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的时候,飞映并没有出去吃。他静静的守在隔壁的厢房,闭目养神。
苞了落尘有三年的光景了吧?这三年来,落尘对他算是很好了!虽然她最近常常会捉弄他。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在意!有谁会像她一样关心、在意著自己呢?自从出事以来,她就费心替他医治身上的伤,把他当作亲人一般地照顾得无微不至;还四处寻访奇珍异草,企图想要替他寻回他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声音!虽然她一直都不说,但是她的心意他却可以体会得到!
没有人会她对他一样好的!他常常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我这一生的使命便是保护她、顺从她,直到她找到能够爱护她、照顾她一辈子的人为止;直到她能有一个足以用性命来呵护她的人为止……这样我的责任就了了……唉!我真能放心把她交给另外一个人吗?能吗?飞映自问,轻轻叹息。
她是那样的独立自主,不需要我来安排吧?既然如此?她要留著我做什么?
突然想到寒岳走时对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而且落尘的目光常常随著寒岳的身影,也常常对著他笑……我看得出来,寒岳似乎是对她有意思,而她呢?她是不是也喜欢著寒岳?如果对象是寒岳……我想,我可以放心的把她交给他吧?
「叩!叩!叩!」忽然,有敲门声音。「飞映大侠在吗?我是遴宏晋!羽姑娘说有事找您啊!」敲门的人表明身分。
飞映是开了门,可是表情带著怀疑。
「是真的!她和少青说有事想和你谈谈!」宏晋很诚恳地。「在怀秋轩。」他指著怀秋轩的方向。
「嗯?」飞映眼神冷酷的瞪著他。
「是真的!我如果敢骗你,我就不得好死!」宏晋干脆发毒誓了,以博得飞映的信任。
「哼!」飞映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怀秋轩。
「嘿嘿……」飞映走后,宏晋开始又笑了起来。
※※※
飞映单独一人来到了怀秋轩,可是四周静肃的空气,让他怀疑有人在那儿吗?亦步亦趋的靠近了庭院,可是……没有发现半个人!
事情不妙!他察觉事情不对劲,想要走人了!可是,怀秋轩的大门关了起来。四面射出不少的暗器,飞映蹬地跃起,迅速的接了几枚飞镖,又躲过接二连三的攻击,最后身子如黑豹般灵巧的坠地。
他警戒著,不敢轻举妄动。
风停了,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停止了呼吸一样,静谧得可怕;只有飞映的呼吸,变成了像是天上的雷电那样响亮,唯一活著的目标。
门突然被一股蛮力给扯开了!飞映被吓了一跳,连连退了数步。
定神一看,眼前在此时多了一个披头散发、眼露凶光的人。
是少青!飞映更吃惊了!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虽说是在惊讶之余,飞映还是没有忘记要防备。他又连连退了好几步。
「哈哈哈……」少青对著他狂笑。
飞映不敢掉以轻心。这是怎么一回事?就是庄主所言的怪病吗?飞映在心中暗暗思忖。
「少青!你干什么?别这样!」弄羽追来了,她跑到少青身旁拉著他,试著阻止他的疯狂举动。
「走开!」少青轻轻一推,弄羽便被他丢了出去。
「啊!」飞映紧张的叫了出来。
「血!我要血!」少青声音喑哑的说。
「我给你血!你快点跟我回去!」弄羽不顾身上的疼痛,勇敢的爬了起来,抱住少青的手臂便往门口的方向拉。可是,就如同一句俗谚所云: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弄羽是个弱女子,既没习过武,又个头又小;还怀著孕呢!哪有可能拉动孔武有力的男人呢?
这一幕,看得飞映心惊胆跳的。
「走开!」少青大喝一声,再度把弄羽甩了出去。
弄羽经不起这一摔,昏厥了过去。
「啊?」飞映义愤的怒视著少青。他怎么忍心下这么重的手?!弄羽是他的妻子啊!还怀了他们共有的小生命!
一股正义的愤慨充斥了他的整个理智和身体,他决定要好好教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
※※※
「不好了!不好了!少庄主发病啦!大伙儿快点来啊!」巡逻的阿忠发现了怀秋轩的打斗,马上去招呼大家起来。
他气嘘嘘的跑到渡铃院来告诉总管萧禾,要他立刻定夺。
「什么事啊?」落尘听见吵闹声,探出头来问。
萧禾向她摇了摇手。「没有事情!只是一点院内的纠纷而已。」
「庄主和夫人知情了吗?」萧禾转头问向阿忠。同时也惊动了其他两房的院管。
「我还未告知庄主和夫人。」阿忠喘著气,手也在发抖。
「还有其他人在场吗?」沧海问。
「有!少夫人昏了过去,剩下飞映大侠和他周旋!」阿忠据实以报。
「唉呀!不妙!」沧海一听,马上发足往怀秋轩飞奔。
「阿忠,你去告诉其他人,叫他们严加戒备;宗次,你跟去阻止这件事,至于庄主和夫人那儿嘛……等我们把少庄主制住了之后再请庄主发落吧!」萧禾决定好了策略,便和宗次一同赶往出事现场。
※※※
四周一片静默。
落尘待在房间里,一个人觉得毛毛的。她不安的望向窗户外,窗外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月光在地上洒弥了树的影子,阴阴暗暗的,让人看了心里很不舒服!
此时,有个细碎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谁?!」落尘吓了一大跳。
可是没有人出声。
落尘呆在原地,不敢乱动。
敲门声又来了!落尘鼓起勇气走到门边,数到三,「砰!」猛然把门打开。
什……什么都没有……?!落尘傻眼了!她再探探长廊,真的什么都没有!她有些害怕的退了几步,正好靠在门扉上。
不会吧?!有……这种事?!她滑坐了下来,扶住头,按著有些疼痛的太阳穴。还是我太累了?才会造成听觉幻像??
「梅姑娘!」这个时候,宏晋出现了!手里还捧著一壶酒。
落尘又被吓了一跳!她狠狠的瞪了宏晋一眼,才松了一口气。
「是你呀?有何贵干?」落尘懒洋洋的爬起来。
「呃……是这样的!我今天来的目的呢,是想谢谢梅姑娘那日的救命之恩!」宏晋客气的笑,让人觉得好假。
也许是他的为人吧?落尘觉得跟他讲话很累。
「喔!你谢过了,可以走了!」落尘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不不不!不止这样的!我特地泡了一壶我们家乡的特产「凝香露」来请你!很好喝的!你一定要试试!」宏晋极力推荐。
落尘怀疑的看著宏晋。这个家伙在搞什么东西?
宏晋自是看出落尘眼中的怀疑。他马上倒了一杯,一饮而下。
「我自己都喝了,你还不相信我?」宏晋说。
「不是……」落尘迟疑著。杯中残余的香气蛊惑了她的神智,但她极力抗拒那诱人的美酒。「我不喝酒的!」落尘摇著手说。
宏晋的脸上没有原先的笑意了。他敛起笑,严肃的样子让落尘吓了一跳。
「我知道我上回的举动相当的无礼,但是,这次我是诚心诚意来向你道歉的!并且感谢你那天倾囊相救!我的心意青天可鉴,梅姑娘你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我……」落尘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在心里面暗自叫苦。「飞映呢?叫飞映一起来喝啊!」落尘突然想到他。
「飞映他到怀秋轩赴约去了!」宏晋说。
怀秋轩?那么刚才萧禾口中所言的那件事,不就……落尘开始不安了。
「如果姑娘你不肯原谅我,那么,我也没有必要与你多费唇舌!不如,就让宏晋以死谢罪吧!」宏晋说完,真的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心窝。
「喂喂喂!你可别做傻事啊!」落尘赶快站了起来,很著急的对他说。
宏晋眼神哀怨的望向落尘。然后牙一咬,眼楮一闭,准备要动手了。
「等等!你别做傻事呀!我喝!我喝!」落尘一只手摆出停止的的手势,一只手伸去拿杯子。
拿到了杯,落尘无奈的看了宏晋一眼,忍住厌恶的表情,把酒杯靠近嘴边,猛然往嘴里一灌,吞入喉咙里。
「现在我已经喝了,你可以走了!」落尘只想快快把他送走。
但是人家说,「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宏晋根本就不想走了。
他再度添满酒杯,递到落尘面前,「梅姑娘,人说无三不成礼,你再干了这两杯吧?」
「你……你这个人很厚脸皮耶!」落尘不悦地说。
宏晋仍旧和她嬉皮笑脸的,「只要你再干了这两杯,我马上就走!好不好嘛?」
天哪!宏晋竟然跟她撒娇?!落尘的鸡皮疙瘩掉了满地。神智马上就清醒了。「你真的会走?」为了确保自己不是被骗,她再问了一次。
「真的!我发誓!」宏晋举起右手,要发誓的样子。
落尘又白了他一眼。「真烦!」就真的干了他那两杯酒。
「好了,喝完了!你可以走了!」落尘欲站起来送客,发现自己头重脚轻,走起路来摇摇欲坠。
奇怪!怎么觉得身体好热呢?落尘踉跄的退了几步。
「梅姑娘,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宏晋说。
「不用!你快点出去!」落尘拨开他的手,态度还是很凶。
「梅姑娘!我是一番好意!你不要总拒人千里之外嘛!」宏晋说著,嘴角的越笑越猥亵。
「滚开!」落尘推开宏晋,往门的方向退。
「想跑?」宏晋拉住她,不让她走。
落尘被拉住了,心里面很害怕,可是求生的念头却比任何时候都还强烈!她狠狠的咬著宏晋的手,咬到已经渗出血丝了还不放;宏晋痛得甩开了她。
落尘趁著这个机会爬出了门槛,往月笙院跑去。但是,头又开始晕了,她扶住长廊的栏杆,努力的透著气。该死的!那个宏晋让我喝了什么东西?!身体越来越热了!
「别跑!」宏晋追出来了!眼中带著无比的杀气。
老天!落尘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跑到飞映那儿去,可是却力不从心。
「飞映!救我──」她用尽全部的力量,朝对面喊出。
※※※
嗯?!是落尘在呼唤我吗?飞映在打门中隐隐约约听见了落尘的呼喊。当停下来想要更确定的时候,没有注意,被少青杀伤了手臂。
鲜红的血立即染开了白色的衣裳。
「你没有事吧?!」沧海趁著闲下来的时候问飞映。
怀秋轩里战火依旧没有停止,反而有越战越激烈之势。
少青虽然身已多处中伤,可是,血腥的味道却让他越来越有劲;飞映武功虽然厉害,可是在剑不能使用的情况之下,一直没有办法发挥他原有的实力;而萧禾、沧海的加入,增加了少青体力的消耗,但是他们顾念情分,一直不敢下重手。
宗次救醒昏迷的弄羽之后,就在旁边观战。他的举动常教人模不透,深沉的如同大海般。
这场战斗,终于还是惊动了鹤尹夫妇,他们很快的赶来怀秋轩。
飞映从刚才失神到现在,就一直未能在专心打斗,他心系著落尘,很怕那阵没来由的心悸是来预告他真的有事发生!
「少青!你在干什么?!」鹤尹来了,很生气的朝少青大吼。
云双见著他令人惊心触目的伤痕,不忍心地闭上了眼楮,垂下了头。
飞映终于还是忍不住,抛开这场莫名其妙的打斗,施展轻功快速地回柳意斋去!
※※※
「不要……过来……」这一边,落尘还在和宏晋做最后的挣扎。
「哼!你喝了我的凝香露,还想要跑?」宏晋把落尘拖回了他住的那一间房,动手脱衣服了。
「你……!你想要干嘛?!」落尘此时已无力反抗,眼睁睁的看著他逼近。
「干什么??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露出婬秽的笑声。「喝了凝香露之后,如果没有男人,你将会精枯力竭而死!」
「卑鄙!」落尘痛恨的咒骂。「走开!不准你踫我!飞映!飞映!你在哪里?!快点来救我啊!」落尘放开了喉咙大叫。
「还叫?!」宏晋拎起落尘的衣襟,甩了她一巴掌。「你的那个哑巴护卫没时间来救你啦!你乖乖的,我不会欺负你的!」
「呸!」落尘吐了他一脸口水。「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眼楮瞪得像牛铃一般大,恨不得把宏晋碎尸万段一样!
宏晋抹去脸上的唾液,阴阴的睨著落尘。「你敢吐我口水?」
「有何不敢?!」落尘还是很勇敢的骂回去。士可杀,不可辱!
「你马上就知道后果了!本大爷想要的女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说完,把落尘推倒在地上,强吻她。落尘尽力保护自己。
「放开我!飞映!快点来救我!飞映──」落尘哭了出来,此时的她内心是多么的难受无助!
「真烦!把你的嘴捂起来,看你还叫不叫!」
「唔!……」落尘死命地挣扎,怎奈没有力气挣脱,只是徒增宏晋的快感而已!
她的世界正面临著绝望,她,以后再也没有欢笑的能力了……飞映!飞映!你在哪里?我需要你啊!飞映!如珍珠般的眼泪,一直自眼角跌出,湿润了地铺。
「啊?!」飞映听见落尘的呼喊,到她的房里找不到人,便一间间踹开门找。终于,他在宏晋的沁水屋里发现了她。
「啊──」飞映忿怒又心痛地仰天大啸,宏晋深觉不妙,抓起衣物,准备逃窜。
飞映堵住他的去路,让他有路走不得。
「饶……饶命啊!」宏晋跪了下,形态可怜的向飞映求饶。
飞映不知从哪儿折来了一根树枝。
「哈哈……」看见飞映竟想用树枝当剑来杀他,像是听了天下第一大笑话一样狂笑不已,「你想用这种玩意儿对付我?来呀!」他的胆子因此而变大了,主动向飞映挑衅,眼中露著杀机。
哪知,「喝!」一声,宏晋的手臂被飞映的竹箭划过,多了一条两吋深的伤痕,他万万想不到,飞映没有了剑,竟可以用这么不起眼的废物当武器!
「不……不要!」宏晋吓的直发抖!他怕死了!
「飞映!不要哇!你忘了庄主的话了吗?如果你再伤了人,他就要把你以庄规处置!我……我不要你死啊!」落尘撑起身子,浑身难受的说。
飞映原本动作的手,停止了下来。宏晋把握机会,想要从旁边偷偷溜走,可是飞映一脚踩住他的裤角,不让他逃。
「你……你……不会吧?你……不想让梅落尘死吧?」宏晋再做临死前的挣扎,希望能有活命的机会。
「飞映……救我……」落尘屏著最后一口气,虚弱的说出口。
「听见没?她叫你救她耶!你只要和她发生关系就可以救她了!快去啊!不要管我!我不会破坏你们的好事的!」宏晋为了活命,丝毫不放过机会。「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不快点救她,恐怕你就没有机会了!」
飞映转过来面对著宏晋,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他把胸前的衣服扯开,露出一个弯月形的胎记,还有一些无法磨灭的疤痕。
「你……你……」宏晋看到之后,吓得脸都白了!
飞映冰冷的一笑,竹剑的银光犹如流星一逝,宏晋的头颅随著溅出去的血,抛洒在庭院的树上。
「飞映……救我……」落尘再也说不出话来,昏睡了过去。
飞映抱起昏了过去的落尘,想也不想地,就往渡月山庄外狂奔而去。
※※※
「奇怪了!今天又不是月圆,为什么少青会发病呢?」制伏了少青,一群庄里的重要人物在谈论著这个奇怪的现象。
「难道这不是病,而是被人控制了心术?」鹤尹说。
「依属下之见,还是等梅神医来到了再说吧!」萧禾提出他的看法。
「嗯,也好!」鹤尹模模胡子。
「不……不好了!」褔佬匆匆忙忙地带著惊吓的脸色,跑回云鹤居。
「何事慌张?」鹤尹皱著眉头问。
「启……启禀庄主!沁……沁水屋外挂著遴宏晋的头……梅神医和飞映都不见了!」福佬结结巴巴的报告他所目睹的事情。
「什么?!岂有此理!」鹤尹重重地拍了桌子。
「庄主!需不需要将人追回?」宗次问。
鹤尹沉思了一会,眼中闪耀著奇异的光芒。
「当然要!不然咱们渡月山庄的脸往哪儿摆?!」
「可是,庄主!人海茫茫,要咱们到哪里去找??」沧海很担心的问。不知怎么地,他总有一种感觉,这个飞映跟他从小见著长大的二少爷很像。
「就算翻遍了大江南北,也要把他找出来!」鹤尹说。眼中有不可抹灭的坚决。
※※※
飞映带著落尘直奔渡月山庄以外的郊区去。他熟悉地奔跑在每一条小径上。
风在耳边呼呼的吹,落尘的气息也在颈边热热的。
他们来到一座木屋前。飞映劈开了已经生锈的锁,踢开门,把落尘背了进去。
这里的一切,他曾经是多么的熟悉啊!环顾了四周,飞映心头徒增伤感。点亮了烛火,飞映开始整理这里的杂物。把木屋里的床铺弄干净之后,才让落尘躺下去。
飞映忘了自己手臂上的伤,坐在床边顾著她。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飞映在心里面说了不下数百次!可惜他不能言语,否则,他一定要对落尘说出来!
直到落尘的睡容渐渐地安详,他才想到似乎有什么热热的液体从他的手臂流下。
伤口又在流血了!飞映离开床边,找到可以止血的东西,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小心的褪下半边的衣服,清理著自己的伤口。
「啊……」床那边传来极不舒服的梦呓声。
飞映来不及包扎伤口,跑过来关心落尘的状况。
落尘难过的翻了个身。过了一会儿,她很安静地睡在床上。飞映想要离开,坐到别的地方去,但是又不放心。最后只得留在落尘身边,包扎他的伤口。
在他包扎好伤口之后,一双火烫的玉臂攀上了他的臂膀,飞映感觉不止有手,连她整个温暖身体都贴著他。
飞映吓了一跳。
「好难挨……」轻得像云絮的声音在他耳边缠绕,一瓣柔软如花的樱唇不安分地在他耳鬓厮磨著。「你陪我……」落尘的手指轻轻地在他敏感的部位画著圈圈。
「……」飞映不知所措地逃开她。落尘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赶快拉起衣服,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可是,另一双手更快,在他还未著完装之前,已经伸进他的衣服里,继续「骚扰」他。
飞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快要疯掉了!
落尘见飞映对她毫无反应,心念一转,溜下床,坐到飞映的大腿上。
飞映又被她吓到了,见她笑得娇媚的唇,撩起裙摆、解开肚兜,飞映心慌意乱,脸上不断地泛起红潮。她……她想做什么?一幕活色展现在他的眼前,害他心里面小鹿不停地乱撞,呼吸越来越紊乱。
落尘抓起飞映的手,往自己的腿和胸部模去,飞映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倏地把手抽回来,神色惶恐。天啊!你不知道自己在玩火吗?飞映很想这样对她吼去,可是,他叫不出来。
「不要躲……」落尘把飞映的身子往下压,倒在棉被上面。说句杀风景的话,如果落尘知道她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一定会自杀!但是……她现在被「凝香露」控制著,自己根本就做不了主,所以……唉!这种恶劣的药物,存在世上真是人神共愤!
「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好喜欢你!」落尘趴在他的身上,媚眼如灵的对他说话。
「呃?」飞映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落尘会对他说这种话。
落尘轻笑,眼神透露著和她以往不同地讯息。「我从来没有吻过任何人!而你……」眼波一转,顾盼生姿。「是第一个!」然后主动贴上,封住了飞映错愕的嘴唇。
落尘笨拙地解著飞映的衣带,准备和他共度一宵。
飞映突然惊醒,他猛然推开落尘,跑了出去。
怎么……可以发生这种事!飞映泼著冷水,试著让自己清醒。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不能让这种事在这时候发生!飞映淋著水,寻回自己的理智。
「你只要和她发生关系就可以救她了!」耳边忽然响起了宏晋的话。那个卑鄙小人!当年害了我还不够吗?!现在还要让我当罪人?!
「求求你……」不知何时,落尘也来到了他的身后,抱住他。
飞映无可奈何地转过身来面对她。落尘好哀怨的瞅著飞映,自眼角滑落两行清泪。
就让我……当最后一次的罪人吧!
朦朦胧胧的翻了个身,不知道外面已经是天亮了。
但是依依稀稀可以听见虫嘶鸣和马儿叫的声音。
有一个人心绪紊乱地坐在木屋外,烦躁的抓扯著头发,满脸的后悔。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发生了这种事?我怎么会……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不应该!不应该啊!拳头重重地击向旁边的树木,树木倒了下来,马儿们惊吓得四处逃窜。
外面吵杂的响声,惊醒了正好眠的落尘。她迷惘的张开眼,寻找著扰她清梦的噪音来源。
咦?身体怎么感觉凉凉的?落尘很自然的往下看……
「啊──」落尘传出了一声可响彻天际的惨叫!
天……天啊!我……怎么会没有穿衣服呢?!我没有果睡的习惯啊!
正在惊讶慌乱的时刻,有人恰好面带紧张冲进来……
「啊──」落尘以最快的速度抓住床单遮住自己的身体,脸红的像烧炭一样。
飞映知道自己的听觉和反应太快了,忘记了现在他俩正处于「尴尬期」,不敢多留,讪讪然的转身离开。
怎么会?怎么会?!落尘把脸埋进被单中,羞得恨不得有个地洞能把自己埋进去!天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不能慌!不能慌!冷静!冷静!落尘这样告诉自己。边穿衣服,慢慢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落尘的思绪慢慢地拼凑起那个不愉快的遭遇!
不要!不要过来!落尘忆起了那段恶心的回忆!她差一点……差一点就……「不要!」落尘抱著头,蜷缩在角落,害怕惶恐的大叫。
飞映在门外,本来是不想进来的,因为这声尖叫那可能是落尘一时的情绪反应。可是………不大对劲啊!
飞映越想越觉不妥,决定还是进屋去比较好!
「咦?!」当他进屋以后,看见了落尘缩在那里,很紧张的跑过去。
「飞映!」落尘发现来人是飞映后,像遇到救星般地飞扑到飞映的怀里。「不要!不要!那个坏人要非礼我!飞映!飞映!救我!」落尘死命地抱住飞映的腰,就像是躲避什么毒蛇猛兽般地惊恐。
飞映难过的闭上眼楮,把她抱得紧紧的。他不能说话,不能给落尘言语上的安慰,只好用肢体语言来表达他的心疼。
「不要……不要……」落尘喃喃自语地。眼泪早已流了满面。
飞映放开她,凝视著她那哭成梨花带泪的脸,内心真的很痛苦,更加深了他的自责!他没有尽到好好保护她的责任!他……
轻轻地拭去她满脸的泪痕,飞映真不知道该表示什么好。
唉!他叹了一口气。
落尘再次抱紧了飞映,仿佛在他的怀中,就是她最好的避风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