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先生,你的伤大致已痊愈,只剩下脚部骨折的部分,你可以选择继续留在本院接受复建或回家自行疗养。」骨科医师在巡视病房时,对柏行说明他的情况。
柏行想起黄真对她的态度,心想也许是没望了,因此无精打采地说:「我还是回家好了,一直占著病床也不太好。」
「那么待会儿我们会有人来帮你办理出院手续,需不需要通知什么人呢?」在一旁的护士亲切的说著。
「不用了。」他摇摇头说著。
「‘真’……的不用通知任何人吗?」护士小姐在一旁故意提醒著。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柏行当然知道这位护士小姐的用意,只是自从那一天黄真来看过他一次后便没有再来看过他,这似乎已经明确的显示自己已被她列为拒绝往来户,因此通不通知她都无所谓了。
「好吧!」护士小姐对于他的坚持也无话可说。
巡房的人走了后,柏行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仔细的回想自己从刚认识黄真时到现在的情景,一幕一幕的影像在脑海中掠过,让他不禁陷入沉思……
「怎么是你!?」柏行一回过神看到眼前的黄真,几乎不敢相信的叫出声来。
「你没通知你的朋友吗?还有你在国外的父母知道你爱受伤的事吗?」她一边动手帮他整理东西,一边问著。
「我不想太麻烦我的朋友们,至于我父母……我根本没通知他们,免得让他们担心。更何况他们也说过等我决定要结婚时再叫他们回来,我想目前我还没有资格要求他们回来。」柏行苦笑地说,眼楮则不经意地瞄著黄真。
「唔……」黄真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故意转移话题:「你能走吗?」
「可以,只不过必须借助它。」柏行指著床边的拐杖。
「那么我们去办出院手续吧!」黄真拿起他的随身物品说著。
柏行吃力的将脚移下床,却不小心将拐杖给弄掉在地上了,他坐在就床沿想以右脚半蹲的方式捡起拐杖。
「我来捡。」一阵幽香扑鼻而入,黄真与柏行都蹲在地上,她的手和他的手同时踫触到拐杖,柏行两眼直盯著却说不出话来。
「我扶你起来。」黄真搀扶著他站起身。
她的举动顿时让柏行的四肢僵硬。她就这么扶著他,一点也不避嫌地走出病房。两人走在走廊上,黄真突然开口问:「你回朋友家还是回你家?」
「回我家。」
「你一个人可以照料自己的生活起居吗?」虽然他的伤己大致痊愈,但应该还不是很方便。
就是希望你能来陪我!柏行心里头大喊。只是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敢说出来。
「我……」柏行到最后还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沉默地让黄真搀扶著他去办理出院手续,然后坐上计程车回家。
他想说什么呢?他一个人可以吗?黄真看著他离去后心中产生了隐隐的担忧,可是自己又能如何呢?
黄真下了班回到家后,看著一屋子的凌乱,于是振作起精神来打扫一番。经过一番努力后终于将屋子恢复了原有的整齐干净。
「咦?这录音带是……」黄真在打扫完时,突然发现了一卷录音带,便将它播放来听听,没想到竟是一年半以前与校长的那一番对话。糟糕!原本说好一年之后便还给校长的,没想到一忙却将此事给忘了。黄真想起了当年的承诺,立即将录音带包装好写上收件人及地址,准备明天上班的时候顺便寄出去,虽然那位校长已从学校退休,如今在医院任职,可是一想起自己当初的幼稚行为,她也不好意思亲自拿去给他。
黄真一闲下来又不知不觉的想起了柏行,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四十八楼的高度,夜景十分的美丽动人,她坐在窗前以手指头在玻璃上写著三个字——孙柏行。突然之间她笑了,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幼稚行为,她是真的想他也在意他的所有事,却固执的不做任何表示,若是她真的失去这份感情,那也只能怨自己了。摇椅前后不停的摆动,她的双手紧紧抱著那酷似他的布娃娃,这多少让她有些许的暖意。
☆☆☆
这一天,黄真在上班的时候突然被医院的总理事长叫到他的办公室。那人也就是前不久才刚从「南丁医专」退休下来的校长。
「黄真,难得这录音带你会寄还给我,都一年半左右了,我以为你不想还了呢!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录音带担忧了多少日子?」总理事长老气横秋的说著。
「校长,不!应该叫您总理事长才对。对于这件事我感到十分的抱歉,原先答应你的事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年多,真是对不起。」黄真一脸惭愧的样子。
「你在这时候将它还我,难道你不怕我将你辞掉吗?」
「我当然也害怕,不过我一旦答应别人的事,我就一定会做到,这次拖了这么久的时间才将它还给您是我的疏忽,如果您要将我辞掉,我也绝不会有怨言的。」黄真低著头说著。
「这一年多来我一直很注意你的一举一动,因为你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炸弹,而推荐你进医院的我,几乎每天都在担心你会给我出什么纰漏,让我没有面子……」他一边说著一边翻著一本簿子。
「让您担心是我的不对。」黄真显得脾气全没了似的温驯。
「就你上班的纪录来看,除了上班迟到外倒也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你真的没有将这录音带多拷贝一份吗?」他拿起打火机点燃了一张纸放在烟灰缸中然后再将录音带放到里面焚毁,这时房间内产生了一股呛鼻的塑胶燃烧味。
黄真连忙用手掩著鼻子,摇头表示没有另外拷贝一份,却看见了一个令她目瞪口呆的情形。原来理事长竟然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防毒面具套在头上,她心想这人是不是疯了,可是又不敢出声,只好张大眼楮看著他将录音带烧毁,幸好这房间的空调还算可以,一下子便把呛鼻的浓烟给吸走了。
「这只是我对你的小小惩罚。」他拿下了防毒面具一脸得意的说著。
这老头都七老八十了怎么还这么爱作怪?黄真心里直骂著他。
「对了,你认为我会不会辞掉你呢?」理事长大有一副你的护士生涯操控在我手上的神气样。
「我不敢奢望还能够留下来,不过既然我已将录音带交还给您,您做什么样的处置我都会接受的。」她就算没了这份工作也不会饿著,她只是不想闲著罢了!
「你已经对护士这工作失去热忱了吗?」理事长嘲弄似地说著。
「没有,我从来没有对这项工作失去热忱,可是如果您坚持要辞掉我,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我是透过您的关系才能在这么好的医院里服务的。」
「你知道这一年半来,医院里各个医师及护理长对你的评语吗?」理事长笑非笑地看著她。
黄真实在搞不懂眼前一位棺材都已进了大半的老人家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如果要开除便开除,干嘛这么嗦。
「做事不经大脑,行动比思想快……」理事长就只说了两句。
「就这两句?」黄真认为应该还有更不堪入耳的评语。
「接下来可就比较好听了……处事热忱、虚心学习、反应迅速、不拘小节,正是成为护士的好人才!」理事长大笑的念著考续簿上的评语。
「这是您乱加的!您不要这样取笑我。」黄真有一股被羞辱的感觉。
「我也希望这是乱加的,这样我便可以依你上班常迟到的理由说你不敬业来开除你,但这些的确是大家对你这一年半以来一致的评语。所以,虽然我以前不看好你,但看了你这一年半以来的表现,医院也很希望留下你。你愿意吗?」原来理事长兜了一大圈,只是想逗逗黄真而已,谁教她以前竟拿录音带来威胁他。
「我……我当然愿意。」黄真高兴的红了眼眶。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哭的?这份工作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哭了起来?」
「理事长……我就是太高兴了嘛!」黄真心中被喜悦给占满而显得不知所措。
「好了,你该回去上班了,记得可不要让我失望哦!」理事长叮咛地说著。
黄真行了一个礼:「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她走到门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似的立即往回走,送了一个纸袋子给理事长。「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说完黄真便一溜烟地跑出了办公室。
理事长一接过纸袋子,打开一看立刻大叫:「黄真——」
原来那录音带黄真不只拷贝一份,而是拷贝了七份。不过她并没有说谎,因为理事长问的是她有没有多拷贝一份,而不是问她拷了几份。
黄真回到工作岗位上心情显得特别的高兴,原来自己并不是想像中那么烂。
下班后她特地跑去买了一大堆的火锅料,并且打电话给如玉,要她一起来庆祝。
「你……那位小扮会不会去?」如玉小声地问著。
黄真一时反应不过来。「你是说黄龙?」
电话的那一头沉默了一会儿。「小真,待会儿我就过去你那儿。」如玉害羞地转移了话题。
币断电话后,黄真想著如玉和黄龙两人之间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来电,要不然怎么会如此扭捏。于是她立刻打了一通电话给黄龙。
「小扮!今天老妹请你吃火锅,要就赶快过来。」
「吃火锅?你煮的吗?会不会下了毒在等我?」黄龙很难想像这小妹子会突然邀他一起吃饭。
「要吃不吃随你,你不来我和如玉两人吃得更多、更饱。」黄真有意无意地提起了如玉来吊吊他的胃口。
「如玉也去?这可不成,你们两个女人如果吃太多类似火锅这等高热量的食物难免会发福变胖,我只好多牺牲一点,以免坏了你们俩的身材。」他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令黄真差点捧腹大笑。
黄真放下电话后便开始忙东忙西的准备好火锅料,等他们来时只要打开电源就行了,只是没想到过了三十分钟后,这两人竟都还未出现。会不会是他们临时有事不能来了?黄真坐在椅子上猜测著他们迟到的原因。
铃——电话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
「喂,我是黄真……喂——」黄真一连喂了几声可是对方仍旧没有出声,她正想挂上电话时,依稀听到了一个沉重的喘息声音。
「喂!你到底是谁?你再不出声音我可要挂断电话了。」黄真因为一阵熟悉的感觉而没有将电话挂断。
「我……黄真……」断断续续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来。
「柏行!?你怎么了!?你在哪里?不要吓我!」黄真一听见对方的声音立刻就认出是柏行的声音。
「我……我……」柏行并没能将话给说完,黄真只听到电话掉到地上的声音,然后就没了声音。
怎么回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黄真心急如焚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对了!他的朋友应该知道他家住哪吧!黄真心念一转立即拿出了电话本找到卫平的电话。
「喂!请问一下卫先生在不在?我有很紧急的事要找他。」
「他还未回到家,我是他的妻子,请问你有什么事,需不需要我来帮你转达呢?」李芳仪对于这通没头没脑的电话依然很有礼貌地说著。
「你是他老婆?那么你知不知道孙柏行他家?」
「你是谁?」李芳仪一听到对方是要找柏行的便立刻起了戒心,因为卫平曾说过柏行现在被黑道份子给盯上了。
「我叫黄真,刚才他打电话给我,但是话只讲到一半便听到电话掉到地上的声音,我担心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她的语气颇为紧张又急躁。
「你就是黄真?他家是住在湾仔内的大昌路上……」
「谢谢!」
黄真记下住址后立刻拿了钥匙出门,她跑出大楼管理室后又匆匆忙忙的跑回来交代大楼管理员,如果待会儿黄龙和如玉两人前来时便让他们上楼,并且将钥匙交给了管理员,交代完后她便像一阵风似的骑上车子离去。
为什么我会这么紧张?我就不能平心静气一点吗?她虽然心里这么想著,可是一想到柏行可能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时,那堆积已久的情感再也无法压抑,两眼之中都布满了温热的泪水。
交通号总是在这个时候与她做对,骑不到几公尺就又一个红灯,等待绿灯的心情是苦闷的焦急。每每她都有一股想要闯红灯的念头,不过那些号志却都在她起意要闯过去时变换了灯志。
好不容易到了柏行家门口,黄真一看住址没错,心想就算按了门铃亦不会有人来开门,于是往围墙上一跃,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越过围墙来到大门。她才轻轻一推门就顺势而开,黄真一进门立刻大声的喊道:「柏行!柏行!」
然而空荡荡的屋子里有的只是她的回音。
会不会他已经失去了意识,不醒人事了?黄真想到这点便立刻将每一个房间都打开来看看有没有柏行的踪迹。一直找到了三楼,她在一间堆满垃圾的房间内看到了他躺在床上。「柏行!柏行!」她连忙冲到他的身旁叫喊著他,但柏行已经陷人昏迷,并未听见她的叫唤。
「真……真……」突然他的口中喃喃地冒出了她的名字。
黄真模著他的额头,感受到有点烫人的温度。她吓了一跳立刻跑到厨房将冰箱冷冻库里的冰块拿出来敲碎。一不小心却割伤了手,她忍著痛用毛巾包著冰块,然后跑回三楼将柏行的衣服给褪尽,一方面用冰毛巾敷著他的额头,一方面擦拭著他的身体,直到她确定他不再那么难受后才松了一口气。
黄真才刚将掉在地上的电话给挂好,电话马上就响了起来。
「喂!」黄真拿起电话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黄小姐吗?我是卫平,柏行发生什么事了?」卫平一回到家后听老婆说起柏行的事,立即拨了电话过来询问。
「没事了,只是发高烧,目前好多了。」
「黄小姐,你会留在那边照顾他吗?」
「我……看情形……如果他没什么大碍的话,那我便会回家。」
「可不可以麻烦你,如果你有事要回家的话请打一通电话给我,换我们过去照顾他,好吗?」卫平提议著,他不放心让柏行一人留在家里无人照顾,另一方面也希望黄真能留下来陪他。
「好吧!」黄真刚才来回的奔跑于一楼和三楼再加上心急,此时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哪有力气骑车回家,一说完电话她人便趴在床边睡著了。
而刚和黄真通完电话的卫平,嘴角则不自觉的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李芳仪看著卫平:「平,我们不去看柏行说不过去吧!」
「傻瓜,柏行喜欢黄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们这时候去的话,那不是破坏了他们独处的机会吗?搞不好柏行还会怪我们破坏气氛呢!」
「说得也是,不过你还真是坏胚子一个,企图在他们之间造成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她微笑地说著。
「我只是顺势帮他一把而已,就被你说得这么坏?」卫平大笑了起来。
「我看这大概就是你们男人的劣根性。」
「随你怎么说,我们是不是也该来一个造成事实呢?」卫平说著说著一双手便开始不老实的在她的身上游移。
「讨厌!」她言不由衷地闭上了双眼感受著。
而另一边和黄真约好要到她家吃火锅的黄龙和颜如玉,两人同时到达并且踫巧在大楼管理室前遇上。
「黄先生……你来找小真的吗?」如玉一看见黄龙时神情有点不自在。
「嗯!」黄龙一见到如玉,一颗心居然也莫名其妙的怦怦跳。
「你们是黄龙先生和颜如王小姐吗?这是黄真小姐家的钥匙,她吩咐如果你们来了就请你们先行上楼。」管理员看了两人的身分证后将钥匙交给了黄龙。
「我妹她出去了吗?」黄龙奇怪小妹怎么会约了他们自己却跑出去。
「我看她好像很急的样子,只交代了几句话,钥匙丢下人便匆忙的离去。」
「没说去哪里吗?」如玉也觉得奇怪。
「没有,不过她有说很快就会回来。」
「谢谢。」黄龙向管理员道谢之后便向如玉说:「我们先上去吧!我这小妹事情最多了,等她回来时再问她好了。」黄龙与如玉一同搭电梯上了楼。
☆☆☆
黄真因疲累而睡著时,盖在柏行身上的棉被突然掉了下来。柏行的眼楮慢慢张开,他只觉得四周的景物都在旋转,一颗脑袋沉重不已,他勉强地稍稍转动头部想看看握住自己手的人是谁,不看还好,这一看不免惊呼出声。
黄真虽是累得半死,不过被他这么一叫倒是惊醒了。「你醒了吗?很好……」她似乎太累了,醒来后又趴下去想继续睡。
柏行两眼直盯著她,心里头不断的想著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房里。但一时仍想不通黄真为什么会来,想抽回手不料她竟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不放,不过他同时也感受到从她的手心所传来的温度。她是黄真没错!他拉拉她的手:「黄真,到床上来睡吧!睡床上比较舒服。」
「嗯……」只见黄真顺从的爬上他的床,头靠在他的肩膀继续呼呼大睡。
女人的体香阵阵地诱惑著他,柏行几乎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人家说男人在生病的时候反而较强,这说法可能没错。柏行看著依偎在他怀中的黄真,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他小心地移动自己的身体,然后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你是我的最爱。」
不料柏行话一说完她居然点了点头,这令他怀疑她是不是在装睡,可是看起来又不像。柏行觉得好玩于是又说:「你爱我吗?」
谁知她竟又点了点头。奇怪?她应该是睡著了,怎么还听得到他所说的话呢?柏行一脸讶异地看著这个和自己相距不到十公分的爱人。那娇艳欲滴的嘴唇微张,双眸为修长的眼睫毛所覆盖,象牙般的肤色,额前有些许头发点缀著。柏行忍不住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一吻有天雷勾动地火之势,柏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那股,双手紧紧地拥抱住的身躯。
黄真整个人突然惊醒。一张开眼却看见柏行就在眼前,而自己正与他同床而眠,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她正企图想要逃离他的怀抱时,他的吻又深深地印上她的双唇。她感到一阵酥软,意识不再。而他的手慢慢的解除了她衣服上的束缚,然后缓缓地抚模著她的肌肤。
「你……还在生病……」她无意识地想要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可是他已解开了她胸前的小可爱,将头埋了进去。
他感到她弓起了身子,全身似乎不断地颤抖著,就像是在寒风中的小绵羊一般,他疯狂的在她的胸前恣意的抚弄吸吮。
「就这个样子好吗?」她的声音回旋在空荡的房间内,有点哽咽的感觉。
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但是仍然埋在她的胸好一会儿,然后微微地喘著气,不过人却没有离开她的胸前,他想就这个样子靠著她。
黄真人清醒了许多,虽然胸前有一丝丝的凉意,可是他所传达的热量却直袭心中。她不知为何会变成这番局面,如果认真追究起来的话该是顺其自然的结果吧!她从来没有过让一个男人埋在自己胸前这样睡觉,这种姿势令她脸红心跳,不过她终究无法抵挡疲累的困意,又或者心中已默许,因此她竟也安心地睡著了。
棒天早上,黄真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上除了小裤裤之外,其余的衣物竟都散落在四处。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竟然还躺在她的身上,而且就连那男人的象征她亦是隐隐约约地感受得到。
「下流!」她一巴掌打在熟睡中的他的脸颊上。
虽然有点茫然,不过一巴掌也够他清醒的了。「这就是一夜之情的代价?」柏行抚模著自己的脸颊,迷迷糊糊的说。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你快给我滚开!离开我的身体!」黄真一脸的怒气,按捺不住心中的难过。
趴在她身上柏行立刻离开了她的身子,眼光为之一亮。
「啊——」她感到胸前一凉,立即以双手交互抱在胸前。
「衣服拿去吧!」柏行走下床去为她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黄真迅速的将衣服给穿好,眼楮瞪得大大的说:「昨天……我们不是说好……你这个大白痴!」黄真虽然看似开放,可是这贞操她一直保护得好好的,如今竟因一时的迷惘而将之断送。虽然对方是自己心仪的男人,她一样感到愤怒不已。
「别生气了,待会儿我就打电话叫我父母赶回来去你家提亲。」柏行心里头一直窃笑著,虽然他不记得自己曾踫过她,但在他心中却已有了一个万全之计。
「谁希罕!」她怒吼一声,迅速转身跑了出去。
「黄真!黄真!你听我说完再走也不迟呀!」柏行见状本想去追回,但因自己的脚伤,行动仍有点不方便,所以只能无奈地看著她离去。
「女人真的有这么迟钝吗?我根本没做过啊!」柏行经过黄真昨天的照顾后,人虽感到比较舒服了,不过头还是有点昏沉沉的,他该好好想想所有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