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刹那石子就要下决定:吵起来还是忍声吞气,她也是人,她也有自尊心,她也有原则。
可是老板娘已在叫她:「石子,到这边擦擦台子。」
石子不怒反笑。
屈辱?也根本不觉得了。
她匆匆随著做不完的脏工夫往前进,挥著汗,头发永远有股洗不净的油腻味,一双黑鞋早已穿得爆缝,白衫黑裙上全是菜渍。
这是天下最腌攒的地方之一。
那天收了工,关了门,石子坐下来松口气。
数一数客人给的小费,总共二十多元,她握著钞票,无奈地笑。
老板娘递香烟给她:「吸一支?」
石子摇摇头,拎起手袋外套,「明天见。」
在公路车上已几次三番累得想睡著。
到了家,取出锁匙,开门进地库,看到室友孔碧玉正在搽蔻丹。
她与碧玉共租一个地库,每人分摊三百五十元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