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煦阳不敢深思,但这夜的梦昭示了他深思的结局:姐姐那双曾温柔注视他的眼睛变得充满了厌恶与憎恨,但凡他靠近一分,她就会奋力推开他,一次又一次。
被这噩梦惊醒,他吓得浑身冒汗,盖住肚脐的毯子早已被踢到床尾,多亏了天花板上咔咔作响的老风扇,他才缓过神来。
3:44,天还是黑的。
何煦阳爬下了床,他靠手机屏幕亮起的微弱灯光去了客厅,给自己倒水喝。后半夜他不敢睡觉,像个丧家犬一样来到姐姐的门前,手放在门把手上,却不敢用力压下,最终只敢坐在地上倚着门板。
客厅的墙壁上挂着老式电子钟,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着,不知听了多少步,何煦阳再次进入了睡梦。
房间里的何雨芊睡得也不好,断断续续地醒来了好多次,无梦缠身,却被无名的焦虑所侵袭,熬到六点她再也躺不住,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