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她的脈動,只覺她的脈象忽緩忽急,極不平穩,倒是感覺不出任何中毒的跡象。
歐陽無忌松了口氣,想撫開她擰蹙的額,但她即便在昏迷之間,卻仍堅持緊鎖著眉。
她深褐的發絲飄散在他身上,那沾了血的絹袖就擱在他血褐色的衣袖上。他胸口一緊,一股子心酸竟這麼鑽上喉頭。
兒時的行乞生涯,早就讓他看透了人心險惡。但她不同啊……「水中月」便是她生長的家啊。
東方天際泛出一片灰蒙蒙,不一會兒天色即由朦朧轉為魚肚白,忽而一丸橘亮從遠方慢慢地升起,當金黃太陽沖破雲層的那一刻,劉宛柔悠悠地睜開雙眼。
她瞇起眼,伸手掩住刺目的陽光。
「喝點水。」歐陽無忌用葉子掬了水送到她唇邊。
劉宛柔無力地吞咽幾口,泰半的水沿著臉頰滑人她的衣領。
他低頭飲了口水,彎身哺喂到她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