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我一向替你担心,怕你场面做得太大,反而不容易找到幸福,现在我再为你高兴没有了。」
兰心一向很懂事。然而洞悉世情之后又有什么用处?
她还是结婚了。
像我,也决定结婚了。
那日,我的礼服自伦敦运到,我在家试过又试,把每一层纱贴在脸上。忽然我想起弗罗赛太太,我一定要把这件礼服给她看。
还是先给德璋看?
多年来我都留恋著帽子店,对雪白的婚帽爱不释手,现在终于可以把帽子搁头上了。
德璋会怎么说?他会说:「很好,我喜欢你穿白纱,新娘子应该穿白色。」
或者:「你终于搞通思想,不再介意这是我的第二次婚姻?」
或者他会有很讽刺好笑的置评。
我微笑。
车子到他家,女佣人来替我开门。
「先生不在家,」她说,「另外有位客人也在等他。」
「他在办公室?」我抱著礼服盒子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