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喜欢在作文的时候闲谈,只要声音不十分大,我由得她们。
我又听见另一个小女孩说,「某次有个男孩子约我看戏,我去了,看到一半,看不下去——」
「为什么?」另一个问。
「描写男人同性恋,恶心。」
「呵。」
「于是我说要走,假意叫他别客气,继续看完场,谁知道他真的往下看,散场还到我家来按铃——你说有没有这种自痴?」一阵银铃似的笑声。
「有,怎么没有,还有人一年不找我姊姊,忽然向我姊姊借车呢,我姊姊说:车子撞坏了怎么办?那人说:你那辆又不是发拉利,有什么关系?气得我姊姊!」
我把头抬一抬。
一整班忽然鸦雀无声。
我说:「在班上交掉作文,回家不必再费时间。」
我顿时听到沙沙的写字声。
我叹口气,走到窗前去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