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去到机场,又怎么坐上飞机,然后又是怎么在这座位上发了几小时的怔。
中正机场在细雨飘飞中愈来愈远离,终于只成了脚下一小块迷蒙的视野。没有人送行,她孑然一身来到,也孑然地离去,曾经一度她逡巡著出境室的人草,冀望那么一点渺茫的机会,希望他会出现。可是她失望了,狠狠地骂自己笨蛋,痴想。最后,她绝望地回头看了最后一眼,提起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当然不知道,钟威十万火急地赶了来,在他压了整晚的马路之后,他奔赴她的住处,发现她走了之后,又十万火急地赶到机场时,她的飞机已在半空中了。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但是,当他赶到机场,再也看不到她的人影时,茫然得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瞪著出境大厅外的天空怔怔出神,他想,她走了,将永远走出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