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沿著楼梯爬上自己位于三楼的房子前,门口蹲坐著的一个小小身影,让楚凝讶异的停住脚步。
「克杰?」她轻唤。
低垂著头的小身影一听到楚凝的叫唤,猛一抬头,脏兮兮的小脸上,有著难以言喻的开心。
「小凝姐姐!」他起身,连忙扑进楚凝的怀里。
「怎么啦?怎么一个人来找我呢?你爸爸呢?」楚凝疑惑的问。
克杰是大伯惟一的儿子,今年也才不过十岁而已,依大伯疼他的程度,不可能让自己的宝贝儿子一个人从台中上来台北的。
再说,克杰才十岁大,怎么坐车上来台北,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找到自己的?
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自己当初愤而离家后,根本没再联络那些亲戚,他们不可能会知道自己在台北的住所的。
「爸爸被人给抓走了。」楚克杰的小脸埋在楚凝的怀里,呜咽的哭了起来。
「你爸爸被人抓走了!」楚凝声音轻扬,有著讶异。「怎么会这样子呢?发生什么事了?」甩开刚才的疑惑,她的汪意力全集中在这一点上了。
「我不知道……」楚克杰抽抽噎噎的。「我只知道有一天晚上,有好几个坏人跑到家里,把爸爸跟妈妈都抓走了,我好害怕……我去找二叔,二叔就塞了一千块还有你的地址,要我赶快到台北来找你,要我……要我跟你说……救救他们……」
楚凝听得是一头雾水。
「要我救他们!我又不是警察,我怎么救他们啊?」
「二叔说……大家都被抓走了……」
「大家?」楚凝还是有听没有懂。「大家是谁?」
不经意的瞄向身边的乔羽琏,只见她的目光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楚凝瞬间有种不安的感觉。
「二叔还……还要我告诉你……他错了……他不该找……找人杀你,求求你……别杀他……」楚凝不安的情绪才涌出,楚克杰的声音又低哑的响起。
「找人杀我!」这四个关键字一出,楚凝当下似乎明白怎么一回事了。「然后呢?二伯还有没有再说些什么?」她拍拍楚克杰的肩,示意要他再说下去。
楚克杰摇摇头。
「没有了……」
「没有了?」
楚克杰再次摇摇头,停顿一下,又说:「二叔只是一直要我求你——要天……天雷别杀他们。」
「天雷?!」楚凝低呼一声。
丙然!不安的预感是真的,只是,真的是天雷下的手吗?
楚凝真的不敢相信。
「小凝,」看到楚凝的反应,乔羽琏知道事情可有点儿不妙了。「你别听这小孩胡说。」老天爷!这个天雷真是做事太夸张了,人家也不过是联合派杀手来要小凝的命,结果小凝的命没要到,他倒把所有的人全给逮了。啧啧……现在不知情的小凝知道了,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
楚凝将目光瞟到乔羽琏的身上。
「小孩子若是胡说,会这么精准说出天雷的名字吗?」她反问。
「这……也许这又是你那一群坏亲戚的诡计,要来陷害天雷的!」乔羽琏胡乱编了一个理由,想为天雷的行为解释。
「他们和天雷素不相识,他们有什么理由要来陷害天雷?」乔羽琏的话可没有让楚凝信服。
乔羽琏被堵得顿时哑口,她不知该如何再为天雷找个好理由脱罪。
天雷这下子可惨了!
「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楚凝难掩心中的怒气,对乔羽琏追问。
乔羽琏很不自然的挤出一丝微笑。
「我不是天雷,怎么会知道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呢?」唉!还是让天雷那家伙自个儿去解释吧!她是救不了他了。「他把我的亲戚全抓起来做什么?」楚凝气愤的说:「他以为他是黑社会,想吓人吗!」纵使她很厌恶那些视钱如命的亲戚们,但是她也没有恶劣到想要抓他们来做一些报复行动。
再怎么说,这可是件违法的事情。
「他本来就是黑社会,」乔羽琏低低自语,回应著楚凝的话:「而且还是个做事凶狠的头头咧!」
「什么?」乔羽琏的话,楚凝并没听清楚。
「没……没什么。」乔羽琏连忙摇头,嘻嘻一笑想蒙混过去。
楚凝也没想多追究什么,只是牵起楚克杰的手。
「克杰,走,我带你去找天雷理论,要他放了你爸妈。」说完,她拉著楚克杰便往楼下走去。
望著楚凝牵著楚克杰离去的背影,乔羽琏心中是叹气又叹气。
真不晓得今晚的雷火庄会吵成什么德性了。
***
当天雷日到了风雷庄园,已是凌晨近三点了。
见雷火庄内的一楼大厅灯火通明,他并不觉得惊讶,因为这样的景象是常有的,但令他惊讶的是,楚凝坐在大厅沙发里,两眼睁得老大的等著他。
「小凝,你怎么还没睡?」望著她一脸难看的神情,他心里已拉起了警报。
「等你回来。」楚凝动也不动的坐在沙发上,说话的语调是冰冷、没有温度的。
天雷的眉一挑,警觉性又提高了些许。当他移动脚步走到她面前时,赫然发现她脚边多了一只大皮箱。
不祥的坏预感充斥在他的胸口。
「你这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猛地截断天雷的话,楚凝带著质询的口气问著。
「什么为什么这么做?」楚凝没头没尾的话,问得天雷是一头雾水。
「你还装蒜。」楚凝霍地站起身。「你是不是找人去把我那些亲戚全给抓了?」这次的质问已透出火气了。
天雷一愣,随即脸色沉了下来。「是哪个该死的告诉你的?」最好别是朝日或夜月那两个家伙,不然有得他们好看的了。
「不是朝日、夜月告诉我的。」仿佛看穿了天雷的心思,楚凝出声否认。
「那是谁告诉你的?」
「你这么追问做什么?」楚凝不答反问:「你想也找人把那个告密者给抓起来吗?」
「我……」
「为什么要这么做?」楚凝气冲冲的又质问一次:「这么做对你到底有何好处可言?」她真是弄不明白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的这些行为举动真的会令人感到害怕,也没有安全感。
因为他太霸道蛮横了,想做什么就去做,仿佛全天下就是他最大。
「我只是想给他们一点教训。」不想解释太多,天雷只挑了最简单的理由回答。
「教训!」楚凝音量拉高,双眼也睁得大大的。「教训需要这么把他们全都抓起来,喊打喊杀的吗?」她才不相信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
「谁说我要杀他们了?」
「难道我有诬赖你吗?」面对天雷的否认,楚凝的火气更炽旺了。
「我没有。」天雷有著坚定的语气。
「你说谎!」
「我没有对你说谎的必要。」
「那好,你告诉我,你又为什么平白无故去抓他们?」
天雷叹口气。「我说了,我只想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那么没人性的想杀你,好夺得那些不属于他们的财产,难道我不能给他们一点教训吗?」
唉!他是想为她出口鸟气,结果现在却被她认定是恶人,真是倒霉!
「这有什么好教训的?」楚凝可不认同他这般说法。「别理他们就好了,况且我现在人也好好的,你做什么还要去惹事?」
「若是你有事呢?」
「我有事也是我的事。」
「什么你的事!」天雷哇哇叫著:「你以为我能眼睁睁看你出事吗?」那可比在自己身上开一枪还痛苦!
楚凝微微一怔,她看到天雷眼中的那份关心。她知道他是真心关心她,但是……关心她可也不是这种关心法的!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行像个流氓一样,随便抓人囚禁起来。」她还是认定是他的不对。「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天雷轻哼一声。「犯法又如何?反正这种事我做得多了,根本不差这一次。」不做犯法的事,还算是雷火门的头头吗?
「你……」楚凝可气坏了,一张俏脸胀得红红的。「你这个流氓!」
抓起脚边的行李箱,她不想和他多费唇舌,跨出大步就要往屋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天雷眼明手快,用身子挡住她的去路。
「我要回家!」天雷的脸色更难看了。「你不要每次发脾气,就这么任性吵著要回家。」她的脾气还真是够拗了。「我任性?!」楚凝抬眼瞪著高了她两个头的天雷。「是,我是任性,那你不必理我,让我回家啊!」
「我不准。」
「你不准也不干我的事!」
「你别闹了好不好?」天雷试图想放低姿态,让楚凝打消要回家住的念头。「算我错了,好不好?」
「不好!你根本不是真的知错,只是在敷衍我而已。」楚凝压根儿就不接受他这心不甘、情不愿,完全没有悔意的认错。
「小凝!」天雷低叹一声。他实在是没辙了。
他怎么会遇上这么麻烦又难缠的女娃儿?而且他还该死的这么爱她,根本对她是完全束手无策啊!
「你最好是给我反省反省。」楚凝这次是吃了秤铊铁了心。「你若不放了我那些亲戚,你就别想我会再理你!」说完,她使劲推了天雷一把,提著行李大步离去。
天雷颓败的跌进沙发里,一张刚毅的脸上有著难得的痛苦表情浮现。
原本,他只是想替楚凝出口怨气的,现在反倒被她怨恨……唉!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真是他妈的里外不是人!
***
就在天雷自怨自艾之时,一名驻守庄园的值夜人员急急忙忙的进来。
「雷少!」
天雷纠著眉望著跑得气喘吁吁的值夜人。「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他没好气的问。
真是的!天又没塌下来,这么紧张兮兮的干什么,真不知道醒春那家伙是怎么训练这些保全人员的!
值夜人员咽口气,尽量用平静的口气说著:「刚才我们从监视器看到楚小姐坐车离开庄园……」
「废话!」天雷横了值夜人员一眼。「这件事我当然知道了!」真是的,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慌慌张张,明天可以叫醒春赶他走了。
「不是的……」值夜人员连忙澄清:「是楚小姐一出庄园,就被一辆车给拦截,人被抓走了!」
「什么?!」天雷从沙发里跳起。「他妈的!你现在才说出重点,前面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该死的!小凝居然被人给抓走了,是哪个家伙嫌命太长了?
「我……」值夜人员被天雷倏地爆发的火气给吓到,胆战得说不出话来。
老天!这个雷少……真的是有够恐怖的。
「有没有看到是谁抓走她的?」天雷暴跳如雷,一颗心全悬挂在楚凝被抓的事上了。
「我……我……」值夜人员被天雷过人的气势给吓著,几乎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别只会说我我我!」天雷急得火气快速攀升。「你再不回答我的问题,就小心你的命!」这会儿,他连威胁都使出来了。
懊死的醒春,训练出来的人居然是这么胆小没种!
值夜人员咽口口水,嚅嗫的回答:「我没认出来……但是看样子……好像是唐泽组那边的人。」
「唐泽组!」天雷一阵心惊。
唐泽组可是姚少婕她父亲的帮派!
「应该是。」值夜人员这次的口气比适才多了一点肯定。「因为我看到那个绑走楚小姐的人……是唐泽组的人。」「你确定?」天雷想寻求更肯定的答案。
如果不是唐泽组的人,自己就这么贸贸然的跑去要人,说不定会引起两方的不愉快。
再怎么说,唐泽组是日本的一大帮派,惹了他们,可是对雷火门没有什么好处的。毕竟,雷火门和唐泽组一直都著良好的交易关系,老爷和唐泽组的头头也是数十年的老朋友了。
「应该不会错。」值夜人员肯定的说:「因为那个绑楚小姐上车的人我曾见过一、两次,他是姚小姐的贴身保镖。」希望他没认错人,否则……他的项上人头可真的会不保啊!
姚少婕的贴身保镖……天雷的面色是愈来愈阴沉了。
若真是如此,小凝的安危就令人担心了,毕竟少婕的占有欲和嫉妒心是非常强的,上次她就出手伤了爱菲……
懊死,小凝真的危险了!
***
楚凝逐渐从昏迷中转醒过来。
映入她视线中的,是全然陌生的环境。她一愣,随即想起昏迷前所发生的事。
记得,她那时是坐著车子要回家,结果才一出庄园的大门,车子便紧急煞车。一部黑色的房车横挡在车子前方,两名身著黑衣的男子从房车内冲下来,手中还各持了一把枪,威胁司机开车门。
然后,她就被硬拖下了车。记得当时她还不断挣扎,没一会儿,后脑勺好似被什么重击而眼前一片黑……接下来,就再也没有记忆了。
现在她的后脑勺还隐隐作疼呢!
皱紧了眉,楚凝想起身,却在此时发现自己的手脚全被人给绑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四肢被绑,楚凝这下子可紧张了。
老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她是遭人绑架了?!
这道念头才问进楚凝的思维里,她的心情就更急、更慌了。
不断使劲扭动著四肢,但是紧绑在四肢上的麻绳丝毫未有松动的情况,这让楚凝更慌、更急,扭动的力气是更大了。
麻绳在她使劲的扭扯下,不断磨擦著她的细致皮肤,最后都磨破了皮,甚至还渗出了鲜红的血丝束。她痛得眼角都溢出了晶盈的泪水。
好痛……真的好痛喔!
「你不必挣扎了。」倏地,一个阴沉的声音从她的头顶落了下来。
楚凝停止了挣脱的动作,抬头望去,双泪眼对上的是一张艳丽的面容。
这张面容……似乎在哪儿见过……
「这么看著我做什么?」姚少婕极度不肩的瞪著楚凝。
「你……」楚凝咬著牙,忍著手腕上磨破皮的疼痛,身子摇摇晃晃的撑站而起,「是你抓我的?」她如此猜测著。
「要不然你以为是谁?」姚少婕冷嗤一声。
「为什么要抓我?」劈头就是这么问著。「我跟你又不认识,不可能跟你有怨仇,你抓我做什么?」之前的著急、紧张已经完全看不到了,现在她只有满心的气愤和不解。
「我为什么要抓你?」姚少婕冷冷一笑,瞄著显得有些狼狈的楚凝。「我抓你自是有我的目的。」
「你……」楚凝强压下了流窜全身的不安,镇定的目光直视著姚少婕不怀好意的脸。「你快放了我!你抓了我,是没有任何好处的。」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身价可言,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想抓自己呢?
「怎么会没有?」姚少婕走近楚凝,一张邪恶的面容几乎贴在楚凝的脸上了。「哼!你这个贱货,跟许爱菲一样,我不毁了你们,我是不会甘心的!」她咬著牙,恨恨的说著,气愤的神情仿佛想要将楚凝生吞活剥了一样。
她的话让楚凝倒抽口气,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底快速的升起。
毁……这个字眼是多么的强烈,让人不禁打了个冷颤。而且看这个女人的样子,她似乎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虽然心里畏惧著,但是楚凝还是强装镇定。「你没资格对我说这种话!」
「我没资格!」姚少婕的音调拉高,一双眼是睁得更大了。「那天雷就有资格了?」
她的话一出口,立即让楚凝反应了过来。「你……」老天!上次天雷不是有一个情妇,全身伤痕累累的跑去风雷庄园告状,说另一个情妇伤了她……
天啊!那个出手狠毒的女人,该不会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吧?
「我怎么样?」
楚凝没有立即吭声,只是下意识的退后几步,和姚少婕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怎么?会怕啦?」看到楚凝这样子的反应,姚少婕得意的笑了。
「你别以为你可以这么无法无天。」楚凝昂起小巧又倔强的下巴。「你如果伤了我,天雷不会放过你的!」她说得信誓旦旦的,但是心里头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她若是出了事,天雷真的会替她出头吗?
「就算他不会放过我,我也不会对你善罢干休的!」姚少婕恨恨的说著:「哼!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再次打了一个冷颤,楚凝能清楚感觉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
「天雷不是我的,你大可以去抢他。」楚凝轻淡的回驳:「而我……也从来没有得到他过。」他是朵飘移不定的云,谁能抓得住他?她自认没有这种能耐。
「你说得倒轻松。」姚少婕面色更沉凝了。「天雷为了你,连我都不要了,你还敢对我说这种话!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不会任你这么缠著天雷不放的!」天雷是她的,谁也不准从她身边抢走他!
「我没有缠著他,请你弄清楚。」楚凝可不承认姚少婕这般的指控。
「你睁眼说瞎话!」姚少婕自然是不会相信楚凝的话。「你这个贱货说的话,没有人会相信的!」她的言词之中,饱含了轻蔑以及不尊重。
「你说话客气一点!」这下子,楚凝的脾气也被挑了起来。
「我对你说话需要客气吗?」姚少婕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完全不把楚凝放在眼里。「对于你这种不要脸的贱货,我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你……」楚凝气坏了。「你开口闭口都是贱货、不要脸的,你以为你又好到哪里去了!有本事你把天雷抢回来,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把我抓来,你这样子不是比我更低贱了。」她滔滔不绝的回驳著姚少婕的话。
「住口!」倏地,姚少婕一声低喊,随即手一挥,就这么毫不留情的在楚凝脸上挥了一巴掌。
没有预警的,楚凝结实的吃了一巴掌,她痛得低呼一声,身子失去重心的晃了几下,差点就要摔倒。
「我说错了吗?」楚凝猛抬起眼,一双晶亮的眼眸中尽是气恼。「事实本就是如此,天雷会不要你,我看是要怪你自己太过跋扈嚣张了,所以他受不了你,才会去找别的女人。」
「你还说!」姚少婕的眼楮瞪得老大,愤怒至极的她,眼中几乎快要喷出伤人的火焰了。
「我为何不能说?」楚凝看她几乎要冒火了,一种打败她的得意感立即让她忘了自己身处的环境,继续她的挑衅言语:「你自己不好好反省你自己,只会一味怪我们缠著天雷,你也不想想,你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像你一样,整天老爱缠著他吗?我没这么厚脸皮!」
「你说够了没有!」姚少婕一声暴吼,又是一掌挥在楚凝的脸上。
这一次,她的力道更重,让楚凝整个人直接摔跌而下。
在摔跌的同时,楚凝的腰还撞上了一边的桌角,她痛得叫出声,泪水也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
看她如此,姚少婕自然是没有任何愧疚之感,反而更加得意了。
「活该!」
痛死她最好!姚少婕的心中有种报复的快感。
猛吸著气,楚凝想强忍下腰上传来的痛楚,但是,眼泪仍不受控制的持续流下。
因为真的好痛!
「没有你的存在,天雷就会是我的!」姚少婕眼中充满了杀气,一步步逼近楚凝。
「你……你别过来。」楚凝忍著痛,挪动身子往后退,直到退到墙角。
「放心。」姚少婕阴冷的笑著。「我不会杀了你的,我只不过会在你脸上画个画,让天雷因为你的变丑而抛弃你,然后,你再乖乖看著天雷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尝受这种被人抛弃鄙视的痛苦!」说著,她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刀,在楚凝的眼前晃动著。
看著距离眼前不到几公分的刀子,亮晃晃的晃动著,楚凝吓得几乎手足无措。
「你……就算你毁了我的容,天雷也不会再要你的!」害怕归害怕,但是楚凝还是好强的要为自己扳回面子。「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天雷是不会爱你的!」
「你住口!」「啪」的一声,姚少婕第三次打了楚凝一巴掌。
这一次,楚凝已经痛得眼冒金星,嘴内也尝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咳了几声,楚凝冷眼睨视著姚少婕。「怎么,我有说错吗!你心里也是这么想吧,只是不敢面对现实。」
「你还说!」姚少婕再挥了一巴掌。「你别以为我不敢动手杀了你!」
「有本事你就动手,别只是说这种不切实际的大话。」
「好,有种!」姚少婕站挺了身子。「我会如你所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