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离开后,印渝然顺著桑葶蔓的目光看向墙上的一幅风景画。
「它很漂亮,对吧?」那幅风景画是印渝然最中意的收藏品。
「嗯!很美,很像真的看到了夕阳。」她走到画前想将它看得更清楚,这幅画不论是构图,还是在色彩的使用上都十分高明。
「这幅画是我从威尼斯带回来的,是个街头画家的作品,我很喜欢。」当初他可是跟那个画家沟通了很久才买到这幅画的。
「我不懂,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幅画,为什么不把它带回台湾?你住在台湾的时间应该比较久吧?」换作是她,一定会把它摆在最常待的地方。
「你不觉得这幅画和这座古堡很相配吗?」
「嗯……是啊,是很配。」
「这不就对了?所以我才会把它放在这里。」一幅好画就该放在能够充分展现它优点的地方。
「我懂你的意思了,我还以为你只会赚钱,没想到你也懂得艺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不再那么排斥他了。
他故意装出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呜……你嫌我。」
「我嫌你?我没有啊!」她急忙否认。
「你有!你说我只会赚钱。」他低下头,双手掩面,低泣声从指缝中传出。
「我真的没有,你不要哭嘛!」惨了啦,她不过说句玩笑话,他怎么说哭就哭了?他是个大男人耶!
「呜……我的心好痛。」他用手捂住胸口,玩上瘾了。
「对不起,你不要难过嘛。」
桑葶蔓不知道他在骗她,还紧张得要命。
「你帮我‘惜惜’,我就不难过。」呵呵!机会来了。
「嗄?怎么‘惜惜’?」她不懂,要像哄小Baby那样吗?
他抬起头,指著自己的嘴。「亲一个就好。」
「你根本没哭,你骗我!」大坏蛋,太过分了。
「是我不好,我跟你闹著玩的。」真糟糕,玩过头了。
她挥开他的手,哭著跑开;她那么担心他,他竟然在「玩」她,她又不是玩具,有什么好玩的?
他追了上去,从背后抱住她。「蔓!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放开我!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不要抱著我啦!」她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里,不依地挣扎。
「蔓,别这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别生气了好吗?」他有过很多女人,却从未这样低声下气过,看样子,他是真的爱上她了。
她停止挣扎。「你刚刚喊我什么?」是蔓吗?她一直希望柏攸能这么喊她。
「蔓,你不喜欢我这么喊你吗?」他把她的脸转向自己,她眼里的落寞狠狠的揪痛他的心。
她摇摇头,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
「你是不是又想起柏攸了?」他嫉妒的问。
「自从我见到柏攸的那一刻起,我就很希望他能喊我蔓,但是他始终没有这么叫过我,我很傻对不对?」她好讨厌自己.她为什么就是不能不爱柏攸,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的心?
他将她拥入怀中,心疼极了。「你是个好女人,他不懂得珍惜你是他笨,你不要再为他伤心难过了。」
「我想求你一件事。」她仰首看他。
「你说。」他温柔的俯视著她:并用指腹抚去她的泪水。
「我希望你能喊我蔓。」说这句话时,她避开了他的目光。
「因为你希望柏攸这么喊你,所以你想把我当成柏攸的替身?」他会生气吗?不!相反的.他很心疼她。
「对不起!我知道我很自私,对不起。」她觉得自己好残忍。
「傻瓜!不需要跟我道歉,我会喊你蔓;但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把柏攸的影子从你心里拔除,我要你的心里只有我。」他信誓旦旦的说著;她的心、她的人.他都要定了。
她偎进他温暖的怀抱,哭了,因为柏攸的无情,更因为他的温柔。
***
坐在窗台上,今天是桑葶蔓到巴黎后的第八天,在月光的映照下,身穿雪白睡衣的她像极了落入凡间的仙子,煞是美丽、迷人。
仰望璀璨星空,她的心好乱,她爱的男人不爱她,爱她的男人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对印渝然究竟存有什么样的感觉。
她会担心他、会想他,这样代表她爱他吗?
那么柏攸呢?她还是爱著柏攸吗?
无解!
不管是那个问题,此时此刻她的答案都是无解。
或许她不该答应印渝然在这里住下来,或许她该离开这里,独自好好地想一想,好好理清自己的思绪。
「嗯!就这么决定。」
离开窗边,她先换掉身上的睡衣,然后拿出放在衣柜的行李箱,再把带来的东西都收了进去。
整理好行李,她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给印渝然,接著便趁众人熟睡之际离开他的古堡。
走出古堡不久后,她遇到一对老夫妇,搭上了他们的便车。
***
和前几天一样,印渝然起床盥洗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敲桑葶蔓的房门,可奇怪的是他等了好久她都没有响应。
他试著转动门把,发现门没锁,心里突然涌现不祥的预感。
走进房里,他惊觉她不在里头,更可恶的是,她的行李居然也不见了!
「艾迪、艾迪!」他气愤地咆哮。她竟然不告而别,她就这么讨厌他,这么急著离开他吗?
「有什么事吗?少爷。」艾迪闻声赶来,他从没看过少爷发那么大的脾气。
「蔓呢?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她走了?」该死的!早知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就应该让她和自己同住一个房间。
「桑小姐走了?少爷,我不知道桑小姐已经离开了。」不到八点他就起床了,可他并没有看见桑小姐下楼啊!
印渝然握起拳头,气到说不出话来。
「少爷,床上有封信。」
印渝然走到床边,并用眼神示意艾迪离开。
不告而别是我不对,但请不要怪我,我只是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好好的想一想。如果你真的为我好,请不要找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再见。
「这算什么?就这样几句话?该死的!」他捏皱手上的信,既生气她的不告而别,又担心她的安危。
「你不要我去找你,我就偏要去找!」
他本来不想强迫她,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既然得不到她的心,那就先要了她的身体。
***
用尽一切关系,印渝然终于在桑葶蔓离开后的第三天得知她的下落,她就住在巴黎一家小有名气的饭店里。
当天午后,他驱车来到她下榻的饭店。
「先生,请问是要住宿,还是休息?」柜台小姐以职业口吻问道。
「我来找人!桑葶蔓是不是住在806号房?」印渝然想确定一下。
瘪台小姐查阅房客登记的资料后点点头。「桑小姐是住806号房没错,请问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他没有回答,留下五百块美金的小费后走向电梯。
瘪台小姐本想阻止他,却被饭店经理拉住,印渝然很顺利的上了楼。
来到806号房的门口,他按下门铃。
这几天来,他想她、怪她、怨她,总而言之,他就是忘不了她;这次,他一定要牢牢的抓住她,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了。
听到门铃声,正在看书的桑葶蔓以为来人是饭店的服务生,她毫不迟疑的开了门,当她发现门外的人是印渝然时,她反射性的想关上门,却一个不注意夹到他的手。
他吃痛的闷哼一声。
知道自己弄伤了他,她立即打开房门,满心歉疚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揉揉泛红的手,怒火中烧的质问:「为什么要走?不是说好要给我一个机会吗?你在耍我是不是?」
她含泪摇头。
「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他气疯了。
她害怕他的怒气,泪水宛若断线珍珠般地落下。
「该死的!」
低咒一声,他把她推入房里,并顺手反锁房门。
「你、你要做什么?」她害怕的问,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吓人。
他没有回答,她退一步,他就进一步,接著他用壮硕的身子困住了她。
「你放开我!放开我!」她慌张地挣扎。
他攫住她的手,然后带著惩罚意味的欺上她娇嫩的唇。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好大一跳,顿时忘了拒绝他。
尝完她唇上的甜蜜后,他半强迫、半引诱的顶开她雪白的贝齿,如蛇般灵活的舌头,恣情勾挑著她脆弱的丁香小舌……
她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想拒绝却无能为力,后来她逐渐臣服于他的热情,甚至开始响应他。
十分满意她的反应,他放开她的手,离开她的唇,但一切还未结束,这不过是开始罢了,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她以为他要停手了,松了一口气,结果下一秒钟她突然感到一阵凉意,原来自己已经衣衫不整了。
「你要做什么?不要这样!」她是有丈夫的人啊!
他沉默不语,用行动回答了她。
「求求你……不要!」天啊!她的嘴巴虽然在拒绝他,可她的身体却对他的有了反应。
「不要吗?呵!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诚实多了。」他邪肆一笑,厚实的大掌抚上她红艳的脸。
「啊!」她惊叫出声,想拉开他不安分的手,却又恋上这样亲密的接触。
他极尽所能的探索她身上的每一寸美丽肌肤。
因为他,她的理智逐渐融化、欲望逐渐高涨,最后她输给了他的热情,也输给了自己的欲望。
确定她已经做好迎接自己的准备,他略微粗暴的掠夺了她的纯真,当他惊觉她还是完璧之身时,他感到惊愕不已。
「你还是处女?柏攸没踫过你吗?」天啊!他竟然这样伤害她,他真该死。
她咬住下唇,不敢叫出声音,暗暗承受初尝情事的痛苦。
「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对你,讨不起……」他一边亲吻她的唇,一边道歉,内疚吸了。
她再次落泪,但不是因为他夺走她的贞操,而是因为他的温柔;她一直希望柏攸能对她温柔些,所以有人对她好时,她便会备受感动。
他以为她哭是因为后悔把自己给了他,于是想抽身离开。
「别走!」她抱住他,哽咽哀求。
「蔓!你……」他又惊又喜的看著她。
「我想要你,别走!求你。」她鼓足勇气,说出心里的话。
「蔓。」他心疼地轻唤。
她柔媚一笑,对他做出最销魂的邀请,他从她迷蒙的水眸中读出她急切的渴望。
满室春色,他带领著她步向最美妙、最蛊惑人心的殿堂……
***
在饭店多待了两晚后,桑葶蔓禁不起印渝然一次又一次的请求,跟著他回到了他的古堡别墅。
「少爷、桑小姐。」艾迪以及正在整理房子的女佣们,齐声向他们问好。
「嗯,继续做事吧。」印渝然笑容满面,心情大好。
「少爷,昨天台湾的公司打电话来,说是有份企划案要问少爷的意思。」艾迪曾打过手机给印渝然,结果却是他没有开机。
「嗯,我知道了。」这两天,为了不让别人打扰他和桑葶蔓,他把手机关机了。
「把蔓的行李拿到我的房间。」他面带微笑,却不失主人威严的下了命令。
「是!少爷。」艾迪走向正在擦拭花瓶的女佣。「你,把桑小姐的东西拿到少爷的房间去。」
女佣依言照作。
「然!你不是有事要忙吗?」她听到了他和艾迪的对话。
「嗯!你乖,先回房间等我,我忙完就马上回去陪你。」他是很爱玩没错,但不至于荒废公司的事。
「我想到外头走走。」她在饭店窝了那么多天,不想再待在房里。
「这……」他面有难色,担心她又会乘机逃走。
她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你放心,我不会走的,我要是会走,就不会答应跟你回来了。」
他还是不太放心。
「然!我真的不会走,我只是想到前院走走。」她不怪他的多疑,毕竟是她先有不良记录的。
「那……好吧!我很快就会去陪你,你自己小心一点,知道吗?」他选择相信她,但为了预防万一,他也会派人守著她。
「知道,那我先出去了。」
目送她走出主屋大门后,他来到二楼的书房。
拿起手机,他打了一通到台湾的越洋电话,在电话中和企划部门的副理方雯讨论有关企划案的事,认真的表情让他看起来魅力无穷。
谈完公事,他不忘关心一下米瑷萝:「瑷萝在公司吗?」
「瑷萝前几天在柏总裁的办公室里中了毒,被送进了医院。」方雯据实以告,因为就算她不说,她们的总裁大人早晚也会知道这件事。
「什么!?瑷萝要不要紧?柏攸呢?他有陪在瑷萝身边吗?」印渝然把米瑷萝当妹妹般的关心。
「瑷萝洗了胃,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还需要住院休养几天,柏总裁应该有陪在她的身边,总裁!您知道他们的事?」方雯还以为只有她知道呢。
「没事我就放心了,好了!有事再打电话给我。」话甫落,他切断了通讯,不想跟方雯谈论有关米瑷萝与柏攸的事。
接著,他打开手提电脑,连上公司网站,输入一串密码后,公司内部的机密资料便出现于计算机的萤光幕上。
认真地评估著公司的营运状况,他用与生俱来的商业头脑为公司往后的营运方向做了初步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