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菲被侍卫一路拖著前进;跌跌撞撞,加重了内伤,撕裂了伤口,鲜血浸湿了衣裳,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欣欣哭著跟著侍卫,「求求你们放了公主;她在流血,你们这样对她,她会死的。」
侍卫们不理她,她抓住其中—人的臂膀,「求求你们!」
「滚开!」侍卫把欣欣甩开,欣欣跌到地上,痛得几乎爬不起来。
她挣扎地爬过去,抱住侍卫的腿。「求求你们!」
侍卫踹开欣欣,一把采菲提起来,采菲的血沾满了他们的双手。
「天啊,好多血!」
「不管了,王只要我们把她丢进大牢。」
「可是,她是一个孕妇……我不想一个孕妇死在我的手上。」
「好吧,把她关进牢里。再去请个大夫吧。」是夜,齐宫举行庆祝的晚宴,因齐、燕婉及田飞、钰洋等主族公子一起享用晚餐。
原本是热闹欢乐的场合,而且美丽的燕婉就在身旁,因齐却心不在焉。他在想采菲。他想她。却不敢去看她,他怕自己会一气之下杀了她。
正当酒甜耳热之际,一个侍卫畏畏缩缩地跑进来。
「王。小的有一事禀告。」
「什么事?」
「有关于楚国公主的事。」
「所有我想知道的事我都知道了,别来烦我。」
.「可是……」见王的脸色很差,侍卫很想开溜,可是楚国公主的脸实在白得可怕,好像已经没气了。「公主的状况很糟。」
因齐的身子立刻紧绷起来。「哼,她只不过是怀孕了而已。」
「不是的,王。小的把公主带到牢房里,她流了满身血,长廊上全是公主的血。」
「你说什么,」因齐暴跳如雷、心跳加快,他提起吓得半死侍卫的领子,凶狠地说:「我有要你们伤她吗?」
「小的没伤她,她早就有伤了!」
因齐已听不进任何话,他丢下侍卫,「去叫太医来!」他命令著,一面大步朝监牢而去。他感觉自己的心头像是插了一把刀般痛苦,如果她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因齐,别走。」燕婉拉住他。她受不了因齐对另一个女人强烈的关怀,他从未对她如此。
「放开我!」他苍白的神色让燕婉放开了手。
因齐看见长廊上的斑斑血痕时,忍不住哭了。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就算采菲怀了容烨的孩子又如何?他自己以前也不是守身如玉呀!即使采菲背叛他,他也要她活著,她比他的命还重要,区区的背叛算得了什么?他会尽一切力量挽回她的心,她终有一天会爱他的。
不,采菲没有背叛他!在这一刻,他的心突然清明起来。采菲早就说过她不会背叛他的,不是吗?他和她相处那么久,他很清楚她一直是坚贞、情深义重的小东西,先前他的心一定是被魔鬼蒙蔽了,才会误会她。
因齐进了监牢,侍卫很快地打开囚禁采菲的牢门。
牢里一片冰冷死寂,因齐立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大步跨到采菲的床边,采菲躺在那里,面色惨白如雪,黑发凌散在枕上,一动也不动。因齐的心几乎要跳出胸口,她的样子好像已经离开尘世。
因齐颤抖著采她的鼻息,直到感觉她微弱的气息,他才吐出一口气。
「因齐……」采菲突然动了动,因齐很快地握住她冰冷的手,并用自己的外衣包裹她,惊恐地发现她的衣裳上都是血。
「天啊,采菲!」他心痛至极地跪在她的身边,「噢,采菲…」
是因齐吗?她好像听见因齐的声音。可是她依稀记得因齐不要她、不爱她,残忍地指控她、误会她。
泪球涌进她的眼眶,自眼角奔流而下。因齐拭去她的泪,「采菲,别哭。」
「因齐,真的是你。」她转过头来看他,他满脸痛苦的表情是因为她吗?
「是我,我来陪你了。」
「不要误会我,孩子是你的。」她又想哭了,心头好酸。「真的是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误会你的。别说话,不要动。」他的声音好柔,「太医快来了。」
她的神智越来越模糊,整个世界好像都在旋转。「我会不会死?」
「不会,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好怕,我还有宝宝,我如果死了,他要怎么办?」她觉得好冷,好想睡。
「不会的,一切都会没事的。」他柔声低喃。「我会陪著你的,采菲。」
他的安慰抚平了她的恐惧,她温驯地闭上眼。
突然,她又恐惧地睁大双眼,又冰冷又火热的感觉一涌而上让她好惊慌,「因齐!」
「采菲!」她的样子让他害怕极了,他忙向那些侍卫大吼,「快要太医过来,快!」
他再回头看她,惊恐看著血从她的鼻、嘴狂涌而出。
「她怎么样?」因齐忧心地问道。
老太医眉头深锁。「她失血过多,受到很重的内伤,腰侧有很深的伤口。她身子骨太虚又怀有身孕,情况很不乐观。」
「该死的!你一定要救活她!你的医术不是最高明的吗?」因齐狂乱地喊著,「你一定要让她活下去!」
「我会尽力的,剩下的就要听天命了。」
「你不能这样任她死去……」因齐绝望地闭了闭眼。
「公主很坚强,怀孕已经五个月了,虽然受了这么重的伤,胎儿还是保护得很好。」
采菲怀孕五个月了?那是他们的孩子啊!因齐心里又冷又热,感动又充满爱意。「公主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太医又摇摇头,「看这伤势,应是受到很严重的殴打。」
谁敢动采菲?他会要他们的命!
仇恨的火焰燃上因齐的眼,他决定立刻处理这件事。
他走到大厅,唤来欣欣和来伟。
「公主的伤是怎么来的?」
「是敏儿。」欣欣一脸的气愤,「她率人把来伟打昏了,又跑进房内用力的打公主……」欣欣说著,哭了起来。「然后她还抓公主的头去撞墙,还想用钗子刺公主的肚子!幸好那时容烨爵爷来了,否则公主一定会被打死的……」
「别说了!」他要把伤害采菲的人碎尸万段!
「不,欣欣还要说!」欣欣豁出去了。「王这次去作战,公主每天思念著王,为王绣手绢。她为了您能平安归来,每日佩剑戴玉礼拜天神,她说这是楚国为人祈福的仪式。她是很爱您的……」
欣欣一面说,一面抹眼泪,「后来公主受伤了,本来以为没救了,可是她想著肚里的孩儿,努力的想好起来。经过调养,她本来慢慢地有了进步,可是……」她气愤地直言,「可是您却指责她和容烨爵爷有染!她伤得这么重,您还把她关进大牢!」
因齐的心越揪越紧,脸色越来越白。
「欣欣,别说了!」来伟阻止道。
「我要说!就算王杀了我,我都要说!鲍主只爱王一个人,王却说了好残忍的话,不但伤了公主的身,还伤了公主的心!王,您这样会让公主活不下去的!」欣欣叫起来。
「欣欣,不可犯上!」来伟急道。
「我是罪魁祸首,采菲死了,我怎能独活?」因齐喃喃说道,神思缈远,面若死灰。
「王!采菲公主她……」—个侍从焦急地跑进大厅。
因齐连忙回到房里,采菲又吐血了。
太医满脸忧心地说:「王,采菲公主恐怕撑不过今天晚上。」「你要救她!我命令你一定要救她!」
太医无语,只是叹息。因齐心急如焚地盯著采菲,真的要失去她了?
「王,您要保重。」
因齐疲累地命令道:「你们都下去吧。」
他想一个人静静地陪著她,如果她死了,他会陪她的。
「王……」
「滚!」
所有的人都走了,房里只剩下因齐和采菲。
「采菲,别离开我。」他的声音破碎,「采菲,你别死,我还没告诉你我爱你……」他看著她,抚著她的脸,一颗眼泪自他的脸庞滚下。
采菲的魂魄在黑暗中痛苦地游移;她飘荡了好久,突然间她身上的痛苦消失了,天上降下一道一道金光,并出现悠扬的天籁和七彩的虹桥。她受到这美丽的蛊惑,一步一步要往虹桥走去。
她走了几步,好像听到有人不断地呼唤她,那么心碎的声音,就好像他的痛苦和她的一样深刻。
她走不了,她的脚步有如千斤重得抬不起来,她的心好像被绑住了,有好浓好浓的牵挂。
可是她一停下脚步,强烈的痛苦马上穿刺全身只好再往前走,身体马上不痛了;可是那个心碎的声音却不断地传来,还带著啜泣。
她仔细听,那悲切的哭泣是来自因齐。那么骄傲自昂、目空一切的君王为什么这么伤心?她好想去安慰他,要他别哭了,可是他会听她的吗?他会不会再一次践踏她的心?
可是他一直唤她,一直唤她,让她更为心疼不舍。
「采菲,求你醒醒,我爱你,我爱我们的孩子,求你别死!」
他的呼唤是这么真切、这么哀痛,她决定不要让他这么痛苦。
她拒绝了眼前的光明,忍住痛,转身往原来黑暗的路跑去。她跑到路的尽头,尖叫著掉入万丈保渊。
采菲醒了,看见因齐俯在她的床边,伤心的啜位。他是在为她哭泣吗?
「因齐……」虽然声音很微弱,但是因齐马上就听到了。
看见她醒了,因齐的脸庞绽放出狂喜释然的光彩,露出了她前所未见最美的笑容。虽然他狼狈憔悴、满脸泪痕,他还是她见过最帅的男人。
「你不能死。」他强横地命令道。
「不会的。」她想微笑,可惜力不从心。
「你要嫁给我。」他又霸道地说。
「好。」她柔顺地答应。
「就这样了。」他又恢复了君王的霸气。面对清醒的她,他反而腼腆地说不出话。
没关系,只要采菲活著,和他在一起,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对她说。
「你要娶她?」燕婉惊叫道。
在场的人都不太惊讶,田飞垂头丧气地看著眉飞色舞的容烨。
「别忘了一百两金子,飞哥。」
「好啦。」田飞苦著脸。
见田飞一直哀声叹气,钰洋忍不住道:「飞哥,一百两金子对你根本是九牛一毛,你干嘛这么在意?」
「王兄对萝卜的心意这么明显,我居然还和容烨打赌,真是笨死了!」
「谁知道嘛!王兄从没这样过啊。」
「采菲又美又可爱,我早该想到的。」
「说得也对。」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听得燕婉妒火越烧越旺。
「她根本配不上因齐!」燕婉突然大声说道。
因齐的脸立刻沉下来,其他的人则吓了一跳。燕婉一直是温温柔柔、讲话轻声细语的,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不许你这样说采菲!」因齐不悦地瞪著她。
「她只是个人质,而在楚国,她也只是个婢女而已。」
「我会尽力让她快乐幸福,忘了以前在楚国受的苦。」
因齐的深情让燕婉心苦。「为什么你对她这样好?」因齐的告白更刺激了燕婉,「你爱她?你一定不知道在楚国的时候,她曾为宾客侍寝!就在我和良夫成亲之时,她现在又爬上你的床,简直就是人尽可夫的妓女!」
「拍!」清脆的巴掌声立刻响起。燕婉抚著刺痛的双颊,恨恨地瞪著因齐。「你怎能打我?我曾是你的未婚妻呀!」
「我就是采菲侍寝的对象!」因齐冷冷地说。「我只会心疼采菲所受的痛苦,更恨良夫的残忍。对你,我可不在乎!」「你从来就不在乎我,是不是?即使我杀了你的孩子,你也不在乎?」燕婉喃喃自语。
因齐猛然用力抓住燕婉的手,「你若敢对采菲下手,我会杀了你!」
「若我已经下手了呢?」燕婉痛白了脸,冷笑道:「三年前我就下手了!」
「你说什么?」因齐脸色灰白。
因齐越痛苦,越伤燕婉的心;她越伤心,更要让他痛苦。「你的孩子是死了,我真恨她那时候为什么没有死!」听了她的话,因齐怒极攻心,勒住燕婉吼道:「你这狠毒的女人!」他的狂怒终于让燕婉害怕地噤了声。「把她给我赶出齐国,永远不让她回来!」
「遵命!」容烨立刻答道,走过来要把燕婉拖出门去。
「因齐,你不能这样对燕婉!有事你就冲著我来好了。」这时,良夫走了进来。
「楚王千里而来,所为何事?」因齐看著良夫,「难道是怕燕婉不回楚国了?」
良夫没有反驳。「因齐,我知道你恨我。强娶燕婉是我的错,你不能把错怪在她的身上。」
「你真正有歉意吗?为了燕婉,你是多么不择手段?」因齐的声音强硬。「你用卑鄙的手段要胁我的父王,你也背叛了我。」
「我是不择手段,但是你若真有心留燕婉,又怎会办不到呢?」良夫看著脸色苍白的王妃。「你既然不爱燕婉,就不该给她希望,你的犹豫不决让我们痛苦了这么多年!为了燕婉,背叛你我也不后悔。」
因齐气得咬牙切齿,「背叛我也不后悔?你可以让自己的妹妹侍寝,杀了我和她的孩子,你真是丧心病狂!」他紧握拳头,控制自己不去抓良夫,否则他一定会杀了他。「你甚至还让她当齐国的人质!你不知道她可能会被处死吗?」
「你说的对,我对不起采菲,也对不起你。」良夫惭愧地低下头。「因齐,我自知罪孽深重,但是我还是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成全。」
「什么事?」
「我知道你将采菲贬为仆,我想把她带回楚国好好照顾她,弥补我对她的亏欠,不让她再受苦。」
「楚王,你别傻了,王兄早就要娶萝卜了!」田飞没大没小的插嘴。
「真的?」良夫惊喜道,「那我就放心了。」
「这原本就是你的诡计不是吗?」因齐冷冷地道。
「我承认我有想过,但是这全是为了采菲的幸福,我想你若爱她,也许能减轻我对采菲的愧疚。」
因齐没说话,心里充满了采菲的身影。他何尝对她没有歉疚?他是王,却连自己的爱人和孩子都无法保护,他还能怪谁呢。他爱她,却让她在楚国多受了三年的痛苦,她在齐国也没有好日子过。都是他,他是她受苦的来源。而她却是他感情的归宿。因齐回到寝宫,采菲正坐在椅上刺绣。采菲看见他进来,露出灿烂的微笑。「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不行。采菲,你伤还没好,该多休息,最好连刺绣都不要做。」因齐半怜惜半责备。
她嘟起小嘴,我已经好多了!躺在床上这么久,再不活动就要发霉了。」说完,她又垂著头刺绣。
见她做得那么专心,纤细的颈项覆著长长的发丝,柔顺的肩膀让她显得好娇弱。想起她受的苦,他的心越发为她疼痛。
他看著她看呆了,直到她唤他才回过神。
「我要送你一样札物,是我自己做的哦。」
他看著她的笑颜,「真的?」在宫里,从没有人送过礼物给他。
「给你的。」采菲拿出一条手绢儿,上头绣著栩栩如生的飞鹰。「我觉得很像你。」她害羞地说道。
他深情地看著她,满心感动。「很漂亮。」
她高兴地笑了,「太好了。容烨也说要,我可以再多绣一些。」
「不行!」他大声说。
「为什么?」她不解地看著他,「我可以绣呀!」
「可是我不许!」他把她揽进怀里,脸埋进她的秀发间。「不许你再绣了!」
他好霸道,居然要她放弃她的嗜好,亏她刚刚才送了手绢儿给他。「好嘛,我就不绣了,反正你的侍妾这么多,她们都会绣给你手绢儿,铁定比我绣的要漂亮多了。」她生气地推开他,一把抢回她送他的手绢儿。「这还给我,我拿去送给容烨。」
他又把手绢儿抢回来,「你只能绣给我!」
「为什么?」
「我说不许就不许!」
见他的脸有点发红,采菲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你吃醋了!」
他咕哝几声,不置可否。
她突然抱住他,楚楚可怜的要求:「那……你可不可以只许我绣给你,而你的侍妾都不可以绣手绢儿给你?」这是冒险,她知道。他是王,她不求他只属于她一人,但是若只有她能绣手绢儿给他,也算给以自我安慰的精神胜利。
因齐叹了口气。「难道你还不明白,除了你,别的女人我都不想要?」
「真的?你不会觉得无聊,不会怀念那些美丽的侍妾吗?还有燕婉,我知道你还想著她。」她推开他,「若不是我怀了你的孩子,恐怕你早就把我打入冷宫了。」
「你是这么想的?」他再次轻叹。「我早就爱上你了,怎么会把你打人冷宫?」
采菲眨眨眼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我早就爱上你了,就在你在宴会上跳舞的时候。」
她想到了那一天。「可是那一天你好冷、好坏,还要我伺候其他的爵爷!」
他不好意思的亲她一下。「对不起,那一天我真的很恶劣。但是我爱上你不是在那一天,是更早以前,你在楚国的时候。」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是……那你还贬我为仆!」她想起以前的委屈,—颗泪水滑落脸颊。
「都是我太倔强,不肯相信我只要你。」他心疼地抱紧她。「我的心一直挣扎著,直到你几乎死去,我才知道对你的爱已战胜了一切。采菲,我爱你。」
在他含情脉脉的目光中,她觉得好幸福。「我也爱你。」
「乐平公主快要来了,怎么办?」田飞急得团团转。
容烨和罗纳自顾自地下著棋,只有钰洋理他。「什么怎么办?」
「王兄娶了采菲呀!那乐平公主呢?」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关你什么事?」钰洋不解。
「因为我和别人打赌王兄会不会娶乐平公主为妃。」
「不可能啦,王兄那么爱采菲,甚至把后宫都撤了,哪会再娶。」
「这也难说。王兄若不娶,若惹得赵国开战,又该如何?」
「其实公主只要和爵爷成婚就可以了。」罗纳说话了。
「真的?」容烨钰洋和田飞全跳起来。
「和哪一个爵爷?」钰徉急问。
「看王来决定。」罗纳慢条斯理的下他的棋。
听说乐平公主虽美却凶得很,放眼各国没人敢娶。钰洋和容烨都很紧张。生怕自己雀屏中选。
田飞闻言哭丧著脸,「完了,这次打赌我又输了。」
「你又和谁打赌了?大不了输几两金子嘛!你又不是第一次输。」容烨幸灾乐祸。
「是啊!从没看你打赌赢过!」钰洋也说道。
「谁说没赢过?我和采菲的侍女打赌就赢了一次。谁知道这次再和她打赌会输?她看起来笨笨的。」钰洋冷哼一声。「笨的是你!」
「别说了,这次输了,我一辈子都毁了!」
「别大惊小敝好不好?」容烨嗤道。
「有那么严重吗?」钰洋也觉得他小题大做。
「我若输了。我得娶她!」
「嘎?」一伙人全跳起来。
「哪有人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打赌的?」容烨劈头就骂。
「是她要求的呀!我心想我铁赢的,我就赢过她一次了嘛。」
钰洋摇头。「你真笨啊!王兄不可能娶乐平的!」
「我怎么知道?王兄可以娶两个王妃呀!」
「你赢了是不是要她陪你上床?」容烨突然问。
田飞脸红了,容烨翻翻白跟,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
「你和人家上了床。还想来第二次呀?」
「一个侍女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田飞强辩。
「夜路走多了,迟早会遇到鬼的。」钰洋不满地撇撇嘴。
「哪一个侍女?和王妃求情一下,应该可以过关吧。」罗纳提出建议。
「新来的吧,我也没见过。」
「他说的是我!」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走了进来。
田飞垂头丧气,钰洋和容烨则睁大双眼,只有罗纳老神在在。
「乐平公主。」罗纳向来人问安。
「乐平公主?」田飞、钰洋和容烨不约而同的大叫。
「你怎么没告诉我你是乐平公主?」田飞惊道。
「你又没问。我只说我从采菲那儿过来,你就以为我是她的侍女。」
只见乐平公主笑吟吟地走向面色如土的田飞。「我赢了,是不是?」
田飞还在作困兽之斗,「王又没说不要娶你,我不算输。」
乐平公主跺脚怒道:「你输了为什么不承认?」
「你没人要是不是?为什么就要我娶你?」田飞故意气她,要她知难而退。
「你说你喜欢我的!」乐平公主气愤的大叫。
田飞继续放出狠话:「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也当真?你以为你是谁?我还看不上眼呢。」
就算乐平公主甩了田飞一巴掌,大家都不会意外。但是,她只是笑了。
她娇美的笑容让田飞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三天后,齐王下令田飞爵爷到赵国当人质。
田飞当场吓得魂飞魄散,乐平公主却乐不可支。
容烨和钰洋对田飞的遭遇一点也不同情,早该有人好好教训放荡不羁的他。
因齐悄悄地问采菲,「我应该要田飞马上娶乐平公主的,只让田飞当人质会不会太便宜他?」
采菲笑道:「不会。你也知道这是乐平公主要求的。」
「那田飞不是会被整得很惨?」
「应该会吧。不过乐平也喜欢他呀,也许会有恋曲发生也说不定。」
「说的也是,就像我们一样。」因齐吻上采菲,再一次深情款款地对她诉说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