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第一件事是秃头,第二件事是大肚腩,你说怪不怪。」
他摊开港报追新闻看。
「爸爸——」
「喂,别烦我,快去做功课。」
第二天再去看芝兰,她已经出院。
看护罕有地和蔼:「你是她妹妹吧,请多关心她,她有点精神恍惚,通常年轻孕妇都会手足无措,需要支持。」
安真霍地转过头来。
芝兰什么都瞒著她。
她真正动气,一整个星期没去缆车径,可能心底黑暗之处,也深深明白,去了也无用。
忻芝兰已堕入无底深渊,这生这世,难以超生,世俗叫这做一失足成千古恨。
车炳荣同妻子说:「区家律师说,还有人住在缆车径,我只推说不知,我们已搬走两个多月,一切交割清楚。」
车太太沉默一会儿,「忻芝兰还住那里?」
「看样子是。」
「会遭赶走吗?」
「切断水电,她也住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