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奇的眼如影隨行著她的每一個舉動。
她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拿水,從鏡子里向離開的醫生點頭致意時,卻也看到自己紅腫一如核桃的雙眼。
他不讓她離開!在醫生手術的每一分鐘過程里,他都像個孩子一樣窩靠在她懷里。
她想吐——在那血肉模糊的傷口被鉗子夾開時、在他額上的冷汗浸濕了她的衣衫時。她沒法子思考,只能抱著冰冷的他,任白口己的一顆心蕩到了無止境的嚴寒里。
死亡,與他擦肩而過。
拿著水杯,回到床邊,卻在看見他緊閉的雙眼時雙膝一軟。
顫巍巍的小手,輕撫上他的鼻尖,硬是要感受到那微熱的呼吸才止目罷手。
「我沒事。」白奇睜開眼,有些虛弱,但卻堅定。
不過,受傷的人仍是無力的,因此未能捉住她逃脫開的手。
「不是要喂我喝水嗎?」他低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