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去把孩子带回来了,都差不多三个月了,快会认人了,反正爸妈也好久没见你,见了你心也安一点。」
「可不是。」我说:「那么我回去了。」
「你请得了假?」
「就放复活节了。」
临走的时候,兰花来学校找我。
她有话跟我说。她说:「大哥,我有一事托你。」
我看看她,心里很难过。
兰花的终身并没有什么著落,与思恩订婚,简直是一场包输的赌局,她又不是一个有心思赌的人。
她脸上有一种默然的宁静,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有什么事,尽避说好了。」
「我也想回家。只是没回家的勇气。大哥若到了香港,去见我母亲一次,就说──我很好,她不必挂念,就说我很好,对了。」然后她转侧了睑。
「你没跟她通信吗?」
「有呀,然而她会发疑我,大哥是君子,大哥说的话,她一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