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水产学校去教书,你也可以找份工作;两个人一起努力,生活该不成问题。我实在不想再跑船,我受不了这种想念的煎熬,那种模不著边抓不到影的揪心焦急,真会叫人发疯。我不知道那些老船员是怎样熬过来的,是麻木了,还是无可奈何地向命运妥协?长此以往,我会不会也变得蹬他们一样孤僻、冷漠?
「不讲了,越说心里越不舒服,乖,唱个歌给我听,好久没听到你的歌声了,船上有很好的音箱设备和原版唱片,是我唯一的喜悦与安慰,可是那些歌星的歌声都比不上你的好,因为她们不是为我而唱,因为她们不是我的阿乖。我要你唱一首催眠曲给我,每天晚上临睡前我可以放来听(船上别人有录音机),一定要唱喔!快寄来,反面是跟爸爸弟妹们讲话,放给大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