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对面,低着头,专注地为他揉着那只红肿的拳头。她的动作很专业,力道不轻不重,一边揉,一边将那些淤血慢慢推开。
“嘶——” 淤血被揉动,一阵钻心的疼让二狗忍不住咧了咧嘴。
“疼也得忍着。” 兰姐头也没抬,平淡地说道,“现在不把淤血揉开了,过几天,你这只手都别想握拳头。到时候,地里的活儿还干不干了?”
她的话,听起来是在说伤,可二狗却总觉得,好像还有点别的意思。
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默,只有兰姐手指在他骨节上揉搓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过了一会儿,兰姐像是闲聊一样,看似无意地开了口:
“二狗啊,你今年……也有二十五了吧?”
“嗯呐,兰姐。”
“二十五,不小了。” 兰姐叹了口气,继续低头揉着,“村里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