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早就说过,美华都说:她不好,她不会对我真心……」一塌糊涂。
我只好拖了椅子坐下,先要两杯冰柠檬茶,心中索然。也罢,耗半个钟头,听他诉诉家务烦恼,只当多看一篇垃圾稿吧。
慢慢,从破碎枝节里听出了眉目。
起初,只是一场可望不可及的绮梦。
他是近郊的菜农,每天穿街走巷地卖菜,暗暗地,喜欢著镇上的俏丽发廊妹。
苍黑脸上泛起不相称的羞赧:「她的脚趾甲涂得红通通,好看呢。」最后几个字,轻得只一阵烟,一忽便散了。
每天不惜多绕几个圈,看她在生意清闲的下午与附近的小伙子们打情骂俏,嗓子亮亮地传出半条街去。走路惯常扭扭搭搭,趿著拖鞋。女人们只议论纷纷:看那,生过养过的呢。
又常向他借钱。又常当著人嘲他笑他。大家都说:她是鸡。
他低了头:「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