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我耳边说:「兰花不像她母亲,要像,怕早做了伯爵夫人了,这等好功夫!」
我点点头。
妻又说:「不枉以前是做戏的。」
我又笑了。
晚上大家在东兴楼见面,可奇在这里,每个人都熟络了,就是思恩与兰花,陌路人一般。
兰花的母亲把我们的父母亲敷衍得水泄不通,她用那糯而不腻的声调说:「我丈夫在新加坡为生意,一年不得回来几次,我因水土不服,耽在那边,三日两头病,只好回来香港。兰花又不在身边,挂心呀。兰花嫁了思恩,我没见过思恩,却见过他家人,实在是兰花的福气,我是妇人之家,没甚见解,以后就靠这头亲家了。」
说得倒也是实话,可是父母从来未曾听过这种话,以为真是剖腹掬心,感动得差点没落下泪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