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抄起床头的水杯想喝一口降温,那是早上就放在那里的水,凉得透透的。
江骞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杯口一歪,晃荡两下,水哗啦啦洒了大半,浇湿他们缠绕的虎口手背,再浸透床单被罩。
孟绪初惊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江骞:“你发什么疯?”
他袖口湿了,身上渗着虚汗,极白的皮肤下透出不健康的薄红,嘴唇苍白干涩,是生病到极其糟糕的时候才会有的状态。
江骞眉头皱得死死的:“你自己看你都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孟绪初眨眨眼,忽然笑了。
“那你呢,你在医院那两分钟做了什么你敢告诉我吗?”
江骞停住了。
孟绪初其实已经痛得不行了,被忍耐和强行忽视一个月的疼痛,在这一刻争先恐后又绵延不绝地往他身上倾注,让他分不清到底哪里在痛。
但他强硬地挺起脊背,和江骞交换着冷漠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