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太不进取了。他有多么不进取,徐义雄就觉得自己有多么愧对姐姐和姐夫。他可是尽了心去教养韩坡的,他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把他供到大学毕业,以为他会好好为前途打算,谁知道他什么事都好像漫不经心、似是而非的,枉费了自己的一番苦心。遗传就是这么奇怪的事情,韩坡终究还是像他爸爸,即使韩维泽在20年前的这一天就从儿子的生命中缺席。
韩坡一直默不作声,他很少跟舅舅说话。他尊敬舅舅,可他们是用两个不同频道思考的。
离开墓地的时候,徐幸玉把一个小小的蛋糕盒放到韩坡手里。明天是他的生日,她买了一片蛋糕给他。「别忘记吃啊!」她用手指托托脸上那副大眼镜说。
她要赶回去上课。她是医学院四年级的学生,聪慧、好学、善良又为人设想,只有她没枉费徐义雄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