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芙我们回来了,哇……好香哦。今天你又煮了什么好吃的菜?」徐皓轩三兄妹换下制服,手都来不及洗,就被饭厅中飘出的阵阵饭菜香吸引进来。
「你们放学了。我跟你们介绍一位美丽的小姐,这位是新来的编辑小姐,秦只。如何,她很漂亮吧。」芯芙示意三兄妹有新朋友在场,献宝似的向他们介绍著秦只。
「你好,秦姊姊。你好漂亮呀。」徐皓翔有礼的和秦只打著招呼。她确实长得很漂亮,和芯芙站在一起,各有各的美丽,就如蔷薇和牡丹之别。
徐皓轩仅冷淡的点个头,他学不来弟弟的热络。皓翔天生是个外交家,而他却是个只依自己想法行动的人。面对秦只,他只觉得美则美矣,但太做作,太人工化了。
「芯芙,好香哦,今天的菜看起来好好吃。」徐巧茵进门看了秦只一眼后,整个人便被满桌的好菜所吸引,尤其是那个香蕉蛋糕。
但就这一眼,她已经决定不喜欢这个美美的阿姨了。虽然她看起来人很温柔,但天生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阿姨和以前那些另有目的的管家阿姨好像哦。
「秦小姐,你来了,一起用餐吧。咦,芯芙这些菜……有的你从来没煮过耶。嗯……好吃!」踏入餐厅,徐逸臣顺手捻了一块红烧牛腩塞进嘴中。
他结束了今天的工作,连赶了几天的进度,再不休息,他觉得整个人都快神经衰弱了。还好依他的计划,再一个星期就可以完稿了。
完稿后,他们就可以暂时摆脱这位美丽的新编辑。原本昨天他打算和陶枫商量请他另派一位编辑。哪知打了电话到出版社,他的秘书却说,因日本分部临时有事需要他前去处理,所以昨天一接到分部的来电,他中午便搭机前往日本了,预计最快也要一个多星期后才会回国。没办法,另换编辑的事也只好等他回国之后再说了。
「你们全猜错了,这桌菜是秦只的杰作。她的手艺不错吧,连我都觉得好好吃!」芯芙嘴里虽附和赞美著,但心中却突然感到有点儿不是滋味。
她心里涌起一阵苦苦酸酸的感觉,下意识中,她有种自己的地位被人取代的错觉。
她了解这是嫉妒,但这种感觉实在没道理。小只是客人,她特意煮这桌菜也只是要送给大家的礼物,而且她的手艺真的是没话说,大家对她赞美也是应该的。
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感觉,就好像丈夫当著她的面称赞别的女人,孩子当著她的面赞美别人的母亲,那种滋味真的不太好受。
「很高兴你们喜欢这些菜,如果喜欢,以后有机会我可以再煮给你们吃。」秦只听到徐逸臣的赞美,心里欣喜著这一战算是成功了。而由三个孩子的反应,她也察觉出皓轩和巧茵好像比较不好应付。不过没关系,大人搞定了,孩子就好对付了!
「不用了,不用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呢。」一听还有下次,芯芙急忙拒绝她的好意。再怎么说,她是来协助逸臣工作,不是来这里煮饭的。她才是这个家的管家,这是她的工作。
「秦小姐,谢谢你的好意,但不麻烦你了,还是由芯芙做吧。」徐逸臣礼貌而婉转的拒绝秦只的提议。他又不是不了解她的用意,真要让她煮下去,那还得了!只怕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呢。
坐在餐桌另一头的芯芙,使劲的拚命点著头附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的徐皓轩,看著老爸和两个女人之间的互动。他有预感这个充满人工色彩的美女会为老爸和芯芙的情感带来些许风波,不过他相信他们应该能顺利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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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芯芙将碗盘洗好走出厨房时,一眼就看见徐逸臣和秦只两人在客厅研讨著工作上的配合事宜。看他们两个人笑得那么开怀,她突然发觉自己的情绪陷入低潮。
可恶的逸臣,大色狼!谈话就谈话,有必要和小只靠得那么近吗?谈公事这么有趣吗?看到美女便只会笑得像只色迷迷的大色狼,可恶,可恶……不要脸的男人!
她心里暗暗生著闷气,对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视而不见,低著头轻声说著,「我上楼去了。」
徐逸臣喝著咖啡目送她上楼,看著她垂头丧气的背影,心中有著一丝不舍与心疼,他百分之百确定这个小妮子不太高兴呢。现在他只想赶紧把眼前故作殷勤的秦只送走,才好上楼安抚他的小情人。
紧挨著他的秦只,完全没注意到芯芙和他之间微妙的气氛。她正庆贺著今晚这餐饭让她打了场胜战,更让她成功的打进徐家。现在她更全心全意专注著如何利用和徐逸臣谈公事的机会,加深他对她的好感,最好是能够就此获得他的心。
今晚徐家的客厅在无观众的情形下上演著精采好戏,只见英俊的男主人极力想将眼前精心打扮的美女丢出门外,而这位美女却是尽其所能,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勾引这位国际闻名的帅哥作家。现在就看两个人谁的功力高强,哪个能够先达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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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走了,看不出来她还真难缠!」徐逸臣半瘫在沙发中,有点儿倦,有点儿累了。
今晚他终于见识到秦只的坚持和厚脸皮。多少回暗示她该离开了,也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是真的不懂呢,还是装做不懂,硬是拗到十点多了,他才好不容易将她送走。
罢想休息一下,想起芯芙,他精神却又来了。迫不急待的走上楼,来到她的房门前。
轻敲著门,他心中正预想著等点儿该说些什么甜言蜜语哄哄这个小情人呢。
房内芯芙正坐在阳台上,今天晚上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在这看著满天的星辰。晴朗无云的天际,新月悬挂在树梢,满天的星星将无边的黑幕点缀得灿烂无比。身处其中的她,不禁心醉沉迷于其中。
「该你的,终会属于你……不让你的,强求亦无用。」人既然是万物的一环,就该顺应自然,顺应自然便该顺其道而行。她应该相信逸臣对她的心。
当想通这点时,她也放下了心中的猜忌,顿时徐逸臣和秦只谈笑风生的情景便不再困扰她了。
「叩。」隐隐传来的敲门声惊醒正沉迷于美丽夜色的芯芙。她微微笑了,因为她知道站在门外的会是她爱的男人。
「小只回去了。」她笑著打开房门,心无芥蒂的问著。
「刚走没多久。」环抱著芯芙,徐逸臣轻轻将房门带上。心中想好的甜言蜜语在面对她时,却一句都没派上场。
不久前还臭著一张脸的她现在却笑得那么开朗。他不了解在这么短的时问中,发生了什么事改变了她。他原本以为自己会面对一个醋劲大发的情人,但现在的她却令他更觉得怜爱,因为他可以感受到她对他的信任。
女人的嫉妒让男人知道她在乎他,而女人的信任更让男人了解她爱他。
芯芙带著他走向阳台,她想和自己的情人一同分享今晚阳明山的璀璨美景。
「你看,很美吧。」倚著栏杆,仰著头,她痴迷的看著一望无际的星空。
「是很美。」他轻抚著她咖啡色的秀发,双眼深情凝视著她在月色衬托下更显雪白温润的秀丽脸庞。满天的星空虽然美丽,但在他的眼中芯芙更美。
「讨厌啦,人家是说今晚夜色很美,你看到哪里去了嘛!」她转过头,发现他深邃的眼眸正充满深情的直盯著自己。
那目光炽热如火,烧得她心头小鹿乱撞,更烧得她无处可逃,她不禁将脸蛋埋进他宽阔的胸膛里,躲避那对令她意乱情迷的火热眼眸。
「你不生气了?」深嗅著怀中佳人身上淡淡的蔷薇花香,徐逸臣将她拥得更紧。
「生气?你乱说,我什么时候生气了,你又感觉到了!」芯芙故做迷糊的想躲过这个令她难为情的话题。如果她承认自己在生气,也就等于承认自己嫉妒著秦只,她不希望逸臣认为她是个心胸不够宽大的女孩。
「还说没有?不晓得是谁刚刚气得一张脸臭臭的,嘴嘟得高高的,都可以挂上一斤猪肉了!」看著她耍赖的俏模样,他爱怜的轻抚著她带笑的菱角小嘴,这张小嘴总能引起他想一亲芳泽的强烈欲望。
「你最坏了!人家说没有就是没有,听到了没有?!」她被他取笑得满脸酡红,小手轻轻槌著他厚实的胸膛,不依的撒娇著。
「没有就没有。老婆的话,为夫怎敢不遵?!」抓著在胸前轻搔的小手,眼前她的娇俏模样,让他忍不住又想逗弄这个爱生气的小妮子。
「羞羞脸,不要脸!谁是你老婆了?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他的话让她芳心大喜,他自称为夫,表明了他的老婆就是自己了。但少女总是害羞的,心中虽然充满了喜悦,嘴上总要口是心非的反驳几句。
徐逸臣痴迷的注视著星夜下她那蔷薇般的美丽小脸上有著掩不住的喜悦,带笑的菱角小嘴正喋喋不休的张阖著,情不自禁的低头捕捉住眼前娇艳欲滴的唇瓣,以偿今晚想一亲芳泽的夙愿。
「嗯……」感觉他温热的唇饺住了自己的唇,她不自觉轻声的申吟著。
徐逸臣将她拥得更紧,放肆的吻著怀中的小情人,炽热的唇滑过细致的脸颊轻吮著小巧玲珑的耳朵,顺著修长的香颈,更将如火般的唇印烙在她性感的锁骨上,它明白的向世人表示这个小女人是他的人,而他此生也非她莫属。
结束了这个令两个人心醉神迷的吻,徐逸臣抱著尚未回过神的芯芙坐在躺椅上。
「这一生你是我唯一所爱。明天起,我会日以继夜的工作,等手中这本书完成,我们就到加拿大,我也该去拜访你的家人了。」他轻轻顺著她的秀发许下终生的承诺。
「没骗我?到时候我们带皓轩他们一起去。爷爷和奶奶一定会喜欢他们三个人。」芯芙柔顺的倚在他怀中,迷蒙的双眼流露出待嫁女儿心的娇媚与喜悦。
加拿大的家人如果见到她带著未来的夫婿回家一定会很惊讶,更别说如果他们知道她一结婚就当现成的妈妈时,爷爷和奶奶一定会吓得从椅子上跌下来。
仅是想像家人的吃惊模样,就让她乐得像得到糖果的小女孩,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带他们回家了,她好想早一点看到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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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月下定情的夜晚过后,徐逸臣除了在早餐桌上和晚餐出现外,全将自己关在书房中赶著工作进度。
他想尽早将手中这本书完成,以便能尽早摆脱秦只这个「粉妆」美女,最重要的是,他想早一点实现那晚对芯芙的诺言,带著她和孩子们飞往加拿大。
虽然他整天窝在书房中,但却对家中的情形了如指掌,他很清楚这一星期来秦只以她和善温柔的外表和伪装的态度渐渐接手原本属于芯芙的工作。
她有时中午前就到徐家报到,总以「这么早来,闲著也是闲著」当做借口,帮忙整理屋子或上市场买菜,并帮忙料理晚餐。有时若下午才到,她也会带著一大袋自称「我自己做的」的点心请所有人吃。
徐逸臣心中相当清楚她打著什么主意,她想以温柔的外表和绝佳的手艺来讨好他和孩子们,更希望以渐进的手段取代芯芙的地位。
他知道从秦只在徐家出现后,芯芙受了不少委屈,但在陶枫回国前他无法撒换掉这个编辑,眼前他能做的是尽早将工作完成,让这个无端介入他家的女人拿著完稿离开,也离开他们的生活。
「芯芙,昨天我又学了几道菜,今天晚餐就由我掌厨。真是不好意思,每一次都让你们当我的实验品。」
这回,秦只如往常般抱著一大袋的菜走进厨房,脸上挂著柔美中带著愧意的笑容,期待的看著拿著抹布洗著碗的芯芙。
背对著她的芯芙听著她撒娇的要求,不禁苦笑著--她又来了,想掌厨明说就好了嘛,为什么还要找那么多借口?不过还真是服了她,每一次的借口都不一样。
「你学了什么菜?一定很好吃吧。你真好学呢,手艺已经那么好了,还拜师学艺呀!」她将手中的碗放在烘碗机中,漾出欢迎的笑容后,这才回过身面对秦只。
天啊,她觉得脸上的笑容好像快要僵了!
「我的手艺没你说的那么好,只是你们不嫌弃而已。好了,我要开始准备了。下午厨房就借我用了,你忙你的。」秦只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流理台上,围上围裙,准备将她请出厨房。
最好是能把你这个伶牙俐齿的女人请出徐家,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挖苦我?等我和逸臣结了婚,有你好看的,不把你赶出去,我就不叫秦只!
正打算走出厨房的芯芙,注视著她在厨房中如鱼得水般悠然自在的模样,愈看她心里愈不舒服。
从她出现后,这一星期来她的工作愈来愈少了,因为都被她抢著做完了。更让她不好受的是,她的工作能力甚至不比自已差呢!
虽然一直告诉自己她应该是一片好意,但秦只愈来愈明显及霸道的作法,却让她心情更加沉闷,看她高高兴兴的准备著晚餐,她真的不了解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只是出版社派来协助逸臣的编辑。她大概认为编辑只是兼差工作,主要工作是如何成为徐家女主人吧?!
愈看愈有气,她想出去走走好了,眼不见为净。「小只,厨房就交给你了。今天我也没什么工作了,我想出去逛逛。」
「好啊!难得休息一天,你就去逛街吧,记得晚饭回来尝尝我的新料理。」秦只故做好意的劝著,心里巴不得她就此离开不再回来呢!
芯芙回房换上轻便的外出服,拿起话筒直拨书房专线。
「逸臣,晚餐秦只要负责,所以我想出去逛逛街。」
「委屈你了,下午你尽情去玩吧。」徐逸臣体贴的说道。
话筒另一端传来的那句「委屈你了」差点就让芯芙落下泪来。她知道逸臣最近赶著工作进度,还以为除了吃饭外,其他的事情他可能都没有注意到。
原来她的苦、她的委屈他都看到了,也了解。
穿上她最喜欢的马靴,走出徐家大门的芯芙,门外虽是冷冷北风袭来的阴天,但她的心情却如初春时节的阳光,暖暖的,热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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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芙开著车来到平日常来的咖啡馆。这间咖啡馆开在小巷中,小小的门面布置得雅致温馨。无论何时只要从门前经过总能闻到香醇的咖啡香,而店内客人亦总是高朋满座。
不仅因为老板泡的咖啡好喝得没话说,更因为他是位酷酷的大帅哥,所以注意观察,会发现满座的客人中有八成以上都是女孩子呢!她们大部分都是附近那所大学的学生。
「叮……」芯芙推开咖啡馆大门,屋内轻柔的音乐伴著浓浓的咖啡香迎面转来,吧台后忙著煮咖啡的正是酷酷的老板杨维辰。超过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加上短得不能再短的小平头,菱角分明的脸上线条深刻得有如刀凿一般。
记得第一次进来这间咖啡馆时,看到站在吧台后的他,她总觉得他不像开咖啡馆的人,反而更像是纵横商场无往不利的企业家。
外场中忙著将各式咖啡端到客人手中的是,热爱咖啡的少年余立书。
他的家世很好,开咖啡店是他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他放弃日间部大学不念,跑去上夜大。放著本系商学系不读,专攻义大利文。他说自己只求能毕业就好,而学习义大利文则是为了有一天能完成亲身到义大利体会咖啡原味的心愿。其实要不是为了给家中老父和老母一个交代,他可能连夜大都不读了。
而开这家店是杨维辰的兴趣,他另有本业,所以无法长时间待在店中。当初会雇用余立书,就是被他那股热爱咖啡的执著所感动,他相信一个喜爱咖啡的人绝对不会把他的店搞砸的。两年来,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余立书不仅将整个店打理得很好,甚至常想出些很好的创意让这家店的人气更旺。
事实上,在这间店学了两年,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杨维辰曾提议出资让他创业,但这小子还满有骨气的,坚持不让他帮忙,想靠自己的力量开一家完全属于自己的咖啡店。
「咦!芯芙?你辞职啦?还是徐逸臣把你解聘了?不然这个时间你怎么会有空来呢?」杨维辰戏谑的问著走近吧台的芯芙。
只见他将磨好的咖啡豆放进机器内,高大的身体在宽敞的吧台后忙碌著。
「你不欢迎呀,那我走好了。天底下就有像你这种赶客人的老板,难怪这间店一点儿都不赚钱。」她一坐在他面前的吧台椅上,拿起余立书放在她面前的柠檬水轻啜几口,精灵般狡黠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由透明玻璃杯边缘看著眼前的酷哥。
「别冤枉人了,我只是关心而已。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一脸的无辜。
他当然很清楚眼前这个美女看起来没什么心机似的,美丽的脸上总挂著如天使般的无邪笑容。单看她的外表,任何人都会以为她是个纯真善良的小美人。但只要和她相处久了,就会发现这外表是用来欺骗社会大众的,她的本性根本不是这样,当她心血来潮时,绝对可以整得你哭笑不得!
他记得芯芙第一次在这里出现是半年前的事了,第一次见到她,他有著惊艳的感觉。但当知道她是徐逸臣的管家时,却不了解一个由外在气质评断便知道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孩,什么工作不好做竟想当个管家?!
不可否认,初认识时他曾动过追求她的念头。但和她成为朋友后,看清了她的本质更了解其已名花有主后,他便当她是朋友,更是他不曾有过的妹妹。
「事先声明,今天小姐我心情不是很好,没那闲情雅致和你们说笑。」一想起造成自己会在工作时间跑来这里串门子的罪魁祸首,芯芙的好心情又低落下来。
「又是因为那个秦只吗?」印象中芯芙总像个精力旺盛的过动儿。她会无精打采就那么几回,而每回看她心情低落都是和一个叫秦只的女人有关,想来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对啦,就是她害的啦。哼!我讨厌死她了。」她噘著嘴直嚷著。维辰就像她的另一个堂哥,在他面前她可以像妹妹般的任意撒娇。
这一星期来,她发现自己愈来愈难和秦只和平相处。虽然她好像将她当做朋友,但她很清楚秦只并不真的想与她成为朋友,也不是真心想帮忙,她的所有作为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成为徐家的女主人。
她讨厌她的虚伪,看不起她的别有用心。她知道逸臣这一阵子拚命赶著工作就是希望尽早让她离开他们的生活圈,所以所有的委屈和厌恶她不曾告诉他,她不想让逸臣担心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在逸臣面前她依然笑得开朗,但她是个无法隐瞒自己心情的女孩,无法告诉他自己的苦和委屈,就只好往芊慧和维辰倒了。
「是不是担心徐逸臣被她勾引了?」将一杯芯芙每回来总会点的曼巴咖啡放在她面前,杨维辰又不怕死的逗著她。
「你别乱说,逸臣才看不上她呢。他有了我这个大美女了,哪还看得上别的女人!」她气恼的瞪了他一眼,充满自信的反驳著。
「是!我的超级大美女。那你还担心什么呢?还是你并不真的像自己说得这么有信心?」他单手支著下巴,笑著说。
她真是可爱!看她气得鼓著双颊,满脸通红的样子,好像一个陶瓷娃娃哦。
「才不是这样呢,你……」急著想辩驳的她,忽然注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的神采。
芯芙不动声色的端起咖啡,就著杯缘悄悄的细看他。
可恶的杨维辰,人家心情不好,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竟然还趁火打劫。嗯!相仲整我,下辈子吧!
「维辰……想一想,我发现你说的没错,我真的担心逸臣会被秦只吸引耶。你没见过她,她真的很漂亮,怎么办?你帮人家想想办法嘛。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转移目标呢?」
她原本嘟得高高的小嘴瞬间垮了下来,明亮的双眼中似有若无闪著泪光,整个人没精神的趴在吧台上,可怜兮兮的看著他。
第一次看见她这么无精打釆的神态,杨维辰感到相当不舍。
「嗯……对了!你觉得找一个比逸臣帅,而且经济能力比他好的男人追求她,这个办法怎么样?」他放下手中的工作,认真的思考著。就连余立书也围了过来,帮忙想著解决的办法。
「美男计吗?这可以试试看。问题是我在台湾认识的男人不多,有谁符合这两个条件呢?」芯芙蹙著双眉微倾著头认真的考虑著,只有那对美目中流转的慧黠不经意的透露出此时她心中正大笑著呢。
「有了!我知道谁符合我们需要的条件了。」她眼楮一亮,兴奋得由吧台椅上站了起来。
「你想到谁了?」余立书拿起她的杯子,帮她加满水并好奇的顺口问道。
杨维辰也拉长了耳朵。芯芙认识的男人不多,几乎都是这个社区中的住户,在他印象中这些人中符合条件的不是结婚了就是年纪很大了,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是适当的人选。
芯芙先微笑的注视著余立书,再将眼光慢慢转移到杨维辰身上。他突然打了个冷颤,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的眼神和笑容实在太诡异了!
「那个人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笑靥如花,她右手端著咖啡,左手食指伸得长长的指著吧台后的他。
「该死,又被你耍了!我就知道,你这个小魔女不怀好心。」他跺著脚,嘴里恨恨的念著。他该知道,这个小魔女其实对徐逸臣放心得很,哪需要他帮她想办法」她只是想整整他罢了。
面对芯芙得意的笑和余立书幸灾乐祸的笑容,杨维辰也只能苦笑不已。自从认识芯芙后,他常常尝到整人不成,反被人整的滋味。
「叮……」又有客人上门了,吧台前的三个人反射动作般同时将视线转向大门。
「老板,我们来报到了。咦……芯芙?你怎么也来了?」徐皓轩一进门,习惯性的先向杨维辰打个招呼。一眼看见坐在吧台前的芯芙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对呀,今天上馆子吃吗?不然你怎么不在家里煮饭呢?」徐皓翔跟著哥哥走了进来。
芯芙的在场同样让他大吃一惊。这个时间应该是她准备晚餐的时候,怎么会坐在这儿呢?兄弟两人疑惑的看著她。
「有人自愿帮我煮饭呀,所以我就溜班了。」她示意杨维辰帮她的咖啡续杯,自我嘲弄的回答著。
「又是秦只那个女人。」徐皓轩一坐在她旁边,拿起杨维辰端来的柠檬水,仰头一灌,喝得滴水不剩。
「她的菜煮得不错。」徐皓翔从容的坐在另一边,慢条斯理的脱下外套,客观的评论著。
他对秦只的赞美,让芯芙稍微振作起来的心情又回到谷底。
「但是不论她的手艺有多好,都比不上你,因为你煮的东西有妈妈的味道。」他放好外套,喝口水润润喉,再接著说完他的感想。
「去你的!你讲话不能一次说完吗?一定得分成几段讲,害我差点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欣赏那个女人呢。」徐皓轩哭笑不得的越过芯芙对著弟弟挥个空拳。
落到谷底的心情因这个结论,又再一次向上爬升,芯芙的心情又好转了。
「芯芙,你不要心烦那个女人啦。她和以前那些做作的管家一样,都只是想当我们的妈妈。你放心,我们都支持你。」徐皓轩有点笨拙的拍拍她的肩膀,真心诚意传达他的支持。
「有时候你该适度的反击。」徐皓翔悠闲的喝著巴西咖啡,冷静的头脑正快速运转著,瞬间他已想好数个反制秦只的办法。只要芯芙同意,他马上可以将这些方法提供出来。
「我不希望造成你爸爸的困扰,而且更不希望上回报纸事件又重演。」芯芙无奈的对他笑著。她很感谢他的建议,也曾想过要反击,但想起报纸事件对全家造成的不便,她便退缩下来。
「你想太多了,我们都不介意了,你还担心什么呢?」徐皓轩不以为然的劝著。
看来她对那次的事件还很耿耿于怀,真应了那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不像他们兄弟,早就对这种事情免疫了。就连家中最小的巧茵也因为看多了这些报导,知道该相信什么,什么不该相信。
「不论如何,我们希望你知道,我们都站在你这边。」徐皓翔了解芯芙的顾虑,而且免疫系统的建立也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兄弟两人的支持让芯芙心中有股暖流流过,温热她的心,更让她觉得鼻头有点儿酸酸的。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难保她不会当场因感动而哭了出来。
「谢谢你们的支持。哇!我好爱你们哦。我们回家吧,现在我有信心面对秦只了。」她精神十足的跳下椅子,穿上外套,一马当先的向外冲。
「芯芙,等我们一下。」徐皓轩抓起书包,跟著她身后也冲了出去。
「老板,我们先走了,咖啡钱下回再和你算。」徐皓翔不改他的从容不迫,穿好外套,拿起书包,跟杨维辰打了声招呼后才慢慢踱出门。
「哈!他们真像是台风过境呢。」余立书收拾著三个人离开后杯盘狼籍的桌面,失笑的向老板抱怨著。
「皓翔那小子不错,小小年纪已经有大将之风了,以后一定大有作为。」杨维辰盯著安步当车走出门外的徐皓翔,心中对他的沉稳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