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老有点湿,索性把这边的火炉点著了,替他亮著一盏小灯,这时节天黑得早,四点钟已经昏沉沉了。有一盏灯,他不会模错门。
我也不担心他会模错门,玛丽一定会把我的怪脾性详详细细的形容了一大遍,半点细节不遗漏的。
我热了杯牛奶,洗了澡,就开始做功课。做完功课温习,躺在床上玩电子计算机,就听见门匙响,这个房客进来了。我看看钟,九点三刻。这么晚才从图书馆出来,倒真勤力。
他很静,没什么声音,正如玛丽所说,两间房当中隔著浴室,没十丈也八丈,又听得到什么?不过这间屋子空了两、三个月,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忽然之间多了声响,就显得奇怪。
到十点半,我就睡了。我每天必须十小时左右睡眠,明早七点半要起床的,希望他不要与我争浴室才好。
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