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时今日,他在不做些“正事”的时候,便会心下焦虑,寝食难安,早已不是靠岳氏的三言两句驱动。他虽待岳氏恭敬孝顺,却也知道凭着自己的地位成就,早就无人可真正相逼。
譬如他明明已和生母无话可说,每次还是会在祠堂待够一个时辰,因为他觉得“应当”。譬如他当初就对和孟家的婚事极不满意,但还是为着祖辈之约父母之命允了,因为他觉得“应当”。
譬如他有时也觉得只有正事的生活太单调无趣,但仍是不会参加诗会、品鉴美食、游山玩水、夫妻调情,因为他觉得“不应当”。哪怕只是想给媳妇带件礼物这样的小事,都得找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升级为孝敬长辈人人喜乐的家族事,不仅是为了说服岳氏,更是为了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