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臂软塌塌地垂在身侧,血肉耷拉着,露出森森白骨。另一只手捂着受伤最严重的腹部,堵住那里糜烂的伤口,不让肠子流出来。
视野被血糊住。
他全身腥红地站在光里,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冷冷看着下水道的深处。
那张血红的面具阴冷入骨地盯了他几秒,最后不甘地消散了。
只剩腥臭污浊的空气。
天亮了,他活下来了。
一片阴影突然挡住了他头顶的光线。
他艰难地仰起头,宁准跪在井口外,伸下手来。
两人回到公寓时,天已经差不多全亮了。
他们挑僻静的小巷走,察觉到了很多试探的视线。
经过昨晚一场动静,黎渐川已经暴露了,但宁准还没有。所以两人并没有返回白教堂街四号,而是绕了个远路,进了宁准的公寓。
黎渐川身上的伤十分可怖,但在他爬出井口时,就已经全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