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扬我心 第三章

他真的不明白,他身旁明明有无数美女相伴,却偏偏对那个不成熟的小丫头兴趣满满。是因为她总是对自己不假辞色吧!她的呛辣激起他不服输的心,他想要她自己投入他的怀抱。

就算她总是戴著丑陋无比的面具,他却看过她面具下的花容月貌,而且对她顺心不已,甚至不介意她擅口中吐出的恶毒言语,这大概是他在婬乱荒唐的生活里,唯一给自己的一点虐待吧!

徘谋嘴角邪狎一扬,快步上前拦住看见他后,却匆忙想避开的海扬波。「我说你,见到本三不前来问安,却想逃得不见人影,难道你不知道我每天都想著你吗?」

海扬波藏在面具后的脸极度不悦。她故意忽略他的话,对他微微福身。这样可以交代了吧?她想绕过他离开。

「等等,谁准你离开了?」徘谋再度拦住她,顺手摘了她的面具。嗯,果然人比花娇,她可把这花园里的奇花异卉全比了下去。

因为有所顾忌,所以她拚命忍耐。「请放开我,我还想去找我娘呢!」她满是嘲弄的说。

「扬波啊扬波,你何苦总是恨我呢?这样对你有何益处?」他抬手想揽她的腰却被她闪开,他有些难堪,但如同之前的数十次,他忍了下来。

「别这样叫我,我的名字不是你该叫的。」去路被徘谋挡住,海扬波不愿再与他纠缠,转身用著小碎步跑开。

「你越是这样,我越对你有兴趣。」徘谋轻松的追上她,「欲擒故纵这把戏偶尔为之即可,你再这样对我,我可受不了了。」

「别跟著我!」她转头对他大吼。管他是王还是色鬼,她已经为娘急得快发疯了,不想再对他虚与委蛇。

「我不是跟著你,是要带你进我的寝宫。」

「什么?」海扬波闻言吓得脚下一绊,狼狈跌倒,衣服全脏了。

徘谋低笑著抱起她,「我看不先让你尝尝甜头,你是不会上勾的。相信我,只要经过今天,你会迷恋上我的。」

「就算我死都不可能!乌斯亚、乌斯亚!」她无助的大喊,发现身后没人,才想起她已经差乌斯亚去找娘了。早知道今天会遇袭,她就该紧紧跟著乌斯亚。

「你的侍卫还在宫里团团转,别奢望他会赶来救你了。」徘谋狂笑著抱紧她往他的寝宫走去。

「你若是对我动手,我就当场死给你看,别以为我不敢!」她厉声叫著。

「哦?连我都敢顶撞了,还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你得想想你娘,她的性命可是系在你身上,如果你死了,我就没有留著她的必要了,虽然她风韵犹存,但毕竟老了,我还是喜欢像你这样的年轻姑娘。」徘谋信心满满,不怕她逃出他的手掌心。

他的要胁摧残了她的娇颜,她仰著惨白的脸看他,「求……求求你,不要。」她呜咽的求饶。

徘谋深思的看著她。「我不喜欢其他男人发现你的美貌,用色欲的眼神看你,所以以后你还是戴著面具吧,尤其那敖焯,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以后别见他了。」

海扬波倔强地抿著双唇,「如果我非见不可呢?你别以为你控制得了。」他为什么要提敖焯?关他什么事?

「别逞强了,你不过是名弱小女子,能做什么?」他将她放在床上,卸下长剑、衣带,他发现自己实在太傻了,居然等了她这么久,早该下手的。

「不!」她翻跌下床,想要逃跑,他伸手想捞住她的腰,却撕破了她的衣裳。

她拾起他遗留在地上的长剑架在脖子上,「死了就死了,起码能够逃过你的毒手,爹、娘,扬波不孝!」她咬牙使劲将剑往自己脖子抹去……

***

「虽然徘谋身为太子,继承王位理所当然,但吐番二王子鄂图却不这么认为,他也觊觎著王位,近来两人明争暗斗激烈,鄂图的狡猾不输徘谋,他多次暗杀徘谋却又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所以排谋也拿他莫可奈何,这对我们是有利的,吐番越乱,我们越有机可赴。」敖烺环视众人!微微一笑,「我们还可以替他们再增加点乱子。」

「就等一个时机了。」一名身著突厥服饰的年轻男子期待道。这位正是突厥太子,也是敖家的好友之一。同样是河西民族,突厥也对吐番多有不满,自然愿意帮助敖家将吐番赶出河西。

「是啊!不知李将军的军队进度如何了?」敖假问著侧座的一名唐朝武官。

「正在分批前来敦煌途中,不过为了掩入耳目,必须以各式伪装进入敦煌城,行动上慢了些。」这位武官李将军是大唐朝廷直接下令前来支援敖家的,他虽然不苟言笑,却对在场众人极为尊重,因为他明白在座每个人都是为了反抗暴政而尽心尽力。

「所有人马都已串连,只等我们一个命今。」效里脸上有著欣慰的笑容,但他看向一直闷声不语的敖焯时,舒展的眉头不禁收紧了。

敖焯近来不太对劲,连话都不太说,虽然他原本就是闷闷的,话一向不多,但现在的他似乎更加消沉,失去了那份意气风发。

是为了那日在吐番皇宫的公主吗?敖焯不愿开口,他也不好追问。

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也曾被情感纠缠而迷失,所以他明白敖焯是给那戴著面具的怪公主给迷住了。虽然他们之间未开,但以敖焯多年来对女子一向视若无睹的状况看来,他对那公主已经太过关心了。

只是敖焯什么时候和那公主勾搭上的?而日那是吐番公主呢?他不禁猜想,这是否又是吐番使的美人计。

他的妻子玄素心正是吐番上回使美人计送来的美人儿,吐番人应该没傻到这种地步,同样的伎俩耍两次吧?

当时敖焯曾经担心过他,同样的,现在他也替敖焯忧心。

「那么,我们就……」其他人见要事已经谈完!而敖氏兄弟又脸色沉重,便起身打算离开。

「不行啊,姑娘你不能乱闯啊!」外头传来一阵叫声和紊乱的脚步声。

「是谁?」沉默的敖焯今日首度开口。他严峻的脸上有著不悦之色。

「我瞧瞧。」效烺才走到门口就被人给挡了回来。他错愕地看见侍卫架著海扬波进来,狼狈得吓人。

「你们放开我!我要见敖焯!」海扬波拚命挣扎,又叫又骂之外还带了几句粗话,令在场众男子不禁扬高双眉。

「海扬波?」敖焯震惊不已,他霍地起身,上前推开侍卫,两眼紧紧锁住她。「你怎么了?」

「大爷,我们拦不住她,她手中又带著剑,因为上回见过她,就带她进来了。」侍卫在敖焯面前不敢放肆,一板一眼的将海扬波出现在秘商重地的原由交代清楚。

「不碍事。你怎么了?」敖焯上下打量她,被她破碎的衣服和浑身的血给吓坏了。「难道徘误伤害你了?」

「剑还我。」海扬波不理他,用泪眼瞪著侍卫。

侍卫在敖焯点头首肯后将从她手中夺来的剑还给她。

「你们先下去。」敖焯要侍卫离开,她在这出现的这件事不直让太多人知道。他虽然想将突厥太子及李将军送走,不过他们似乎也想看好戏!不打算离开了!他只好专心面对她。「到底怎么回事?」

海扬波眼神狂乱,脸色更是惨自得吓人,她的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你说话,到底谁把你弄成这副狼狈样?这身血哪来的?」「受伤了。」敖焯抓著她的肩猛摇。她这模样太吓人了。

「我看先安顿她吧!」敖烺也难掩好奇,不过少了敖焯那份焦急。

「不能,得先问清楚。」敖焯坚持要知道是谁吓坏她的。

「敖焯!」海扬波瞪著他,吐出的声音残破不全。

「什么?」他盯著她认真等著她的下文。

「我,要杀了你!」她举起利剑往他身上刺去,狂乱眼中的恨与怨让敖焯为之失神。

他无意回避她杀气腾腾的攻击。

***

「她身上没什么伤,大不了就是些擦撞,几天后就没事了,也不知道她身上那些吓人的血是哪来的。」玄素心带著不解的沉吟回到丈夫身边。刚才婢女替海扬波更衣安顿时,她受敖焯之托在一旁看著。

「我看她是惊吓多于伤害,不过她提起剑就往你身上刺去,这未免太吓人了。」敖烺差点矢手打死海杨波,幸好他收手了,当时他若是在她昏过去之前下手,恐怕敖焯会恨死他。

「若非她心力交瘁,恐怕那剑会狠狠刺进我胸膛了。」敖焯把玩著海扬波带来的长剑,习武的他对兵器自然了解甚多,他惊叹地抚著这把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剑。她又是从何处得来这把剑的?

回想当初她说过要杀了吐番王,她该不会想用这把剑吧?可是怎么吐番王浩杀到,却拿来杀他了?

「你还敢说,如果你魂归西天,大家都别想继续玩下去了,你能不能护著点?我快被吓死了你知道吗?」敖烺频频抱怨他刚才躲也不躲的自杀行径。

「我也没料到她的怒气这么深,不知道是谁惹火了她,居然让她想到独自骑马横越整个敦煌专程来杀我泄愤。」敖焯忍不住摇头叹气,真昱被那爱兴风作浪的小丫头给吓死了。

「该把她送回皇宫吗?」敖烺的考量是暂时别与吐番为敌。

「别急。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嘛!」玄素心不赞同的瞪他一眼,她不喜欢吐番人!而海扬波又是一名落难女子,更重要的是敖焯杀人的眼神,她以不希望他们巳弟俩为了女人而翻脸。

「是徘谋对以她下手了吗?」敖焯不知道该怎么想,明明他们毫不相干,但想到她或许已被徘谋蹂里,他的心就有点抽痛。

「所以她带著剑来杀你?」敖烺不赞同的摇头。「我还是希望送她离开,谁知道她心里打著什么主意。」

「你认为她也是吐番派来的?」支素心冷冷的开口。她同样是被吐番了利用过,对这样的情形十分气愤。如果海扬波的遭遇也和她相同,她会同情她,却无法容忍海扬波伤害她的家人。

是的,当她嫁给敖烺之后,所有敖家人便是她的家人了,她虽然只是一名女子,却会为了保护她的家人而拚命。

「她恨吐番人。」敖焯替海扬波辩解。

「可是你不也说,她娘在徘谋手中,或许她因此被迫来杀你。」敖烺提醒他,更为敖焯担心。

他并非不希望敖焯多认识些女子,只是敖焯看上的对象挺危险的,像突厥太子及李将军离开时也是一脸疑惑,再怎么说海扬波的身份都是吐番公主,敖掉对她太过用心,恐怕只会让准备起义的义士们起了担忧。

「她虽然莽撞却也不笨,如果她更要杀我也会挑个好时机、用点技巧,而不是像个疯婆子似的冲进来,然后直接拿剑杀我。」敖焯好想把海杨波摇醒,逼问她到底怎么一回事。

「瞧你说的,好像多了解她。」敖烺忍不住讥嘲他。

「她只是个子凡女子!唯一出的错是她出现在吐番皇宫里。」那日与她不欢而散后,他立即派出细作潜进皇宫搜寻她那根本不知道是何许人的娘,只是至今尚无下文,难不成,已经迟了?

「大爷,那位姑娘醒了,她又哭又叫的!我们就快压不住她啦!」一名婢女在屋外喊著。

「知道了。」敖焯望了敖垠一眼后便急著去看海扬波。虽然明白她总是大呼小叫,但今天她肯定受了不少的惊吓。

「我们也去吧!」敖恨拉著妻子也要往海杨波所在的房间走去。

「你去凑什么热闹?难不成是还想再讨个小妾?这次不要舞伎想换个公主?」玄素心挑著双眉,话中有些醋味。

「啧!我可不中意那种粗鲁女人,大哥才喜欢。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女人能够得到我的爱。」他不顾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托著她精巧的脸蛋给她一个热吻。

不一会儿,玄素心娇喘著问:「哦?那人是谁?」

「是。」敖烺邪狎的咧嘴一笑,「你猜吧!」

「去……」玄素心笑著推开他。不过也只有他能够让她开心,他为了呵护她这颗刚硬的心,费太多神了。

「我只爱你。」怕她会忧心,敖怀坚定的对她诉说他的爱。

「别肉麻了,让人听见可要吓坏人了。」玄素心冷言以对,但从她盈盈双眸中看得出来,她是真正开心的。「她很美。」她转了话题。

「你说海扬波?」

见她点头,他也赞同的表示,「嗯。也难敖焯会为她失常。不过。他咧嘴一笑,「绝对比不上你,美人儿。」

「啧!」玄素心扬手刷他一个戏诸的耳刮子,含笑进屋。

「怎么越来越爱对我动手动脚了?」敖烺一脸无辜的跟在她身后,委屈的说。

玄素心白他一眼,嫌他在这时候还不正经。

「救命啊!」海扬波从房间冲出来、撞著了正入内的玄素心,却仍旧往外冲,敖烺站在支素心身后,一手护著她,另一手拎住海扬波的后领,将她拖了回来。

「这是怎么了?」他将海扬波推还给追出来的敖焯。

「我也不知道!她一看见我就叫个不停。」敖焯一脸无辜,满身豪气被海扬波给削得狼狈不堪。

「先让她合嘴吧!不然我会打昏她。」敖烺受不了的瞪著闭著双眼、尖叫不止的海扬波。

「扬波、海扬波是我,敖焯,你睁开眼看看我。」敖焯抓著梅扬波猛摇。

「他这样恐怕更会吓著她呢!」望著发了疯似的海扬波,玄素心担心的说。

「我拿东西塞住她的嘴好了。」敖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敖焯给他一个白眼,冷言说:「你们两个出去。」

「我们是来帮忙的耶!」玄素心不满的嘟著嘴道。

「走啦,没什么好帮,外头等著。」敖烺巴不得能远离这可怕的尖叫声,他扯著支素心离开,将门关上后与妻子并肩坐在台阶上。「他的女人他自己想办法。还是一句老话,美人儿,你怎么一天比一天还美,我这做丈夫的都快受不了。」

玄素心望著他满脸兴味的脸忍不住发笑。她的丈夫总知道如何逗她开心。

至于房里呢?玄素心这才发现没声音了呢,「我想进去瞧瞧。」

「别傻了,大哥可没让我们进去。」敖烺握住她的纤腰不让她起身。

「怎么啦?」

「不可说。」敖焯邪笑著,而突然间玄素心懂了。

可能吗?敖焯耶!他这粗汉子懂得怎么让疯狂的女人安静?玄素心不住地回头望著阖上的门板,好奇心越来越重。

***

「海扬波,你再叫我可就要呃,就要……」敖焯手心发汗,快被她逼疯了。「你再叫我要亲你喽!」

「啊……」她的回应是更尖锐的尖叫和疯狂的挣扎。

「是你有意惹火我的,别说我占你便宜。」敖焯鼓起勇气,强壮的双臂拥紧失控的海扬波,在让她继续发出可怕的声音和非礼她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是!」

尖叫声没了,他的怀中多了个昏倒的女人——海扬波被他吸走了所有空气不昏倒也难。

敖焯呆了许久,最后决定送她回床上,看看她下回醒来会不会冷静些。

不久后海扬波又转醒过来,守在一旁的敖焯眼明手快地先捣住她的嘴。

「海扬波!我是敖焯,记得我吗?求你别再尖叫了。」他屏息等著她出现疯狂举动,结果她只是眨著迷蒙的眼,渐渐的她认出了敖焯,然后一串串受惊的泪珠伴著啜泣声滑落她苍白的脸颊。

敖焯扶起她,「别光顾著哭,告诉我怎么了。」该不该让敖烺和玄素心进来?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女人相处。

「敖……焯……」海扬波拉著站起的他的衣角不让他离开。

「不久前你还拿著利剑要杀我,怎么你现在又不肯我走了?」敖焯叹息著坐回她身边,思忖许久后才抬手擦去她眼角挂著的泪珠,他觉得太碍眼了,一个不小心又把视线垂往她的樱唇上。

不能想太多。他抬眼一本正经的望著她,「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的。」她只觉茫茫然,对自己会出现在敖家完全模不著头绪。敖焯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该问你啊!是你自己骑马飞奔过整个敦煌大吵大闹说要见我,然后一见到我就拿这把剑刺我,我还想问你我是哪儿惹到你了?」

「你没事吧?」她睁大泪眼,不敢责信地做出这种事。

敖焯见她一脸担忧心总算还有些欣慰。她并非故意要伤他的。「还好你即时昏了过去,否则现在我身上会多个大窟窿。」

敝的是他竟对她毫无防备之心,就连她的剑尖已经在他心窝前,他依旧没想抬手回击,也难怪当时在场其他人都吓出一身冷汗。

「你不是在说笑吧?」她惊恐的叫著。她该杀的应该是徘谋而不是他啊!他和她之间非亲非故大不了就是吵了几次嘴,她怎么会连自找上他都不自知?

「没错,而且有数人可以证实我所言非假。告诉我怎么了?你怎么会浑身是血,衣服又破烂不堪?是谁伤害你?」她在皇宫里的处境太危险了看来还是让她离吐番人远一点好。

「血?」她眉头一紧,「不,那不是我的血,那是……」

敖焯专心地等著她的下文。

她瞪大惊惧的双眼,「是徘谋的。」她使劲搓著已经换过的衣衫,想擦去身上早已不存在的血迹。

「你杀他了?」这是他想到的第一个可能,但徘谋若是遭到她的毒手,她绝对不可能活著走出吐番皇宫。

「不,不是我,是刺客。」记忆慢慢回来了,她害怕的瑟瑟发抖。

「告诉我怎么了。」

「他扯坏了我的衣服,然后刺客偷袭他,他受伤了,我身上的血应该就是那样来的,那刺客连我都不放过。后来的事我全不记得了。」为何哪里不去,偏偏来找他?她不懂。

「不知道当时怎样了?」肯定一团乱吧或许还可以乘机让海扬波脱离徘谋的掌控,至于她娘。

「我不想回去。」海扬波瞅著他害怕那可怕的事情会再发生。她侥幸逃过一次,但下回呢?难说她不会死在哪个刺客的刀下。

「没错,你不能再留在宫里了。」虽然那刺客的对象是徘谋而非她,但是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根本无法保护自己,还有她那该死的侍卫又上哪主了?

「你会帮我吗?」此刻的她脆弱得不堪一击,她需要有人帮她。

他挑起一边的眉毛,「我应该吗!你刚才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拿剑要杀我。」他举起她带来的剑,一副要向她讨债的模样。

她愧疚的垂眸不敢直视他,「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佯装迟疑的摩拳著下巴,「要我帮你也行,不过你得答应听我的。」她太任性妄为了,得先和她谈好条件才行,否则没两大她就会把他气得怒发冲冠。

「嗯。」她点头。现在他说什么她都依了。

「好,那么你就待在敖府,不要回去了。」敖烺知道后大概又会气得骂人,但他不希望她再回到那种地方。

她这回没答应了,一脸迟疑不定的望著他,「可是,我娘呢?」

「我会救她出来的。」既然她在危难时想到他,他又怎能置之不理?

「不,如果我不回去,徘谊会杀了娘的。」她还是快点回去好了。

敖焯见她急急忙忙要下床,抬手把她推回去。「你刚才不还吓得想躲左我怀里偷哭吗?你不也答应要听我的?怎么一眨眼你又言而无信了?」他刚才推测她忍不了两天就会反他,结果他还太抬举她。

「别推我,你凭什么管我?」她揉著肩头愤愤道。这男人真不懂得怜香措玉,居然用这么重的手劲推他。

「你当我喜欢?」敖焯瞪大双眼,若是她再敢回嘴,他就把她丢出敖家,让她自生自灭。他自里性子内敛,但踫上她,他就变了样。

不过她嘟著小嘴的模样真的挺迷人的。

他刚才只想著要她闭嘴,吻她也是情非得已,现在不禁开始后悔当时没好好品尝,天,他怎么会想到这些意婬之事。

她被他瞪得垂下小脸,却在心里忍不住将他祖宗八代全骂了一遍,哪知道敖焯怪异的脸色是被他自己的想法给吓著的。

敝的是她怎么会跑到他这儿来?连她自己都想不透,她没忘这几天前她还和他吵了嘴!可是!说实在的,在敦煌她也只能找他求救了。

敖焯见她暂时静下来,硬邦邦的脸才微微放松。他打量她带来杀他的凶器。「这把剑很特别,从皇宫偷来的?」

「不,是我爹打的。他原本是想用它来杀吐番王,谁知道剑打好后爹也无力怨恨了,更别提杀进皇宫里去杀了吐番王然后夺回我娘。」她望著他手中的剑,不记得何时拿剑的!似乎今天里有段记忆是完全空白的。

「而你想要用这把剑刺杀吐番王?上个吐番王和徘谋你都不想放过?」他了解了不过她的计策根本行不通。「爱兴风作浪的小丫头,如果刺杀吐番王真如你所想这么容易,恐怕吐番王一年里就要换上十个八个了,不过事实显然并非如此。」

他的讥笑激怒了她,「想想也不行吗?」

唉,可怜的她已经在强词夺理了。敖焯一脸同情看著她。

「如果你办得到,那时就不会来找我了。」他直接打击她早已残破不堪的自尊。海扬波闻言不得不认输。「你也不笨嘛!」

「与你相比的确是天地之隔。」敖焯认真的说。

「讨厌!」她气得抬手打他,敖焯闷声不吭地避开,不与她计较?

「这把创你留著也没用,这样吧!卖给我如何?比这么一来,除了你有把好剑之外也让她别带著这血性极强的武器乱晃,免得人没杀到,却伤了人。」

「去你的,这是我爹凝聚心血打造的名剑耶!卖给你,那我回头怎么向爹交代?」不答应的她又是粗话又翻白眼的。

「该不是偷出来的吧?」哼,看她心虚的脸就知道猜对了。「你爹人呢?」

「还在等著娘呢!呃,那个……」她垂首默默不语。

「有话就说,我没空猜你的心思。」

「应该是猜不透吧?」她忍不住回嘴。

「快说!」怎么有如此惹人恼怒的女人。

海扬波嘟著嘴瞪他,「凶什么凶?只有你会吼人哪喂,你去哪?怎么说走就走?是莽夫一个。」

「我还有事要做,没空跟你胡扯。」他压低声音说,再搭上他的剑眉星目,很少有人不为他的气势压垮当然也包括海杨波。

「我……有事想请你帮忙。」她可时兮兮地瞅著他。

敖焯站在门边静静地等她自己开口。

「请你帮我救出我娘。」

敖焯愣了一下。「我……」他刚才不已经答应了吗?他想起手中的剑,在心中挣扎了一会,心想正好可以拿这件事来利用。「我可以帮你,不过要拿这把剑做交换。」

「好啦!乘人之危的小人,哼。」

「若是不情愿就算了!你自己去想办法救你娘。」他走到床边将剑递还给她。

我若是有办法,哪还会在这里。」她没好气的抬手把剑推回去,「你喜欢就拿去吧!这剑阴森森的,就像爹说的,煞气太重了,我可不喜欢。」

「原来是你不要才塞给我的啊!」他故意曲解她的话,因为他发现逗她发怒是件有趣的事。

海扬波为之气结,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她的性子急躁,却也脆弱得很,这样的她,是怎么在吐番皇宫里待了好几年的?依他看她苦头肯定是吃了不少。

就因此,敖焯一向不懂温柔的心也为之怜惜了。

他抬起她垂得低低的小脸,以从未有过的温柔抹去她的泪水。「不惹你了。你在敖府待下别回去。嗯?」

「那你得答应我!要救娘。」她哽咽的请求他。

「我会的。」他呢喃允诺,心思却早已经不在正经事上。他痴迷地望著她的艳红樱唇,情不自禁的低下头。

等等,他想做什么?他居然满脑子尽是秽婬之事,而且对象还是海扬波?他准是被她给气昏头了。

他松开手匆匆忙忙的离开,丢下傻了眼的海扬波。

很奇怪,那眼神瞧得她浑身发热,与平时的他大不相同,害得她现在胸口闷得很。

她宁可他凶巴巴的!而不是方才那种怪异的举动,否则她会不知道怎么对付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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