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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花飞羽 第九章

「好,既然江伯伯这么说,那么请恕佷女得罪了!」

唐珂罗轻斥一声,将剑往江龙天胸膛递去,江龙天眼看就要被利刃穿心而亡。

不痴师太却在这时迅捷出手握住剑身,江羽寒也拉著父亲后退数十丈。

「珂罗,你疯了么?快撤剑!」江羽寒迅速发出连环飞羽,准确击中那柄长剑。

唐珂罗和不痴同时放开剑,江龙天情急上前撕下袖子帮不痴止血,不痴推开他怒道:「不要你帮,走开!」

江羽寒只好出马,为不痴止血。

唐珂罗没好气地将销魂宫治伤灵药「严丝密缝」丢给他,随即转身自个儿生闷气。

她还以为他长大后变聪明,能够了解自己心思呢!没料到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笨!

那一剑是为了要试出不痴师太的真心,她才不会真捅下去呢!还用他成名江湖的「绝命飞羽」震得她手臂发疼。不过她很诧异于江羽寒功力之深,竟能将轻如鸿毛的飞羽发得既准又重!

再瞧他细心为母亲上药裹伤的模样,想他在江湖上行事风格多么爽利,这会儿大概是情急关心所以才乱了方寸。唐珂罗也不埋怨他了。

事关亲生父母,天下又有几人能无动于衷?

江龙天对著不痴说:「为什么不让我死?我死了,你的恨也可以化解了。」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要你活著受这种苦楚,死太便宜你了!」不痴傲然说道,一身皇室威仪。

话说得拧了,眼看又要陷入僵局,江羽寒陷在父母之间左右为难,只好拿眼楮望著唐珂罗。

看我做什么?唐珂罗诧异抬眉,终于不忍再看他手足无措下去。

「江伯伯,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说给我和羽寒大哥听好么?」

江龙天长叹一声,跌坐在椅内蒙著脸说:「当年身为公爵的我负责接待西域联盟的两位贵族小姐,惑儿自从嫁到玄龙国后,因为没什么亲戚朋友在这边,所以过的很是寂寞,于是惑儿和两位小姐便结成好友……」

「哼,我可没这种会抢人丈夫的朋友!」不痴咛道,要不是江羽寒拉著她,早就转身走人了。

「两位小姐之中,芙蓉姑娘深具侠女的英豪之气,蝴蝶姑娘则是个性天真烂漫。芙蓉姑娘和唐问天兄弟成婚后,蝴蝶姑娘因为思姐的缘故日夜啼哭,我和凤梧常轮流安慰她,可偏就那么巧,有天竟被产后的惑儿看见了……」

「我看见什么?我看见你们两个抱在一起,她哭著要你娶她!」不痴眼神凌厉。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因为芙蓉姑娘嫁了位名闻遐迩的如意郎君,所以也想找个登对的丈夫,她只是看上我这世袭的爵位和武林的名声!」

不痴轻蔑道:「那又如何?你说:‘你要爵位,我便给你爵位!’难道是我听错了么?」

「所以你以为我会休妻再娶?你差点溺死寒儿后就出了家,打算此生不再见我父子一面?」江龙天目皆欲裂。

不痴的神情一痛,转过头不愿对视。

江龙天沉痛地喊:

「错了!简直大错特错!我原本的意思是将爵位让给凤梧,令他迎娶蝴蝶姑娘,没想到你竟然误会成这样!凤梧和蝴蝶成婚后,我四处寻你,东南西北走遍了也得不到你了点消息,玄龙帝又不肯让我把爵位转给凤梧,所以我只好诈死,想你会不会顾念咱们的夫妻情分,为我一哭!结果你果然再也藏不住,现身探听我的消息,才让我终于找著了你!」

江羽寒听得百感交集。自己从小有爹跟没爹一样,尚且来不及认识父亲,父亲就谎称死去离开他,他等同江凤梧和金蝴蝶扶养长大。而叔叔不让他练武也是不想他和父亲一般死于非命,这点他一直都明了的。

但他体内的血脉却翻滚呼号著要出去立名闯荡,而父亲的诈死是唐问天的安排,父亲又委托唐问天夫妇照顾自己,才令他学武有望……

忽尔一只温暖柔嫩的纤手握住自己冰冷盗汗的粗掌,他转眼看那人,正是伴随他心灵多年的唐珂罗。两人相视苦笑,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滋味。

不痴的语气和缓下来。

「你找我做什么?我已非俗世之人,何必苦苦痴缠?你见我不理你,就将寒儿送来想打动我?」「我明白你能拒绝我,但你拒绝不了寒儿,他毕竟是你怀胎十月所生!」

「寒儿……」不痴愧疚地看著江羽寒,脸上露出慈容。

「惑儿,这些年我时时来探你,可你却连见个面都不肯,我一想到你所受的苦楚就恨不得杀了自己,但我毕竟没那个胆下手,所以我……」

一语未毕,江龙天拉下面罩来,不痴一见,发出惨痛惊呼,上前捧住江龙天的脸疼惜哭喊:

「你的脸,怎伤成这样?」

「我自个儿砍的。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江龙天握住妻子的手,跟著堕泪。「我丑成这样,再也没有姑娘会投怀送抱,也就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要知江龙天和唐问天都是当年江湖上出名的美男子,色不迷人人自迷,两人理所当然成为众女追求的目标。

那时还是不惑公主的不痴师太不知为此吃了多少飞醋,内心常自不安,怀著孩子时更怕丈夫嫌弃而出去寻花问柳,所以当她看到江龙天和金蝴蝶亲近那一幕,便以为所有想象骤然成真,就此造成日后无数遗憾之事。

此刻看见他那张疤痕满布的丑脸,不痴师太再也撑不住,哭倒在江龙天怀中。

「江伯伯竟能为爱毁容……」唐珂罗望著江羽寒那张俊颜,遥想江龙天当年风采,猛然忆起还有个小菊对他念念不忘。「你这张脸也生得太好了!」

「你也生得不差呀,所以我们以后隐居起来,谁都不见最好,省得惹麻烦!」同样他也想起焦飞鹏对假无忧的执念。

闻言,她笑了出来,那笑容真诚灿烂,令江羽寒呆了许久。

「怎么,你不是说过我应该常笑么?」她斜睨他。

他叹了口气。

「唉……我倒怀念你不爱笑的时候,你原本不笑时就够美的了,现在笑起来可是会迷死人的。」「哼,多年不见,你变得贫嘴了!瞧我以后还理不理你!」

她要甩开手来,但他死握不放。

「阿罗,这辈子我再不放开你。」他忽然正经八百这样说。

唐珂罗看著那对因误会而失散二十年、如今相拥而泣的夫妻,骤然想到自己还能活上二十年否?一思及此,她霎时被哀伤感淹没了。

她望著他轻轻说:「我们回观月楼去吧。羽寒,你得答应我件事。」

「什么事?」

「和我比武。」

臂月楼顶,两条冷若朔风的身影彼此对立,两人一穿黑、一著白,飘飘浑似仙界中人。

四周的气压渐渐凝重,正是高手对决前的紧张态势。

原本动也不动的两人,在俄顷间相互逼近,不容喘息地缠斗在一起。只见月光下,白影轻灵,黑影沉稳,彼此交错犹如双人共舞。

两人的呼吸交融,一招一式皆配合得恰到好处,转瞬已交手数日。

决斗现场半分杀气也无,那两人身上散发的沉重压力却足以令人惊心动魄。

白衣女子忽然轻巧后跃,坐上屋脊。

「够了,我认输!」

「你为我牺牲这么多!」穿黑衣的男子一脸沉痛。

「反正我再怎么练也不过到此为止,再也没有进展,不如散了吧!」她撇开脸,说得毫不在乎。

他握住她的小手。

「我明白你的心!如果要我散去这身功夫,那不如直接杀了我算!阿罗,你这样做都是为了我。」她一双明眸切切凝视著他。

「羽寒,我亏欠你才多呢,所以你千万别这么说!武功和你之间,我要了你,这是我的选择。」

他只能握紧她的小手,良久说不出话来。

她惨惨笑道:「原来你我的父母都活在世上,我们根本不是孤苦伶仃的人。」

「阿罗,如果这辈子不能同你在一块,我会多么寂寞!」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热浪袭上她的眼,令她几乎流下泪。她好似能看见数年后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身影,寂寞萧索,无依无靠……

「羽寒,我这就散去功力吧。」能多活一刻就能多陪伴他一刻。

臂月楼旁这片寒塘,一年四季皆冷得骇人,冬天却不结冰。

「你这样下去真没问题?」江羽寒曾跌下池去,那滋味犹如利刃在身上千刀万剐一般疼痛,他怕唐珂罗娇弱的身子禁受不住。

唐珂罗一面解衣,一面含笑说:「这池子是愈冷愈好。别担心,我受得住。」

「我不愿你受苦。」他执起她的手贴在自个儿颊上,满脸疼惜。

她严肃说道:「这比上你当年解除禁武之苦还差的远。只一件事要注意,散功后我身体会灼热如火,你只将我放在床上由我自行恢复便成,任凭我如何喊热叫痛都别理我,这点你可做得到?」

他慎重点头允诺,低头在她额上一吻,满脸仍是忧色。

她欣然一笑,正要脱下贴身小衣,他却在这时转过身去。

没想到他竟然害羞了。

「羽寒,你守护我吧,免得我淹死自个儿!」她踏入寒塘,惊起水边群鸟,落下满天白羽。忍著袭身而上的酷寒,故作开心地说:「羽寒,你看!」

唐珂罗半身浸在水中,双手举起承接羽毛,白色的羽片沾了她一身,犹如穿上仙女羽衣,恍然似要乘风而去……

果身的她犹似水中精灵,眉宇间凝著淡淡哀伤,嘴角却噙著神秘的笑容,眼眸望著他盈盈闪动著流光……他胸口间得发疼,眼眶骤然潮热起来。

此情此景,此情此景,他将今生永志不忘!

唐珂罗在罗帏中痛苦申吟,就如同五年前那般。

她练了五年的功夫,在一个时辰内全部散去,半点无存,由酷冷带起的炙热正折磨她已失去功体的全身,成与不成,全在这一刻,所以她死也要撑过去。

「羽寒……」痛苦之中她轻喊他的名儿。

「阿罗,怎么了,很痛么?」他在隔著帐幔的床铺旁担心不已。

帐幔内的唐珂罗浑身赤果一丝不挂,忽地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握住了他的,肌肤灼热如火焰焚烧。

她在帐内强自忍耐说道:「我没事的,羽寒……为了你,无论如何我都会熬过去的……」

「阿罗……」他低声唤她,目眶一阵发热。

「唔……」一阵剧痛袭击,她辗转申吟,指甲刺入他肉中。

惊觉自己正弄痛他,唐珂罗要将手收回,江羽寒却不让,任由她将自己抓出血来。

唐珂罗扬著嘴防止自己哭出声,眼泪却止也止不了,她用力想将手扯开,没想到却将他拉入帐内,因为他怎样都不肯松手。

泛著红潮的赤果肌肤半颗汗珠也无,这就是令她痛苦的缘由了。

「珂罗,你无法将体热逼出来么?」他眼光避开她的果身。

「这热弄得我浑身都好痛!羽寒大哥你别理我了,快出去。」她红著脸咬住下唇,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无助可怜的模样。

「珂罗……」他叹息著跪下地来,双手撑在她头部两侧,低身下来啄吻她的唇。

她嘤咛一声,小嘴儿被撬开,两人的舌缠在一块。

痛苦骤然减轻许多,身体也仿佛没那么痛了,但她再顾不得这些,只觉他的吻犹如狂涛巨浪来袭,淹得她几乎灭顶。

她浑身瘫软无力,双手被他紧压著动也动不了。

「羽寒……」她低声呢喃,浑身震颤著,果胸上微微起了汗,泛著晶莹的光芒。

「你开始出汗了,有没有觉得好些?」他轻笑,爱怜地瞧著她。

她觉得又是羞又是气,心里怪怪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唔……」他才一下子没踫她,她又开始被热痛袭击。

他只好一次又一次地,缠绵地吻她……

他们不再是孩子了,幼时纯洁的思念早被现在的渴求取代,她体内发出幽渺的叹息……炙热与在一瞬间释放,不需再犹豫,也不需再等待,就这么任由自己的感情操控著自己。

「羽寒……谢谢你……」两人对视时,唐珂罗流下泪来,说再多的谢谢也无法表达她满腔的感激。

「我要的不止这个。」他吻著她的鬓角轻声说。

她怕呵痒而东躲西闪,却被他抓得死紧无处躲藏。

「羽寒……别这样……」她含笑搂住他的颈子。

他猛然狂烈地吻住她,此时此刻两人都是热火狂炽,只想把彼此焚烧殆尽。

她的手搁在他脑后,专注深沉地吻著他,内里那把无名火令她不由自主地申吟,周身泛著那股热潮更令她害怕得心脏狂跳。她多希望被他紧紧拥在怀中……可他的手却规规矩矩捧著她的脸蛋,令她深觉羞愧。

他何尝不知道她动情了呢?他自己都因忍耐而濒临爆炸边缘。五年前血气方刚的他得忍,现在的他依旧血气方刚,他还是得忍。说什么也不能在她身子虚弱时要了她,反正他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一想到这个,他就不由自主地微笑。

他离开她被吻得红肿的双唇,拿起巾帕来抹著她浑身发汗的娇躯,眼楮注视著心爱的她,嘴角带著笑容。

「唉,你真是个君子……」唐珂罗叹息,不知是称赞,还是埋怨。

「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他还是笑,笑得很温馨。

她听了心中猛然一痛,犹如针扎一般。

「怎么了?还难受么?」这表情没逃过目光精细的他。

她闭上眼楮摇头,止住将要流下来的泪。「我累了,想睡了,你上来陪我。」

「你当我有多大耐力,要陪著你睡?你分明想折磨我!」他咬牙。

她只是往内挪动,空出地方来,一副请公子自便的模样。

无奈,他只好爬上床,直挺挺地躺著,不敢越界。但她却八爪鱼似的手脚缠上来,吓得他差点跳下床去。

「羽寒哥哥,就依我一次吧!」她低声恳求。

他心脏狂跳著,血液在体内狂冲,整个人激动得几乎要爆裂。没多久身边的人儿却酣然入睡,令他又是尴尬又是汗颜。

娇美的容颜栖息在他的胸膛上,鼻息均匀地吹拂著他,她看起来就像五年前那个小女孩般,仿佛他们从未分开,从未长大……

一时间他觉得鼻头酸涩,搂著久别重逢的她,终于得以安心入睡。

一团肉球窝在唐珂罗赤果的胸前!

江羽寒醒来,只觉得浑身沉甸甸,睁眼一看,发现有个东西阻在他和唐珂罗之间。

定楮一瞧,那肥嘟嘟的肉团原来是个小男孩,这小子竟把头靠在唐珂罗丰满的双峰前,睡得好不惬意!怒火攻心的他一把提起肉球的颈子,往旁边一摔。

「哇啊!是谁敢摔本少爷?不要命了吗?」那肉球是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讲话还挺神气的。

「嗯……啊——」唐珂罗揉著眼楮起来,望见房里两个一大一小的男人,再看见自己的果身,顿时把枕头乱甩赶他们出去。

两个大小男人在门外对望,皆对彼此没啥好感。

「我叫江羿霆!」母亲教了他好多遍要他记住。「你是什么东西?」

江羽寒不悦的表情一变而为欢愉,抱起地上的小人儿,开心地说:

「我是你堂哥,江羽寒。」

「我告诉你!芙蓉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你休想踫她一踫!」他虽然矮人一截,而且现下还在人怀里,但高傲的气势一样不变。

「她不是你的芙蓉,她是我的珂罗。」即使对小堂弟也不能打混过去。

江羿霆小手蒙著脸儿哭起来。「呜呜……大人欺侮小孩!你仗著比我高比我强,就硬要把芙蓉抢去!告诉你,等我长大……」

「霆儿!怎么一早就跑得不儿人影,妈都快被你急死了!」

金氏焦急的声音传来,看见江羽寒抱著他之后松了一口气。自从爱儿失而复得,她就对江羿霆寸步不离地守护著。

「娘……羽寒哥哥抢人家东西!」江羿霆窝到母亲怀中抱怨。

「羽寒,羿霆要什么你就给他,这孩子受太多苦了……」金氏请求著。

江羽寒摇摇头说:「婶婶也别太宠他了,小心惯坏他!」

「唉……霆儿这样可爱,教人不能不疼呀!」金氏叹了口气。得回爱子后她的身体已恢复健康,也逐回恢复以往丽色。

唐珂罗穿好衣服,早在门内听得快笑弯了腰,这时开门说:

「蝶姨,这孩子可是皮得很,将来有您受的!」

金氏感激地看著唐珂罗。「我还没谢谢你帮我把孩儿找回来。我听霆儿说,在销魂宫时,都是你照顾他的?」

唐珂罗惭愧地说:「我要是知道他是你的孩儿,老早送还给您了,蝶姨也不用受这么多苦楚……」

「以前的事就别提了,无论如何,这一切都要谢谢你!」金氏含泪说道。

「娘,羽寒哥哥要抢我的媳妇儿!」江羿霆扁著小嘴儿告状。

「媳妇儿?霆儿什么时候有了媳妇儿?」金氏笑了出来。

「就是芙蓉!嗯,珂罗呀!我要珂罗当我的媳妇儿!」说得甚是理直气壮。

「叫珂罗姐姐!」江羽寒捏著堂弟圆胖的脸颊,出声提醒。

「哎哟!羽寒哥哥大欺小啦!娘救我,珂罗救我——」小子死不肯改口。

众人正在玩笑时,下人通报说老爷回府了,一时间金氏脸色凝重,抱著江羿霆就要离去。

「蝶姨,该面对的就要面对,难道你要一走了之?」唐珂罗淡淡发问。

「我不想见他!」金氏决绝地说。

江羽寒对金氏说:「婶婶,容我替叔叔说句话。当初是您为了博得贤慧之名,逼迫叔叔纳小菊为妾,叔叔这才会气得远走他乡。抛下您不顾固然是他的不对,但您又何必逼叔叔做他不愿做的事呢?」

金氏冷笑。「哼,你们以为江府奶奶这个位置是好坐的么?这些年来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走一步路,为的就是不让你叔叔蒙羞!而他不体恤我也罢了,竟用离家出走来羞辱我?」

「叔叔的心意我明白,他在气您逼他纳妾,置夫妻情义于不顾。」江羽寒突然望了唐珂罗一眼。「如果我的妻子逼我娶别的女人,我不只会生气,还会心寒!」

唐珂罗只听得心惊肉跳,他的话好像别有所指似的。

「娘,我想见爹爹!」江羿霆兴奋得双眸灿烂如星。

这时,金氏的贴身丫环钏儿、环儿上前,死活将金氏母子拉去见江凤梧。

两人一时对望无语,远远望见梁小菊带著丫环兰儿缓缓走近。

「羽寒哥哥,我无处可去了,公爵大人刚刚休离了我,我该怎么办?」小菊眼含著泪敛衽施礼。

仿佛往事重演似的,江羽寒用眼神询问唐珂罗的意见。

唐珂罗切切看了他一会儿,才含笑对小菊说:「你就跟了我们吧,带著丫头也成。」

「真的?」小菊惊喜地看著唐珂罗。

「当然是真。以后大家都是好姐妹了。」唐珂罗上前握住小菊的手。

这话中深意令小菊红了脸,含羞偷觑著江羽寒,只见他一张俊颜殊无半分表情,静静凝视著唐珂罗不说话。

小菊和兰儿欢天喜地去整理包袱准备离开公爵府。

唐珂罗走上曲桥坐上桥柱,背对著江羽寒,一副不要人打扰的模样,但江羽寒才不会如她所愿,拉著她的胳臂令她面对他。

「你到底有何打算?」

她轻轻挣开他。

「小菊之所以会家破人亡,你我也要负起责任,她无处可去,我们自然要照顾他。羽寒哥哥,你说是不是?」

「那你又何必与她姐妹相称?你向来不是这样的人!」他压抑胸口那阵骚动。

「姐妹相称又怎样?日后多一个人陪著你不也挺好?」她悄脸微抬。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你明知我只要你!」他抓紧她的手,捏得她微微发疼。

她轻笑。

「这么多年过去,你的公子脾气还是这么大!寂天门的飞羽书生,冷静沉著,智计无双的大英雄,莫非这些年来我听见的都是骗人么?」

「不要跟我打哈哈!你留下小菊必有深意,告诉我你到底在算计什么?」他转而露出另一张面孔,面对外人的面孔。

他低沉的声音带著蛊惑的魔力,令她几乎要说出真相来。

这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江羽寒,长大后的他,果然是独一无二的奇男子。

「既然是深意,又何必言明?你如是我知己,自然能体会。」索性把所有担子都让他一肩扛,省得她去解释。

江羽寒在那瞬间几乎想把她抱在怀中揉碎,什么自制冷静、沉著老练,在她面前统统无效!「唐珂罗」三字就是他一生的罩门,踫上了非死即伤。

他轻触她柔嫩的脸颊,拇指抚著她微启的檀口。

「我敢在这个地方当场要了你,你信不信?」说著他紧搂她的纤腰将她拉近。

她的双足被强迫打开,夹著他劲瘦的腰部,她心脏怦怦而跳,望著他眼底那抹混著怒火的激动。

她不由自主吞咽了一下口水,怯怯说著:「你……既说的出口,当然做的到……」

说时迟那时快,他已凑上脸来将她吻个正著,双手从她的颈部入侵,就要剥去她的衣裳。

她赶忙抓住他侵略如火的手,哀声恳求:「羽寒别这样!」

「告诉我为什么我就不动手。」他抵著她额头这样说。

她露出至哀的神情。「当然是为了你,羽寒……别逼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他一听,将她整个人扣在怀中,不让她看见自己即将失控的表情。

「就这样?」他低声压抑。

「就这样。如果你不满意要用强,那我也无力反抗!」她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唉,真拿你没办法,你注定是我命中魔星!」他爱怜地拥著她。

你也是我命里魔星呀!她在心里说著,靠上他坚毅的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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