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拂而入,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這才察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現在,是十二月。
報希一掀開被單,使勁地捶向床墊。「該死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畫了那樣的一張畫像、如果不是她的畫強迫他正視了子謙的孤獨,他怎麼會作那樣一個夢。
伸手捏揉著頸部的僵硬,他呼吐著胸臆間因極度焦慮而起的不適。側過頭望了望時鐘——六點,對一個凌晨兩點才上床的人來說,此時還是正好眠的時候,而他卻坐在這,再也無法放松。過分真實的夢境讓人恍惚。
他承認他疏忽了那孩子。孩子將近八歲了,卻仍在大班,就是因為過分自閉內向,所以家人不敢過早將他送入小學的環境之中。他該多關心子謙一些的,但那酷似沈韻竹臉龐的孩子,仿若是將他的錯誤重復倒帶似地放映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