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余怒未消地站在那儿,看著他向卡车司机挥手示意。她首度感觉到自己身子因车子撞入浅沟的运动所带来的酸痛,同时还有一丝作呕的感觉──一种劫后余生的惊吓与庆幸。
车子迟缓的从沟中拖了上来,左边的轮子在触到地面以前上下摇动著。卡车司机将自已的车子熄火后,出来帮忙拖著那条绳子,并以赞赏的眼神打量了汤妮一眼。
「是爆胎吗?」他问道:「还好你撞上这道浅沟。」
汤妮摇摇头。「不是爆胎,是我开得太快了。」
「你是从英国来的,对不对?」他惊喜地说道:「嘿,真想不到!我父母也是从那儿过来的─一立德斯。你听过吗?」
「听过,但是从没到过那儿。」她温柔地笑了,这人友善的态度是几乎就等于另一个人的补偿。「我是住在南部─一至少最后的十二年是在那儿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