够令他变得快乐一些……

深深地凝视辜烨云英挺的面容,像是想将他的容颜永远烙印在心坎上。纪曦晓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荒唐地开始庆幸著昨晚的酒醉,那璀璨与激情的一夜也可以当作她最宝贵的回忆之一吧!

轻轻地在辜烨云唇上落下一吻,含著泪水的泪人儿毅然决然地走出他的世界。

☆☆☆

睡到晌午的辜烨云由饭店的房间回到自己位于八十二层的住所。

他进门后没看到纪曦晓,反倒是看到了俊美的小弟辜骅月与圆脸上沾满各色水彩的宝贝儿子。

奔烨云双手环胸的望著正在陪辜胧梅画图的辜骅月,「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骅月与成天忙著泡妞享乐的桦星不同,向来公、私严谨分明的骅月怎会在办公时间出现在他家?

奔骅月神色自若的徐徐笑道:「我是奉老妈之命前来充当小胧胧的临时保姆。」希望二哥的心脏够强壮,能够承受这个由于他的自我封闭所造成的严重损失。

临时保姆?一股不好的预感在辜烨云心中缓缓升起。

奔烨云蹙起眉,「曦晓呢?」

方才醒来时就没看见应该躺在他怀中的她,她既然不是先回来这里,又会跑到哪里?

奔骅月一派从容的闲适答道:「她刚走了。」

「去哪里?」

「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月今天是专程来这儿与他打哑谜的吗?辜烨云微眯起黑眸敏锐地问:「什么意思?」

奔骅月凝视著他,缓缓说出:「二哥,曦晓早上已经向老妈请辞,回幼稚园教书去了。」

奔烨云的心一紧,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哑声说:「月,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奔骅月轻叹,「二哥,你很清楚我不是在开玩笑。」

没错,如果话是出自向来就戏谑成性的桦星之口,真实性可能还得大打折扣,但出自于不轻打诳语的骅月之口就……

奔烨云眼底迅速闪过一抹痛苦,那个脸上常常洋溢著阳光般灿烂笑容、总爱叽叽喳喳地围著他打转的笨女人终于离开他了吗?

他一直在做的事不就是希望能将这个执迷不悔的傻女人给逼离自己的身边吗?那为何此刻他的心口竟会感到如此难受呢?

刻意忽略辜烨云的痛苦神情,辜骅月别有深意的说:「我记得当初二哥曾大力反对由她来担任家教,现在二哥刚好得以如愿以偿了。」

人似乎总是要等到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他与老妈没有强力挽留曦晓就是决定给二哥一个当头棒喝,否则他必定会因为无法挣脱过去的阴霾,而再一次错失生命中的最爱。

奔烨云皱眉,「月,为何要对我说出这些反话?」他的心情已经够糟了,小弟竟然还在此时落井下石。

奔骅月的唇边缓缓浮上一抹睿智的笑意,「二哥,我方才所说的话虽是反话,但你近来所做的事不也都是与你心意相反的事情?」

奔烨云没有答腔,只是五味杂陈地在心中咀嚼小弟所说的话。

「之前有一回我和曦晓在闲聊中聊到了她的彩姨,彩姨是她父亲现在的红粉知己兼亲密爱人,曦晓说她很庆幸爹地在妈咪走后还能遇到像彩姨这么好的女人!因为她虽然和全天下的子女一样都盼望著自己的亲生父母能够长相厮守,但也不希望父亲因为母亲的早逝就孤孤单单地终老一生。」辜骅月温文儒雅的眸光深深地凝视著辜烨云,「二哥,为何不干脆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难道你就忍心让我们这些深爱你的家人们看你孤独一生吗?」

奔烨云闭了闭眼,深沉而悲痛地缓缓向小弟吐露出内心最深沉的挣扎,「我承认我的确一直在逃避自己已爱上曦晓的事实。因为我总认为今天如果盼梅还活著,我是绝对不可能对她以外的女子动情的……」

奔骅月摇了摇头,目光照照地望向辜烨云,开口:

「就拿日常生活中的锅子来比喻吧!今天你买了一个锅子时必会附随著一个合适的锅盖,所以你不会想到要用其他的锅盖来盖在这个锅子上。但是,若原先的锅盖不见时,你却很有可能再去找一个能与这个锅子相容的锅盖。二哥,曦晓与盼梅都是善良且易替他人设身处地著想的人,今天曦晓会希望她的父亲后半生能有个伴,难道盼梅就会希望你因为她而自我封闭一辈子吗?再说,这么爱著盼梅的你,难道连她临走时的最后请求都不打算实现了吗?」

那个令人心酸的请求……辜烨云紧握著双拳,痛苦地忆起爱妻用她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所讲出的话——云,我知道你一定会好好照顾小胧胧的,我比较担心的反而是你,我很抱歉不能陪你走完这趟人生旅程,如果以后你遇到了好女人,可千万不要轻易错过呵……

看出辜烨云的动容,深明打铁趁热之理的辜烨月更是一针见血地直接点出他的盲点所在:

「二哥,你还看不清楚你为什么会爱上曦晓吗?虽然她们两人的外表不同,但是曦晓的内在却有著和盼梅一样相似的灵魂啊!你怎么不想想曦晓可能就是被天上的盼梅引领而来好代替她照顾你的人呢?」

奔烨云撼动无比地望著自己的小弟,难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否则为何骅月可以如此准确地点出他心中的症结,并且透彻地阐述出许多自己皆未曾想过的论点?

就在辜烨云犹在深思的当口,一道纤细绝美的窈窕身影带著几分张惶失措地出现在门口,开口:

「博爱医院方才打电话来通知,曦晓身受重伤,人现在躺在他们的急诊室里。」

听到这句话的辜烨云犹如五雷轰顶,脸上血色尽失。

而辜骅月则是神情凝重的赶紧询问特地前来报信的大嫂柳怡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柳怡然清丽的容颜上写满了焦虑不安,「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因为她为了要救一个幼稚园的小孩,然后就……」

没等她把话说完,辜烨云已如一头负伤的狂狮般冲了出去,徒留下眼含笑意的辜骅月与柳怡然。

奔骅月眼光激赏地望著去年甫摘下金马奖影后的柳怡然,「大嫂虽已淡出演艺圈,但演技却是益发地炉火纯青、出神入化。」

她嫣然笑道:「演戏是我的本行,演的好并不稀奇,反倒是你才令我大开眼界呢!」

「哦,此话怎讲?」

「你平常温文儒雅得像个翩翩君子,没想到骗起人来也是如此活灵活现的,我看回去我得叫晔风小心提防你,否则哪天怎么被你骗了都还不知道。」

「冤枉!大嫂,小弟会有此举是为了谨奉母命好协助二哥抱得美人归。大哥已有了你这位美娇娘,小弟也没有被老妈派上用场的机会啊。」

柳怡然缓缓绽开一记浅笑,「照你这样说来,下一个受害者岂非桦星莫属了?」

奔家四兄弟中尚维持单身的只剩桦星与骅月,而排行老四的骅月现在又身任婆婆催婚的得力大将,看来那个从小就立志游戏人间的花心浪子桦星这回是在劫难逃了!

奔骅月俊美无瑕的面容上也漾起了一抹神秘笑容,「佛曰天机不可泄露也!施主只管拭目以待就是。」

柳怡然不禁失笑地摇了摇头,誓死不婚的桦星杠上求媳心切的婆婆,再凑上聪明绝顶、满腹良策的骅月……

她想,那必定会是一场精彩可期的世纪大斗法吧!

☆☆☆

宝蓝色的敞篷跑车正风驰电掣的急驶狂奔,驾驶者虽然有著高超的技术,但以破表的超高时速穿逡在川流不息的车阵当中,其惊险万分的程度仍令人忍不住为之捏上一把涔涔冷汗。

奔烨云双目皆红的操控著方向盘,长腿更是频频将油门踩到最底,似是恨不得能直接就插翅飞到医院。

想到纪曦晓现在可能浑身是血的躺在医院的急诊室中,他的心口就有如刀割般的难受。

要不是自己一直像鸵鸟似的逃避对她的感情,要不是他的态度令她感到心灰意冷,曦晓今天也不会选择黯然无语地默默离开他,更不会回到那个令她发生意外的该死幼稚园上班了……

强烈的恐惧有如潮水般的不断涌向辜烨云,向来镇定、淡漠的英俊容颜上刻画了深切的自责,要是因为他的逃避而就这么永远失去了曦晓……

他想,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此时纪曦晓那巧笑倩兮的嫣然模样、纯净无邪的阳光笑容、还有她对他点点滴滴不求回报的全然付出……一切的一切全浮现上辜烨云紊乱的脑海。

他在心中声嘶力竭地呐喊著:天啊!千万不要,千万别让他这一生最爱的两个女人都以这种残忍的方式离他而去啊!

☆☆☆

冲进医院急诊处的辜烨云,发狂似的在每张病床上寻找著纪曦晓娇小的身影。

正当他仍狂乱的四下搜寻之时,他的耳畔传来了如同天籁一般的娇甜嗓音:

「烨云老K,你怎么会来这儿……」

循声望去,辜烨云焦虑而满布血丝的深幽黑瞳终于望见了那令他担心得几近发狂的纪曦晓。

他大踏步地迅速走到她身边,心焦如焚的审视著她全身上下,「曦晓,你没事吧?」

靶谢上帝,虽然她的右手与右脚上都包扎了白色的纱布,左腿与左腕上也都涂上了红色的消毒药水,但是还能自己从床上坐起身来叫唤他的她,显然并没有如同柳怡然口中所描述的那般糟糕。

奔烨云不禁又忧心忡忡地蹙起浓眉,那怎么说话向来实事求是的大嫂会告诉他曦晓「身受重伤」呢?

这迷糊笨女人,该不会是摔到脑袋了吧?那她那本来就绝顶迷糊的小脑袋,岂非就变得更加地不灵光了?

纪曦晓粉脸通红的说道:「我没事,只是在下课时刚好看到一个小班的小男生顽皮地坐在楼梯的陡峭把手上,一心急就赶著要跑下楼梯去抱他,没想到踩了个空,反而不小心地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幸好医生说只是轻微骨折和破皮而已,没什么大碍的。」

呜!没想到一向就是健康宝宝的她竟然会为了这种乌龙糗事而被送进医院急诊室,更惨的是竟然还被烨云老K给踫到。

听了她的解释之后才完全放下心中大石,辜烨云目不转楮地盯著失而复得的珍宝,不再刻意掩饰心中真实的情绪与喜悦,他握住她柔软的柔荑,宽心的低喃:「你没事就好……」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动牵起她的手吧?望著两人十指交握的手掌传递著彼此身上的浓浓暖意,纪曦晓的心湖泛起了一阵悸动。

这不公平啊!在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他之时,他竟然跑来对她大施美男计。

她晶亮澄澈的莹眸中承载著许多欲言又止的疑惑与迟疑,「烨云老K,你……是来医院找我的吗?」

他怎么会晓得她在医院呢?还有,看他方才担心的神情似乎是挺关心她的呢!她可以将他这种紧张的反应解释成原来自己在他的心目中也占有一席之地吗?

她的脑袋是不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时也一并摔坏了?还是她真的原本就这么的迟钝?那他刚刚究竟是在为谁担忧为谁急?辜烨云瞪著那张充满疑惑的娇俏容颜,「不是来找你还会找谁!还有,是谁准你擅自离职的?」

听到前半段话的纪曦晓眼楮高兴地亮了起来,听到后半段时则又有些心虚地垂下头,「人家哪有擅自离职……我有和辜妈妈说啊!」

奔烨云霸气十足的挑了挑眉,「没向我说就不算数!」

怎么办,他的小家教想罢工了?看来他得花上一辈子将她给绑在身边,让她连离职的机会都没有。

纪曦晓小声地嘟哝:「可是付我薪水的人又不是你……」

深邃黑眸散发出狂魅的热力,辜烨云定定地凝视著那张憨甜的面容,「我付你一辈子的薪水够不够?」

仿佛跌进了那会勾引人心的魅惑黑瞳,愣住的纪曦晓呆呆的重复道:「一辈子……」她在做梦吗?怎么在跌了个狗吃屎之后,世界反而变得如此美好?

「是的,一辈子!」再也不掩饰心中的爱意,辜烨云深情且坚定地吐露出内心最深处的真挚情感:「在从骅月的口中得知你辞职之时,在从嫂子的口中得知你受伤时,我才深切地体会到自己竟是如此害怕失去你,所有的疑虑与犹豫都在那瞬间退去了。我在心中不停向上苍祈祷的是,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能好好的爱你。」

听到他这段字字肺腑的真情告白,早已泪流满面的纪曦晓樱唇颤颤的问道:「烨云老K,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奔烨云温柔地拭去她晶莹的泪珠,「傻瓜,当然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你之前都不肯对我说,还说别的男人才能给我幸福呢?」纪曦晓感到委屈的凝睇著他,回忆起过往的种种心酸事,眼泪更是扑簌簌地掉得厉害。

奔烨云哑声说:「那是因为那时我一直愧疚地觉得,内心深处还保留一个位置给盼梅的我可能无法给你全部、最专一的爱……」

纪曦晓哽咽的急急接续:「如果你真能将盼梅给忘得一干二净,那么你也就不值得我去爱了呀!烨云老K,我从来就没有想要去取代盼梅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我只希望,你也能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我,能够允许我在你身旁好好地爱著你。」

面对如此傻气又不求回报的绵绵爱意,饶是铁汉也会成为绕指柔。

奔烨云满足地叹了口气。「傻瓜,我对你又何止是一点点的在乎啊!一颗心不知在何时就已被你的爱给降服了。」

喜极而泣的纪曦晓万分激动地扑入他厚实的怀中,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亲吻更为医院的急诊处带来了几许温馨的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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