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心,你是谁?」
「你怎完全不像你了?斯年,记得吗?你说过,你今夜只是斯年。」她微笑。
「事实上——我的确不再是斯年。」他苦笑。「今夜再做斯年,我有犯罪的感觉。」
「我明白你的感受,」她由衷地说,「但是——斯年,我们毕竟是人,人都有天生弱点,就算神父也得承认这一点,是不是?」
斯年沉默不语,他还是对付不了心中的矛盾、挣扎。
「斯年,你的矛盾太多,又有自责,还有些后悔,这样下去你怎能快乐呢?」蕙心叹息。
「对快乐与不快乐我已麻木。」他摇头。「从六年前我离开香港的时候。」
「斯年——」慧心的心中扭曲得疼痛。
「真的,那时我万念俱灰,脑子里,心里只有一片空白,我不能恩考,不能辨别一切,走在街上只见天空是一片灰暗,连阳光也变成黑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