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孙也说得对,那神像不过是泥塑的,最后往它脸上贴了金,就供起来、名正言顺享用香烛,刹有介事地让人膜拜。
不经老孙点破,还真不敢那样想。
老孙年纪与他相若,资质可要上乘百倍,而且胆大、心细,故可妄为,至少在他家长眼中,他是难以管教的孩子。
四海这才发觉,手中仍握著老孙那管自来水笔。
第二天一早,舅舅用脚踢醒他。
「到了?」四海问。
只见舅舅眼泪鼻涕,蜷缩一角,申吟呵欠连连。
四海并不笨,一看就明白了。
舅舅讹称已经戒掉、但是四海听母亲说过:「那东西,哪里戒得掉,根叔说是说戒了十年,邻舍一煮鸦片膏,他在自己屋内还不是满地打滚。」
四海无奈而沉默地看著舅舅。
他终于挣扎著爬起来,模著舱壁,一步一步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