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了许久才有人接,"喂"一声,我刹那间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个女声,细细的,清脆的,尾音拖得很长,十分慵倦,仿佛仍然蜷卧在床上。谁的床?九信的?
"喂——?"她的声音略高。良久,我疼痛地、颤栗地回她:"喂。"然后,挂断了电话。
在黎明前的街道上,我走得越来越慢。夜色里,霓虹处处,笙歌万里,然后所有的车,所有的人,就一个个都不见了,他们各有各的去处。
只有我,是唯一的寂寞。
小姐的笑容里带著诧异,哪有人早上八点来做美容的,却还是热情上来招呼:"叶小姐,做脸还是洗头?"
我问:"许诺呢?"她仍是笑语可人:"呀,您来得不巧了,他刚刚辞职。"
我大惊:"他住哪里?"她左右顾盼:"呀,这我可真不知道。"
我一时乱了方寸,径直打开皮包,掏出纸币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