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醒来,睫毛颤动如垂死的蝶翼,习惯性地撑开眼帘——
没有光。
才蓦然想起三天前医生给她下的诊断书:
神经性失明,伴随突发性视力丧失,情绪抑郁倾向。
今天是她失明的第四天。
无光而空洞的世界,令她感到无所适从。
母亲和继父在外地出差,是林昭衍陪她去的医院。
车内暖气开得足,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将头埋在她颈边,呼吸灼热地喷在她的皮肤上,声线颤抖:
“我们去看医生,没事……”
他的心跳的很快,怕怀中的少女一时接受不了失明的事实,他低着头喃喃自语,更像是一种陷入绝境的呓语,是说给她听,更是说给自己听。
那颗紧贴着她臂膀的心脏,跳得又快又乱,像一头被困在牢笼里濒死的兽。
她穿着高领毛衣,摩擦着下颌,带来细微的刺痒。
乌黑蜷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脸色却有些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