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妮失望的说:「眯眯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她心底下想说:还不如从前好。
我们把眯眯送到特别护理学校去,临走时她踢打、挣扎、哭号,并且差点将我手臂上的肉都咬掉一块。
瑞芳眼睁睁地看著特别护士把孩子抓走,叹一口气。
一切要看孩子进度如何,才能决定她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我精疲力尽,一方面经理人还来催我要书,我说:「宣布我退休吧,我吃不消了。」
瑞芳回香港娘家去休养,留下盼妮陪我。
一夜我在床上辗转反侧,起床找水喝,看到盼妮坐在客厅一角,黑墨墨地没有开灯。
「你在干什么?」我问。
她抬起头来,「爹爹,我们上一次谈话,是什么时候?」
「我们一直有说话,你是什么意思?」
「爹,」她的声音很小,「我的意思是,真正的谈话。」
「你有困难?」我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