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个姓冀的,到底怎么样?」余光扫向后照镜,季博阳不禁抬了抬轩眉,噙笑的红唇兴味地荡出了大问号。
「什么……怎么样?」没头没尾的干么突然问到他?
季银芽眨眨眼,脑筋有些转不过来。
「你说呢?」季博阳玩性大起,蓄意加快油门硬超了几部车。
「开慢点儿,咱们不很赶……」季银芽畏惧地待吉普车步入正轨,才又跳回原来的问题。「没、没怎么样啊。」
敝了,她没事穷紧张个什么劲儿?她现在会感到如坐针毡是因为车速影响,和弟弟的暧昧语气毫无关联,她大可不必作贼心虚……嗯,对,一定是这样子没错,是她想太多了……
呵呵呵……等等!
她作什么贼?心什么虚?
「哦?是吗?」季博阳又盯著后照镜,笑意变得更浓了,「那——他老兄为何会这么紧追不舍呢?」
「紧追不舍?哪、哪有?」季银芽张口结舌了几秒钟,玉颜接著复上了大片艳霞,她支支吾吾地辨护两人的清白。「你千万别误会喔,他、他……只是来家里找过我几次,我和他真的不熟,我、我们什么也没有
人家只不过放了一根引子,她自己便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抖了七八分。
「甭慌。」姐还真老实,从小被他拐到大,如今仍是没有半点长进。「你先看看咱们后面再说。」
「啊?后面?」季银芽茫然不解地转过头。
车窗外尾随著长串的车阵,大大小小一部接著一部,不同的款式连著不同的颜色,将灰黑的柏油路装扮成五彩缤纷的斑马线;偶尔会有红灯造成的空隙,像是要人们乘机透透气那般。但她不认为博阳主要是叫她观望这些。
「你到底要我看什么——」季银芽方欲问清楚,渐渐收回的视线,却让愈来愈放大的熟络形影所吸引。
肌理精硕的长腿健步如飞地踩著踏板,快马鞭策著单车前驰,骑士打弯的腰肢与车身、阳光和空气,融合成一道发光的流线体,敏捷地混在车队中窜流蛇行,随著彼此距离的缩减,骑士脸上的英气线条也就更加明显。
「喝!那不是……」季银芽愕然失声。
「宾果!就是那个冀祺,他从咱们出门后便一起跟著。」季博阳也是在无意间瞄到他的存在。
「这……他……人家说不定只是顺路而已。」季银芽不晓得这个猜测正不正确。此刻她才发觉自己对他认知少的可怜,他家在哪里,他上班的地点又在哪个方向,她根本不清楚。
「是吗?干脆我们来求证一下。」季博阳当马路是他家的后花园,猛然一个转弯再转弯,又鸭霸地挤进内车道,至于交通安全和他人咒骂的喇叭声则仅作参考之用。
「你要做什么?」季银芽有不好的预感。
「你等著瞧吧。」季博阳故意放慢车速。
此举再度撩起后方来车的抗议,他大老爷依然气定神闲,迨冀祺三曲四拐好不容易要接近时,他又霍然加快。
「小心!」季银芽白著小脸,隐隐约约中,冀祺的唾骂仿佛就在耳边。
「哈哈!」相形之下,季博阳就玩得满开心的,他又恢复常速静候铁马战士披挂上阵救公主。
「博阳,别闹啦!」本来还道是塞车的缘故呢,现在季银芽终于明白博阳今天开车为何会时快时慢。
「有好戏看了。」季博阳置之不理。
想戴著姐夫桂冠骑到他头上的人,总得先来点考验吧,他倒想瞧瞧二轮的人力车,要如何与他的四轮传动争锋。
不一会儿,冀祺在那端的慢车道上与他平行,两男以眼神交战。
「你们……」季银芽左右为难,只能卡在中央当夹心饼干。
忽然,冀祺对她粲粲一笑,她洞烛机先,忙摇下旁边的车窗阻止。「不可以!不可以……危险!」
但冀祺已将龙头一偏,以单车的轻巧灵活穿梭过数部行驶间的轿车,再接近他们的车翼,还伸手抓住她侧边的车门,好与吉普车并驾齐驱——不难想像此时的惊险、旁车的斥责以及她的尖叫。
「危险……博阳……停……快停车!」季银芽吓得冷汗直流。
「不错嘛!」季博阳微笑,对于准姐夫的艺高人胆大却是欣赏极了。
「好说好说!」冀祺也不客套,四目越过女主角二度对峙。
「你、们、两、个!」人家担心得要死,这两位大男人竟还谈笑风生,根本不当一回事?季银芽忍无可忍地抱拳磨牙,然后扭首瞪著弟弟低吼:「我叫你停车听到了没?」
「嘿嘿。」冀祺紧邻一旁幸灾乐祸。
「这里不能停车耶。」季博阳这会儿倒又遵守起交通规则了。
从铁马骑士身边疾呼飞过的车影,恍若要将他生吞活剥般地令季银芽心惊肉跳,她不禁使劲儿喝阻此种险象环生继续。
「停——车!」怒咆的分贝高的几乎令整条街上的司机们同时踩煞车。
噢哦,玩过头了,姐这下真的生气啦!
「你说的喔。」季博阳把丑语说在先。
此刻恰值黄灯闪闪,他也不管那么多了,趁著左右来车蠢蠢欲动之际,叽呀快闯地杀过街口,再打斜切到路边去,多亏冀祺的技术高杆,才没在半途中让猝来的猛速甩出去,或沦至吉普车轮下的冤魂。
车一停妥,冀祺便迫不及待拉季银芽下车。「银芽,跟我走。」
季博阳未发一言,仅耸耸肩,做了请便的手势。
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姐姐的脾性他最清楚,她是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型,所以平时任他们兄弟姐妹再怎么闹也无所谓,一旦春风转为东北飓风,如何隐形做个乖宝宝是非常重要的事。
冀祺当然不懂个中道理,还自作聪明地以为情敌惨了,不料一开口反而遭到狂烈炮轰。
「走什么走?」当初去殡仪馆认父母的情景历历可见,季银芽惨白的双唇打著颤,凛冽的神色丝毫找不到昔日的温驯婉约。「你晓得你刚刚那样做有多危险?」
他们居然还能相安无事,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
「我是……」无端成了强台的暴风圈,冀祺显得有些无辜。
「你没注意到交通被你们弄得有多乱吗?你们以为很有趣吗?」季银芽插著柳腰破口大骂,根本不容第二张嘴介入。「万一你们撞到人怎么办?万一你们被人撞到怎么办?万一有人出事怎么办?谁准你们那么无法无天的?啊?」
幸好这一路没有警察,不然是不是又会掀起另一场的追逐战?
「你为什么只会怪我?你为什么不去数落‘你的’博阳?」说来说去,冀祺就是吃味。
「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弟弟那儿她自会另行处理,犯不著他人鸡婆来教她要怎么做。
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那句话等于是把冀祺完全摒除在外,并给了他重重的一捶。
「是吗?我明白了。」冀祺冷冷点头哼著.沉郁的嗓音像是大雨前的几记闪雷,抽动著僵硬的颜面肌,然后,他迅速地跨上单车。
「明白就好。」她实话实说罢了,他干么揪著备受伤害的表情,害她急欲讲些什么安慰他,然而却又不知该从何论及。
「等等,你不明白……」季博阳迈进一步说话。非但准姐夫不明白,姐姐也不够明白。这绝不是他预定的戏码呀。
「上车!」柔肠处俨然针扎链绞似地,那种不曾有过的诡感觉令季银芽瑟缩,她拉住弟弟只想快快逃开。
「这样不好吧?」姐若拗起来的话,五头牛拉也拉不动,季博阳仅能眼睁睁地看著冀祺弯入反方向的巷道里。
「有什么好不好的?」季银芽伪作不在乎地坐上车。
冀祺要走之前的寒厉目光已传达得很了然,她又何必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
只是整个人,却仿佛又坠回乍闻父母噩耗的那天夜晚时的沉痛深渊,久久不能呼吸……
为了地球的存亡而努力的小娟:
只要有人在的地方,似乎就免不了有争执,然后不管你是不是有心,接著一定会产生伤害,而受伤的人不见得是对方,有时侯很可能是你自己,有时候,也许是两败俱伤。
此刻,无论是受伤或伤人的人,该如何去面对彼此的心呢?是自私地维持自己的自尊而转身离去,或许从此会老死不相往来;还是瞅著对方的眼,拉起对方的手,说声对不起呢?
以前的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但现在……我会把握当时的机会好好道歉,免得事后想道歉时,对方已失去了踪影不再出现,而此刻,就算我再怎么后悔,并恨不得当初放弃生这种「自私」病的权利,宁愿遭苍天诸神的杀害和地狱群魔的摧毁,宁愿好心没好报,宁愿抱著人类从地球上消失的决心,也于事无补,因为覆水难收啊!
所以不是「只要我愿意」,就会「没有什么不可以」,事情总是会与愿相违的,唯有珍惜当下,有目标就去冲刺,至于自不自私?见仁见智吧!
P.S.你想要的东西争取到了吗?
P.P.S我们约在哪儿见呢?
P.P.P.S.天气又变闷了……
于午后雷阵雨的阴暗春天——小杜
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竟能这么轻易地探入他的情绪,与他做同步思考,跟著他一块儿上下起伏?
尤其是最近。
小杜宛然在他肚内养了蛔虫,字里行间总是恰如其分地挖到他的心坎底,撩起他灵魂最深处的脉动,为什么……
「啪!」重重扫过背脊的一掌,狠狠地打断了冀祺的澎湃心潮。
「哇呀——」由于正在神游,他抵在窗棂边的身子几乎要从打开的窗框跌出去。
「啊……小心!」本来只是想吓吓他的林美娟,反而被他吓到。
「你干么……咳咳……偷袭我?」冀祺总算站稳下盘,挨击的上肢却深受内伤,差点儿把肺叶咳出来。
「谁知道你想什么想到那么入神嘛!」这里可是十五
「这样不好吧?」姐若拗起来的话,五头牛拉也拉不动,季博阳仅能眼睁睁地看著冀祺弯入反方向的巷道里。
「有什么好不好的?」季银芽伪作不在乎地坐上车。
冀祺要走之前的寒厉目光已传达得很了然,她又何必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
只是整个人,却仿佛又坠回乍闻父母噩耗的那天夜晚时的沉痛深渊,久久不能呼吸……
为了地球的存亡而努力的小娟:
只要有人在的地方,似乎就免不了有争执,然后不管你是不是有心,接著一定会产生伤害,而受伤的人不见得是对方,有时侯很可能是你自己,有时候,也许是两败俱伤。
此刻,无论是受伤或伤人的人,该如何去面对彼此的心呢?是自私地维持自己的自尊而转身离去,或许从此会老死不相往来;还是瞅著对方的眼,拉起对方的手,说声对不起呢?
以前的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但现在……我会把握当时的机会好好道歉,免得事后想道歉时,对方已失去了踪影不再出现,而此刻,就算我再怎么后悔,并恨不得当初放弃生这种「自私」病的权利,宁愿遭苍天诸神的杀害和地狱群魔的摧毁,宁愿好心没好报,宁愿抱著人类从地球上消失的决心,也于事无补,因为覆水难收啊!
所以不是「只要我愿意」,就会「没有什么不可以」,事情总是会与愿相违的,唯有珍惜当下,有目标就去冲刺,至于自不自私?见仁见智吧!
P.S.你想要的东西争取到了吗?
P.P.S我们约在哪儿见呢?
P.P.P.S.天气又变闷了……
于午后雷阵雨的阴暗春天——小杜
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竟能这么轻易地探入他的情绪,与他做同步思考,跟著他一块儿上下起伏?
尤其是最近。
小杜宛然在他肚内养了蛔虫,字里行间总是恰如其分地挖到他的心坎底,撩起他灵魂最深处的脉动,为什么……
「啪!」重重扫过背脊的一掌,狠狠地打断了冀祺的澎湃心潮。
「哇呀——」由于正在神游,他抵在窗棂边的身子几乎要从打开的窗框跌出去。
「啊……小心!」本来只是想吓吓他的林美娟,反而被他吓到。
「你干么……咳咳……偷袭我?」冀祺总算站稳下盘,挨击的上肢却深受内伤,差点儿把肺叶咳出来。
「谁知道你想什么想到那么入神嘛!」这里可是十五地支持他,再说多愁善感并非他的本质,单就这些天来的试炼,他整个人都快掏空了,平常他赚钱可也没那么辛苦哩。
「才不要被你叫老咧。」林美娟吐舌,任务达成,她可以去向大家交差了。「对啦,约好后天陪我一起去见小杜的事,你可别黄牛喔」这人最近心不在焉,还是多叮咛几次比较保险。
「黄牛?我?怎么可能!」冀祺嘿声怪叫。因为——他是真的忘了。
泛著橘亮的日照,透过明净的玻璃窗洒进幽雅的咖啡厅,在浅紫色的桌巾上拖曳出几束金光,又将蓝色信笺上的文字折射至季银芽的眼帘。
她静静地把它从头到尾看一遍,俨然读一本好书般细细品尝其中的涵义,脑海里慢慢勾勒出小娟的模样,心底渐渐也有了决议。
常常,她会把小娟的传真影印一份保留,没事或心情不好时,她会再拿出来阅览,现在手上这封,则是她最近的回函。
其中有一段,她特别用红笔划了线,好提醒自己天无绝人之路。
按照字典上的解释,「难」者,不好或不容易也,故「覆水难收」指的不是「不能」收,而是「不好」收或「不容易」收,换句话说,也就是收的时候困难度较高罢了,因此事情仍是有转寰的余地……
是呀,覆水只是难收,并不是不能收。冀祺虽然不来找她了,可是她有他的大哥大号码,如果真想道歉,交给电信局就好啦。
嗯……就这么办,待小杜的事情解决后,她也该勇敢面对自己的问题,不能因为一点小事,便轻言失去一个还算不错的朋友,何况少了他在耳边的聒噪,恢复正常步调的日子,却显得平淡无味且难熬,而她居然有那么一点——真的仅是一点点喔——想他,这是为什么呢?
也许跟小娟谈谈便会和往昔一样豁然开朗吧?不过可惜今天小杜才是主角,她还是退居「幕后」比较好。
说曹操,曹操到。
小杜惴惴不安地挤过来。「季姐,你记得……」
「放心,忘不了的,你来来回回都已经讲了一百遍啦。」蔼煦的甜笑柔柔地接了腔,季银芽把信折好,再小心地塞入口袋。「你赶快回去坐好,免得到时候她来了。」
「我想……我们还是回家算了。」小杜搓揉著两手心的汗,距约会时间越近,退堂鼓就打得越响。
「回家?好不容易挨了一年多,如今只要再等一个小时,你就能和梦中的小娟见面了,你却说要回家?」
他现在若是这么做,日后铁定会反悔。
「可是我怕……」搬开隔于两人之间的传真机,他找人代笔的欺骗行为,随随便便就会被拆穿的呀!
「怎么?怕她有三个鼻子、五张嘴吧?」季银芽促狭。
「不是……」小杜忐忑地抓抓头发,拧成倒八字形的眉毛郁结地分挂于额际。「万一她……」
「万一她不合你意,万一有任何状况,反正我会紧盯著你的手势,需要我时,我会马上飞过去救你好吗?」
季银芽以她痊愈的足踝保证。
「这……」小杜仍有些犹豫。从两人确定了见面的日期起,他便一直患得患失,今天要不是她押著他,他原本还打算要取消哩。
「我俩提早来部署可不是来假的耶,你瞧我选的这个位置,既隐蔽又方便,旁边这株万年青,恰好又把我挡住。」季银芽斜睇警告。「但是你要小心哟,你在那儿的一举一动全部逃不过我的法眼,所以到时候,你别看到人家小娟长得漂亮就扑上去啊。」
小杜总算被她逗笑。「那……我回去坐好了喔。」
「快去吧。」季银芽好笑地撵走他。
看看手表,时间又消磨了不少,离神秘面纱的揭幕又近了几分,她的心情也跟著兴奋了起来。
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和小娟成为非常非常要好的好朋友。
望著姗姗来迟的帅哥,林美娟急得直跺脚。「你怎么那么慢?」
「大小姐,我俩虽然同时从公司出发,可请你记住,我骑的是两轮,不是开飞机,OK?」冀祺好整以暇地煞住铁马。
「就叫你和我一起坐计程车,你偏不要。」林美娟抱怨。
「骑车比较方便嘛,再说到时候要是你和‘他’有啥‘课外活动’,我如果要跟踪却拦不到计程车时,也好有个应变啊,不过……」冀棋挤眉弄眼地用手肘顶顶她。「假如你不想有人打扰,那又另当别论啦。」
「讨厌!」林美娟受窘地白了他一眼。
「唷——我没有看错吧,子弹都打不穿的脸皮也会脸红呀?」平常老是让她们那一票娘子军欺负,此刻若不借机报仇乃非君子也。
「你……讨厌啦!」林美娟牵肠挂肚著等一天的约会,故没啥心情去找更佳的词汇来鞭答他。
「对对对,一会儿就是要保持现在这个娇样,我包管小杜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忘了今夕是何夕。」冀祺弹指传授猎男的武功秘笈。
「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一听到「小杜」两个字,林美娟好不容易镇静些的思绪又开始慌了。
「肯定是没我俊啦。」冀祺大言不惭地仰起首,插著腰。
林美娟噗哧一笑,节奏过速的心跳却未感到和缓些。
「怎么办?我好怕喔。」她的声音甚至有点哆嗦。
「怕什么?」冀祺拍胸脯。「万一他像豺狼虎豹,我保证立即奔上去搭救你免于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大庭广众的公共场合里,我才不相信他敢乱来呢。」这年头坏归坏,只要她自己先站出来,见义勇为的人仍是有的。「我是怕讲不到三句话,他就会发现那些信不是我写的呀。」
「有点信心好吗?都马上要见面了,还想那么多做啥?」船到桥头自然直,冀祺认为事情没去做,便永远不晓得结果。
「也对,反正一切等见了面再谈不迟。」如今再怎么悔不当初也于事无补,唯有记取教训,以后再也不要说谎。
「时间差不多了,你先进去,我过几分钟再跟进去,有事就打大哥大与我联络,再不然就留话给柜台。」很快就能和欣赏的人相遇,冀祺摩拳擦掌,好不兴奋。
「我呢,会坐在你附近。」
「早记住了啦,你重复那么多遍,弄得我好紧张喔。」林美娟感到四肢发寒,额角冒冷汗。
「要不要我先进去帮你瞧瞧?」小杜说他会拿一朵玫瑰花在手上,所以应该好认。
「不了。」林美娟用力深呼吸,接著微笑地瞅著他。
「谢啦。」
「别忘了你欠我一星期的臭豆腐就好,我要咱们常吃的那一家。」冀祺神态潇洒地扬扬下巴。「加油!」
「小人!」林美娟做了一个鬼脸,心情也因此放轻松了。
她对他挥挥手,然后走入约好的咖啡厅。
冀祺停好单车,依原订计划在外头溜达了几下,才推开咖啡厅的大门。
一进去,他几乎是一眼就瞥到了林美娟,对坐那位年纪与她相仿的大男孩,想必即是他神交多时的小杜了。
两人的笑容均有些腼腆,看来是刚「相识」不久,就连放在桌上的玫瑰花也显得有些羞怯。
确定目标后,冀祺找了个风水、角度不错的位置坐下来,今天虽是周休二日,但大部分的人都在户外,故要找到这样的座椅不难,而他身旁那棵茂密的万年青,正好还可以充当一下掩护呢。
「哈!开始工作吧。」他暗地为自己的聪明鼓掌,然后点了一杯特大号的柳橙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