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只觉得燠热,不知怎地,流一身虚汗。开无线电,正在播一首钟拜亚丝在咸丰年唱的民歌:
「……妈妈,妈妈,是我深爱的那个火车小子,
他曾日夜地追求我,可是现在他不育再耽在家中,
他跑到伦敦城市,到一问酒馆坐下,
他让一个陌生女*坐在他膝上,把不肯告诉我的事全告诉她……
她父亲放工回家,说道:我的女儿如何了,她看上去如此哀伤。
他上楼去,给她希望,
他找到她吊在绳索上……」
我跳起来,关掉无线电。
当玫玲与我很小的时候,我们在客厅中开著小小的手提无线电,两个人拥舞。这些老好日子,多么甜蜜,我们学跳华尔滋、四步、牛仔舞,练得滚瓜烂熟,舞会时一展身手。
我哭了一场。
信不信由你,陈世美或许也曾不得意地大哭过。在从前,人们没有变心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