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星辰的额头触在冰凉的青砖上,袖中指尖微蜷,却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好个‘河患在天,更在人心’!”皇帝突然大笑,“那你倒是说说,若朕命你治河,当如何?”
“臣有三策。”顾星辰的睫毛在鎏金日光中轻颤,额角冷汗悄然滑落,却在触及青砖的瞬间被蒸成无形。
“一曰溯源。”他抬首时,眸中映着御座后的山河屏风,“臣请重绘河道舆图,凡侵占官渠者,不论勋贵,尽数清退。”
皇帝叩击扶手的指尖骤停。
“二曰铸铁。”顾星辰的嗓音陡然冷冽,“臣请设河工监造司,由工部直掌冶铁,凡闸口铆钉、堤坝条石,皆烙官印,追责可至百年。”
阶下已有老臣踉跄半步,玉带撞出脆响——那是户部侍郎谢迁,其侄谢昀正是三年前洛水堤坝石料的主供商。
“三曰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