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烛光闪烁,忽明忽灭,这一支蜡烛长约半寸,快要烧到尽头了,何近朱却没注意 。他坐在灯下,提笔写信,才刚写了两行字,便有一位白裳素裙的女子走到他的面前,柔声唤他:“相公。”
何近朱把毛笔搁在桌上,抬起头,看着罗绮。
他皱紧一双剑眉,不言不语,深黑色的眼眸就像幽暗石窟,黑洞洞的,直直地盯着她,仿佛要让她坠落深渊。
罗绮闭目垂头,只听见烛火哔剥的响。
她唇角上微含笑意,摆出一副绮态柔情:“我想给你添一盏灯。烛光太暗,你别熬坏了眼睛。从前你舍不得点灯,舍不得用油,如今你当上了大官,挣到了好前程,可不能再亏待自己了。”
她慢慢地关上窗,扣紧闩锁,温柔地望着他,宛若一位贤妻:“入冬了,天多冷啊,虞州的寒冬总是最难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