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工才一年多就有这种心态,难怪大堂中坐有一位老书记,从早到晚,每隔三五分钟,就要长叹一声:唉——大家都以为他会有下文,不知要诉说什么,但是没有,隔五分钟,他又来了,唉——引得所有年轻人都笑起来。
老人胸中一定有无限积郁吧,藉太息声徐徐吐一点点出来。
尹白静静看著他,难保没有一日,自己也会变成这样。
下班,小纪来接她,车子停在门口,他照常把右臂枕在窗框上。
尹白弯下腰说:「我已经约好同事去喝一杯。」
「上车来,我送你去。」
尹白坐上车,他却不问她目的地在哪里,一迳把车驶上山顶。
停定车子之后,他问尹白:「你知道了?」
尹白微笑,「知道了。」
纪敦木声音很僵,「为什么不摊开来说个明白?」
「因为我奸诈、卑鄙、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