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一边沙发上的以战已麻木僵硬,再坏、再可怕的消息也只不过在他鲜血淋漓的心上再刺一刀而已,他已痛无可痛,伤无可伤。确知机上乘客无一生还时,他的心已随著死去——他失去了最亲爱的手足。
他不敢打电话回家,怕自己的声音吓坏母亲,他也不敢打电话给——他只打给明柔,或者她能帮忙。
「明柔,是我。」他强忍悲痛。
「以战,老天!我以为再也听不见你的声音。」明柔在电话里哭起来。「你在哪里?我快急疯了,那班机是不是——」
「是。」以战深深吸一口气。「妈咪怎样?」
「她还不知道这消息,没有人敢告诉她。」明柔收拾了哭声。「我让妈咪找朋友陪她打麻将,不知道能瞒到何时。」
「这样——就好。」以战透口气。「你也去陪妈咪,现在我还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