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危急,谁也没想到帮主会这样做,只见她推开所有的人,然后一个上步,一拳就把常森给打倒在地,在场所有的人都哑口无言,大家都傻住了,然后隔了一会儿之后,才看到全场起身鼓掌,大声叫好,当时的场面真是爽呀!」真田之边说边演,将故事说得灵活灵现,赢得聆听人士的赞赏。
「我看‘正拳帮’解散后,你可以考虑以说书为职业,包准一定赚钱。」骆德躺在床上说道。
「骆警官的意见不错,我会考虑看看的。」真田之欣然接受骆德的赞美。
南阳和子在一旁听得笑个不停,骆德的眼光一直无法离开她,他很高兴自己还能活著看到她如花朵般的笑容,这是上天给他的一大恩惠。
「还要吗?」南阳和子突然问骆德。
骆德立刻回答她。「如果还有时间的话,我想再吃一个,麻烦你。」
「没想到你这么爱吃只果,你刚刚到现在,你已经吃了五个了。」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这么喜欢吃只果。」骆德尴尬的模模头。
真田之在一旁可看得一清二楚,本来他对骆德是充满敌意的,因为骆德把南阳和子从他身边抢走了。但是,看到南阳和子对骆德那么关心,而骆德也对她很好,他才决定要衷心的祝福他们,反正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真田之把真相说破。「南阳小姐,骆德他不是喜欢吃只果,他是怕你走了,想把你留住,所以才要你一连削了五个只果,他是希望你能留下来陪他。」
骆德的脸孔迅速涨红了起来,表情十分不好意思
南阳和子觉得他又好笑,又好气。
真田之非常识趣,知道自己该消失了。「对不起,我约了人,必须先走一步。」
真田之离开后,骆德更加不知所措。
「想留我,干么不开口告诉我?」南阳和子边削只果边说。
骆德抬起头看她。「我怕你会拒绝我,所以不敢开口留你。」
南阳和子又气又笑,「你知不知道我削的手好酸呀,要是真田之没开口把事情说破的话,我打算削完这一个只果就离开了,我的手不能再削了。」
他心疼的抓住南阳和子的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手疼。」
她纠正骆德,「不是疼,是酸。」
将她的手紧紧抓住,骆德开口,「那你今天一天都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我不知道。」南阳和子故意戏弄他。
「怎么会不知道?你今天有事吗?」骆德急了。
「没事。」她说。
骆德要求她。「既然没事,那就留下来陪我吧?我现在是个病人,不能受太大的刺激!」他用眼神请求她,一副可怜模样。
看到骆德可怜的模样,南阳和子有点于心不忍。「要我陪你可以,有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条件,十个我都答应你。」
「我才没这么贪心,只要一个就行了。」
骆德问她,「什么条件?」
南阳和子一脸笑意。「就是别再叫我削只果了。」
骆德笑逐颜开看著她。「我发誓,从现在起,绝不让南阳和子小姐削只果了。」
两人相视而笑,一阵暖暖的爱意让两人好温暖好温暖。
本来想推门进来的韩香,在房门外看到这幅画面,倏地止步,她轻关上门,悄悄退出。
☆☆☆
「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安心的养好你的伤,其余的就让其他人替你完成吧!」
骆克躺在病床上,神色看起来还有点虚弱。「只差两天,我就可以对你交代了,真是不好意思。」
「你已经对我有交代了,你救了帮主一命,我也顺利取得常森勾结外界的确切证据,总算可以将他送交法办,事情总算是雨过天青。」泽上田史此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骆克问他:「关于解散的事情,进行得如何?」
「帮主还是坚持要召开正拳大会,对所有帮里的弟兄做一个交代,她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财产和帮里的不动产全都拿了出来,要当做遣散的费用,‘正拳派’将要从历史上除名了。」
「这样也好,她一个女人家,实在不适合掌管一个帮派,太勉强她了。」
「谁说太勉强,英国还不是由女人掌权。」韩香不知何时来到,一到就和骆克辩论起来。
「这下,你不会无聊了。」泽上田史对骆克说道。
骆克完全不在乎这一点,自他住院以来,今天是头一次看到韩香,他很乐意和她拌拌嘴。
「你别忘了,妻子还是要听丈夫的话,他们是一体的。」骆克回应她的话。
她提醒他。「别忘了,先生也有义务听妻子的话。」
看来一场战火要开始了。泽上田史不想打扰他们。「我还要处理事情,先走一步,你们好好谈。」泽上田史起身离开了。
韩香放下手上的水果。
「送我的吗?」骆克问她。
像吃了炸药似的,韩香火气很猛。「我会送东西给你吗?是和子送的。」
骆克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韩香,为何她火气这么大呢?「你知不知道病人是不能受打击的?」
「不知道!」韩香两手环抱胸前。
「好,那我直话直说,你到底是来看我,还是来气我?」骆克坐起身,正经面对她。
韩香将椅子拉到离骆克五十公尺远的地方,和他对眼相看。「我既不是来看你,也不是来气你,是来提醒你的。」
「提醒我?」骆克不解。
「你没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骆克理直气壮。「当然没忘,我说出去的话,一定做到,我会退出保镖这一行的。」
本来对骆克充满怒气,听到骆克说出退出保镖界,韩香的怒气渐渐消失。
「当初我们说好了,如果你在一个月里受了伤的话,那我就从此退出保镖的行业。现在结果已经揭晓,我输了,不但,没尽到保护你的责任,还让你冒了极大的风险去救我,我是一个很逊的保镖。」
听到骆克自己救落自己,韩香突然觉得自己无地自容,十分尴尬。
「其实,你并不是很逊的保镖,你还救过我一命。」韩香反过来安慰他。
骆克皱著眉头。「我知道你在安慰我,我很感激,不过事实就是事实。」
「你不要这么说嘛,一点都不像你。」一向和骆克吵习惯了,突然变得如此客套,让韩香十分不自在。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如果你没有事的话,我想先失陪一下。」
看到骆克下床,韩香感到心慌。「你要去哪里?」
「你还有事吗?」骆克故意问她。
韩香反问他,「不管有事没事,你现在受了伤,想到哪里呢?你应该待在房里养伤呀!」
骆克看著她,一阵轻笑。「我知道我应该养伤,但是养伤的人也要上厕所呀!我想上厕所。」
「你是故意逗我的!」韩香又气又窘。
「是你太敏感了,我是真的想上厕所,你能不能扶我一把?」骆克向她伸手。
韩香发嗲。「你是手痛,又不是脚痛,不能自己走路吗?」
骆克解释。「在床上躺久了,脚有点麻了,你要是不扶就算了,我自己来,顶多是跌一跤而已。」
韩香考虑一下,终于逃不过良心,站起身走向骆克。「我只帮你一次,下不为例!」
骆克心中暗喜,然后将手搭在韩香的肩上,两人肩靠著肩、手抓著手,同一条心。
「哎呀!」
「怎么啦?」骆克突然大叫一声,韩香抬起头看他。「弄疼你了?」她怕自己踫痛了他的伤口。
骆克望著她,双眼充满柔情。「突然觉得你好温柔、好体贴。」
「是呀,我有时也很温柔的,例如,这个动作……」韩香对他露齿一笑,然后用力踩他一脚。
「哇!」骆克痛得大叫起来。
韩香终于了解骆克是骗她的,他根本不想上厕所,只是要借机亲近她而已。
「你找错对象了,我没时间陪你玩呀!」她气呼呼的推开骆克,然后推门离去。一出门,便在门外和骆德及南阳和子撞个正著。
「我就说听到你的声音,果然,你来了。」南阳和子扶著骆德,两人一副甜蜜模样。
「我正要走。」
骆德问她,「怎么刚来就要走了?」
韩香气呼呼的说:「被人给气走的,我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一步。」她不想多做解释,匆匆的离去。
这时骆克听见骆德的声音,从房里出来。「怎么站在外面,进来坐。」
南阳和子扶著骆德进去。
骆德好奇的问:「你又和韩香争吵了?」
骆克一脸无辜。「她从一进门就乱发脾气,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到底在生什么气。」
「你知道韩香在生什么气吗?」骆德问南阳和子。
「香跟我提过,不过,我不确定。」南阳和子不确定地说。
「没关系,你先说来听听。」
南阳和子问骆克,「你还记不记得那天香去救你的时候,你在昏迷时,一直叫著一个女人的名字?」
骆克一头雾水,对这件事完全没有印象。「那天我根本没有意识了,不知道自己说过什么话,什么女人的名字,我根本不记得了。」
「那你记不记得你曾经告诉过香,说你心里面有一个人?」
骆克看了弟弟一眼。「记得,有关系吗?」
「韩香认为那天你在昏迷中叫的就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她觉得很难过,也很生气,我想她大概是为了这件事而生气的。」
骆克听完后,骂了骆德,「都是你乱说话,现在可好了,玩出事来了。」
「我是为了帮你才这么告诉她的,谁知道会变成这样,我不是故意的。」骆德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们在说什么?到底怎么一回事?」南阳和子听不懂他们两兄弟的话。
「这件事很复杂的,我等一下向你说明,现在先想办法把事情解释清楚比较重要。」骆德回答南阳和子。
想了想,骆克决定亲自解决这件事。「你们不用想了,这件事我自己解决。」
「大哥,你行吗?」骆德满脸疑惑。
「不行也得行。」骆克苦笑。
南阳和子和骆德,只好用心祝福他了。
☆☆☆
天渐渐转凉了,躺在床上,韩香都能感受到一股想飞的奇想,在体内酝酿形成……
想起了那天,当她抱著骆克时,他竟然在她怀中呼叫著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的心就气得快发狂了!她从不知道,在乎一个人的程度,竟然可以到这样的地步。从来没尝过爱情滋味的她,哪里知道嫉妒的力量是很可观的。
「爱咪?怎么会有人的名字可以取得这么难听,什么鬼名字嘛!」韩香拿枕头出气,拼命的捶打枕头,她边打边骂。「我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大混球?真是自作孽,自作自受,自己找罪受,自己是王八乌龟,自己是个大笨蛋!」
她一连串骂了好几句话,心中怨言才得以发泄出来。为了不再让骆克影响她日后的生活,她已经作好打算,等「正拳帮」解散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就要回日本去了,回到她最初出生的地方,那儿有她多年的回忆,她可以再次找回她自己,将在这里发生的事,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从此后,又可以恢复到原来的自我了。
「我要把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不如意的事全都忘掉,忘掉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韩香气得坐起来,拼命捶打枕头,脑中想的人全是骆克。
「谁在那里?」韩香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身体顿时敏感起来。
骆克从黑暗中出现,身著一身的黑。「除了我,还有谁?」
「你还敢来这里,不怕我叫人抓你?」韩香很讶异骆克的出现。
骆克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你已经不是‘正拳帮’的帮主了,现在,我和你是同起同坐,你想威胁我的话,趁早放弃吧!」
「你为何要闯进我的房间?」韩香问他。
「听说你要回日本去了,所以有些话,我想和你说清楚,和你谈一谈。」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不记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好说的。」韩香一方面开心见到他,一方面还在生他的气。
「你曾经问过我,说心里是不是有一个人,我答应过你,等时机到了,就把这件事说清楚,刚好今晚我有空,所以特地来说明这件事的。」
韩香的心跳得厉害,她害怕听骆克说实话,却又不愿听谎言,心里充满矛盾。「其实这件事我早忘了,你可以不用说的。」她决定选择逃避。
「不,答应的事一定要做到。」骆克坚持。
韩香看著他,一颗心悬在半空中,她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如此软弱,连听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她发觉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原村香了,现在的她,是真正的韩香,一个不敢面对自己感情的女人。
「你还是别说吧,我不想听。」韩香急急想逃离这个房间。
「别走,等我说完你再走也不迟。」骆克伸手挡住她的去路。
韩香不想在骆克面前表露出软弱,她怕自己承受不了残酷的事实而崩溃。「我不想听呀,不论你心里面的女人到底是谁,我都祝福你们幸福,白头偕老。」韩香低著头大声说道。
看她如此顽固,骆克一把抱住她,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你干什么?!」韩香被他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骆克除了紧紧抱住她以外,不发一言。黑暗中,两人紧紧相拥,谁也没开口说谁爱谁,谁也没开口说谁不爱谁。
「我承认我的心里是有一个人,可是……」骆克思考许久之后,终于开口。
韩香接著他的话说:「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爱咪的?」
骆克推开她,表情惊讶。「你怎么知道爱咪?」
韩香感到一阵心痛。「是从你口中知道的,那天你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叫著爱咪这个名字,当时我抱著你,听著你口中叫著别个女人的名字,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是既生气又伤心。」
「老天啊,这是误会,我也不知道我会叫著爱咪,我可能是太思念她了。」骆克终于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了,全是爱咪惹的祸。
「既然你那么思念她,为何不把她娶回家,天天看著她?」韩香吃味的说道。
韩香吃味的样子,骆克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觉得吃味的她像个十足的女人。
「我也想娶她呀,只可惜我不能娶她。」他将她圈在臂弯里,深情的看著她。
韩香听到这句话,半喜半忧。「到底怎么一回事?」
骆克想了一想,忍不住发笑起来。
韩香没好气的骂他。「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快说,别一个人发笑。」
「实在是个误会,我不能娶爱咪的理由很简单,一是她已经上天堂了,二是……」骆克一脸笑意看著韩香。「二是,她是一条我养的母土狗,你说我怎能娶一条狗呢?」
「爱咪是一条狗?!」韩香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竟然为了一条死去的土狗吃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她困窘的用双手掩面,不知要如何面对这一切。「那你心里的那一个人,到底是谁?」她想了又想觉得还是不对劲。
骆克深情地望著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那个人,因为我的心,在踫到一位‘王牌大姊大’之后,就被她占据了。」
「王牌大姊大?!」韩香睁著大眼,看著骆克,眼中泛著不可思议的神情。
「不要怀疑,就是你!」骆克在她额前轻轻一吻。
韩香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爱情竟然是这样美妙的事情,为何她不早点发现呢?「哦,骆克,我……」她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骆克将食指轻放在她的唇上。「你听,外面的风声是不是很动听?」
韩香凝神倾听,两人转头望向窗外,窗外一片雪白月光,一阵轻沙沙的风声吹拂著大地,夜是美丽的、动人的,适合诉说爱的故事。
骆克轻吻著韩香湿润的唇,用心向她说著:我爱你……
韩香克服了「男性偏见恐惧症」,让骆克用爱的解药来解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