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令侠说:「我妈妈来了。」
我转头,看见一个穿黑的中年妇女,面貌很端正,双手拢在身前,一点表情都没有。
「叫我梅姑姑好了。」她的声音像是灵格风录音带般平板。
梅姑姑,我想:多么戏剧化的名字。
她瞪著我,「你爹传你一个多月,你明明在香港,为什么不来看他?」
我不出声,甚觉她多余。
梅令侠,她的儿子,连忙打圆场:「哈拿也许要经过一番矛盾才能决定来见父亲。」
我对这家伙肃然起敬,他倒不是一味胡来,单靠一张嘴的,看情形他颇用过一番心思,知道我们家的背景。
我冷冷的看著梅姑姑。坦白说,如果人可以选亲戚,我情愿老英姐做姑姑,老胡师傅做舅舅。
「哈拿?」梅姑姑当下皱一皱眉头,「你们家是什么教?」
「基督教。」我答道。
「我们信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