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被保镖抢走后 第15章

孟绪初笑起来:“你不会真以为咱们能全身而退吧?”

孟阔一哽。

孟绪初说:“董事长长期半退,但又不愿意真的放权,我们几家谁过得太舒坦,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大家都在浑水里,要是我们太干净,你说董事长看着扎不扎眼?”

孟阔瞳孔缩了缩,似乎从没往着方面想过。

他看着孟绪初,余光不自觉流向他右手食指上的那颗红宝石。

那当真是质地绝佳到世所罕见的宝石。

是当年林承安花天价拍卖下来,做成戒指送给亲姐林涧的结婚礼物,一直是林涧最钟爱的首饰。

林涧去世后,这枚戒指被穆海德视为亡妻爱物,珍而重之地收起来。

直到后来那场严重的船难,孟绪初从死神手里救了穆海德一命,这枚戒指才从保险柜重见天日,被转赠给孟绪初,以示穆海德的感激之情。

如此贵重的宝石,如此贵重的情义,一直以来都为人所乐道。

所有人都说穆海德最偏心孟绪初,最信任孟绪初。

可事实却好像不是这样……

孟阔觉得有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想不通的,这种感觉很难受,像在咀嚼一段枯草。

“董事长他……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谁知道呢。”

孟绪初声音很轻。

他向后仰了仰,半张脸陷在阴影里,像没入幽暗的水潭,连神态都变得模糊。

大概是孟阔的纠结太过明显,孟绪初不由的笑了笑,“别想太多了,局面混乱一点不见得是坏事。”

孟阔只得沉重地点头。

“总之现在真正杠上的姑姑和二伯两家,”孟绪初说,“咱们也没真的损失什么,卖董事长一个人情,不亏。再说——”

他一挑眉,“先踩进浑水里,到时候搅动起来不是更方便吗?”

孟阔怔怔地看着他,脑子里转了好几转,眼睛逐渐亮起来。

孟绪初弯起嘴角,“你先好好盯着穆庭樾那边。”

孟阔郑重地应下:“我明白的。”

孟绪初笑着摇了摇头,他有点累了,在阴影里坐了会儿,忽的抬起手,食指动了动。

粼粼波光下,红宝石闪烁古朴沉静的光泽,像海面腾起的血红圆月。

他摘掉戒指,放到一旁桌面上,站起身。

“回去睡觉吧,我去泡个澡。”

·

之后一连三天,孟绪初都没有出过门。

第三天下午,江骞来找孟绪初,孟绪初午睡刚醒,窝在床上不想动。

这天天气很差,从早上开始就灰蒙蒙的,云层又厚又密,压得很低,酝酿着今年雨季的第一场雨。

孟绪初房间里昏暗一片。

他把窗帘拉上了,窗户关得死死的,使外面呼啸的风声到这里时,只剩下细微的一点。

江骞判断他早就醒了,但他只是用手遮着额头,一动不动侧躺在床上。

江骞于是喊了他一声,又等了几秒,他才移开手,一双深黑的眼睛看过来。

他眼睛好像也是湿的,但不是因为哭过,只是单纯被什么水啊雾啊的浸湿了。

江骞暗暗觉得不对,蹲在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但整个人湿透了。

明明雨还没下下来,他却已经像在大雨里走了一圈。

“这么难受吗?”江骞问。

每到雨季孟绪初总会不舒服,大雨和糟糕的天气会让他的旧伤反复发作、发炎,疼痛刺骨。

但今年似乎更加严重,江骞不确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琢磨着叫医生过来看看,拿出手机。

孟绪初似乎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抽走手机,撂在一边,撑着床起身。

江骞扶了他一把,把枕头立起来,孟绪初倚在软绵绵的枕头上,用纸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不用叫医生,”他说,“做了个噩梦,一下没缓过来。”

江骞皱眉,显然不信:“你从来没有被噩梦吓成这样过。”

应该说,以江骞对孟绪初的了解,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可以把他吓得满头大汗。

孟绪初弯了弯眼睛:“是鬼压床。”

江骞脸色古怪起来:“那是什么?”

“…………”

孟绪初忘了,江骞的中文还不足以毫无障碍地理解这种俗称,但他一时又想不起鬼压床的医学名称怎么说,只能陷入沉默。

按江骞此刻的表情,应该已经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了。

窗外响起隐约的雷声,孟绪初闭了闭眼,捂着唇咳起来。

他很久没喝水,又出了一身汗,咽喉里火烧火燎的。

江骞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闷雷还在绵延不绝,孟绪初喝了两口,忽然说:“再帮我拿点药吧,消炎和止痛的。”

那面大鱼缸后有一排置物架,孟绪初的药都放在第二层抽屉里,江骞对此熟门熟路,按照指示选了几样。

某个瞬间,窗外划过一道巨大的闪电,拉紧窗帘的卧室都被映出惨白的亮光。

紧接着,爆裂雷声呼啸而来。

江骞恍惚听到东西碎裂的声音。

他猛地转身,看到孟绪初撑着床,低着头,鱼缸的波纹模糊了他的身形。

他不知道是哪里疼,还是吓坏了,玻璃杯在地上四分五裂。

第10章

这串雷声持续了足足有十几秒。

一直到猛烈的余韵停歇,大地复归宁静,孟绪初才睁开眼。

他身上很痛,肩膀像被碾碎过,手指僵得握不住杯子。

江骞很快折返回来,对孟绪初这种状况并不陌生。

他没有问他怎么样,直接拉起他的手,把冰冷僵硬的手掌从手腕到指尖一点点搓热,恢复柔软。

这原本是孟阔做的事。

孟绪初不愿意被人看到苦苦支撑的模样,除了一直替他看病的医生,就只有孟阔能近身照顾他。

后来江骞来了。

他似乎在推拿按摩方面很有心得,手掌比孟阔烫,力道比孟阔舒适,孟绪初没抗住,允许他可以在孟阔有事的时候暂时代替。

但再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这活儿就渐渐变成江骞一个人的专属。

孟绪初反应过来时,孟阔已经断断续续“有事”好几个月了。

为此孟阔还调侃过江骞,说他是靠出神入化的手艺获得孟绪初卧室的入场券的。

毕竟在那之前,江骞唯一的工作,就是照看孟绪初的花花草草。

但在那之后,他连同花草一起照看孟绪初。

·

孟绪初的颈椎肩膀连同后背板结成一片,江骞隔着衣服一点点帮他推开,再把他僵硬的手臂按摩柔软。

期间孟绪初只是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侧脸苍白消瘦看不出神情。

结束后他找了块毯子披上,对江骞说:“麻烦你了。”

江骞看了他一眼:“不麻烦。”

他清理干净地上的玻璃渣,重新接了热水看孟绪初把药吃下。

孟绪初摸着身上的毯子,懒洋洋的没精神。

江骞问:“给你充个热水袋?”

孟绪初摇头:“不用,我等下去泡个澡就行。说吧找我什么事。”指了指床边:“坐。”

江骞于是在孟绪初身边坐下。

“刚才穆蓉又来过电话,问什么时候能见到你。”他说。

孟绪初回忆了一下:“她是第三次来问了吧?”

“是,前面两天都来过,但都推掉了。”

孟绪初点点头:“今天也推了吧。”

“好的。”江骞很快应了下来。

孟绪初不由多看了他两眼,忽然怀疑他可能早就先帮自己推掉了。

毕竟先斩后奏这种事江骞做得很熟练,他甚至还很喜欢斩了不奏。

但这次孟绪初没有多问,他这两天一直昏昏沉沉在睡觉,有些事情没精力过问,现在清醒了也该关心关心。

“这两天姑姑那边怎么样?”

从她接连登门找孟绪初来看,应该不会太轻松。

江骞:“和之前预计的一样,穆天诚第二天就到任了。开发区的工程推进不顺利,他似乎得了董事长的授意,要在这上面做文章。”

孟绪初笑了下:“还挺热闹。”

“我们这里也只是听说,北边应该更严重。”江骞问他:“不去看看?”

孟绪初挑了挑眉:“你想凑热闹了?”

“?”

江骞冷静地说:“我们那里没有这种风俗。”

孟绪初就笑起来,歪在枕头上打量江骞,觉得他侧脸轮廓比平时更坚冷。

“行,”他打趣道:“不过再等等,过两天再带你去。”

江骞说:“我真的没有想凑热闹。”

“好我知道了。”

“…………”

眼见说不通,再说下去要越描越黑,江骞索性放弃辩解,去浴室帮孟绪初放了一缸热水,直接下楼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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