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白色的门,开门进去是一条走廊,一盏灯垂下来,很暗,跟著是一面镜子,映著大门,很是浪漫,但看上去未免有点阴沉。客厅很凉,她离开时没有关空气调节机,我几乎打了一个冷颤。
沙发都是丝绒的,有点旧,但坐上去很舒服,四壁都是画,茶几上,地毯上都是书报杂志,相当的乱,一只极好的花瓶上插著一大把谢了的玫瑰,已经是深紫红了,干了一大半,瓶子是水晶,反映著走廊里微弱的光。时光在这所屋子里是停留不动的。我像是回到十九世纪末期来了,这一切都是画画素描的好题材。
她的肩膀被雨淋湿了。薄薄的衣料贴在肉上,她的肩膀有这样柔和的线条,不需要更浑圆了。
我随手拣起一张报纸,日期已经过了三天。
「清洁女工每三天来一次。」她说。
她的脸仍旧苍白,但是肤色像象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