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施麻醉后不久,她就开始呼吸道痉挛,血压快速下降,我们急救了一个多小时,她还是走了。你不会相信,进手术室前他们还在商量,手术后要去哪里度假,结果却是这样残忍。他连她的父母都无法面对,他认为这是他的疏失,没有做好术前完整的过敏史调查,我又何尝不是。担任麻醉的是我,并不是他,责任不该他一个人扛,但他毅然辞去医师工作;他父亲瞒著他私下补偿了一大笔钱给家属,还包办了后事,希望他们别提告,用了一切关系防止消息走漏。医院每天都有人生生死死,事情很快被淡化,我因为他父亲的帮忙也转了院,没有留下不良记录,但他却再也不能拿刀面对病患了。他曾经是这么优秀的一个外科医师,却长期要靠安眠药才能闭眼,本来以为他转到商界,事情会好转,但并没有,他还是常找我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