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微风扬起少女裙纱,吹动爱情的风铃,叮当叮当……
梦幻岛到了,赫天爱步下「爱之船」。
一堆人中,她一眼就看到他了。
「我的天呀!」心想哪里来个比偶像剧男主角更出色的男人。
一八零以上的伟岸身材,层次分明的长发在风中飞扬。淡蓝色衬衫搭配著粉色领带,一袭剪裁合身的墨色手工西装撑出宽广的肩膀,深深的双眼皮衬著迷人眼眸,唇边挂著大朵亮笑,就好像世界上的阳光都凝聚在他的脸庞上。
天爱不自主的小鹿儿心头乱撞,移不开那专注的视线……
她蓦地垂下小脑袋,用力咬著下唇提醒自己。
她已经逃离瑞士的家庭,和艾力克私定终身,他们必须努力拿下二百万奖金作为结婚基金。她怎能这样偷瞄别的男人呢?
跋紧模到她总是随身携带,此刻正放在洋装暗袋中的iPodMini,她按了几下,躲进音乐声符的单纯世界里。
尔翔在心中赞叹——美女。
气质恬静的美女。秀美瓜子脸,五官细致如洋娃娃一般。
一七零左右的高挑身材,嫩粉色的高腰娃娃装,松松的下裙摆被海风吹著服贴于她纤细雪白的小腿,柔媚的曲线更添一份飘逸。俏丽顽皮的刘海拂额,黑泽长发自然地拢在身后,漫舞著柔柔的阵阵海风。
小美人那双黑橄榄似的晶眸先对他好一阵打量,突然间就低下著头咬唇,耳跟红红的沉思半晌。等到她抬起头后,她的眼光再也不和他的接触了。
比起他以前编列到九十八号的女伴,她的反应大大不同!
尔翔往前两步,薄唇一张,「我是陆尔翔,你的partner。」
节目制作单位将同一岛上五男五女预先分配组成ABCDE五组,以便每位女士在上了岛的第一天,都能得到一位男士的贴心服务。陆尔翔和赫天爱即是被分配到E组的伙伴,两人此刻胸前都别著E字母的名牌。
天爱指指自己的耳机,偏过头不理他了。
当他隐形人啊?没关系,尔翔温和微笑著拉开她一边的耳机,在她耳边醇声低语,「你身上的第三只耳朵在哪里?」
她歪著小头颅,眨眨蒙蒙水眸。「啥?」
「我没有习惯和一个戴耳机的女人重复相同对话。不过,对你例外一次,我帮你提旅行箱吧!」尔翔依然维持笑意,风度十足。
天爱明白了,指指耳机道:「我只有两只耳朵,它们早就有用途了。」
人美声音更动人,粉粉嫩嫩的嗓音,好听呀!只是他来不及听第二声,她拉著两只小皮箱,头也不回随同一伙人而去。
尔翔唇边的微笑慢慢凝固。赫天爱小姐居然当场傍他铁板踢?
他半眯著两颗黑石墨般深邃的眼瞳,密切追寻一抹纤长倩影……他感觉到一些些挑战性了。这感觉……还真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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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尔翔很快就修正,赫天爱给他的挑战,比一些些还多上一点点。
「砰砰砰!」急切捶门声。
没人应门。
「赫天爱,你开门。」声音焦躁。
不信邪,绕到小木屋的那一头睡房,朝窗子猛拍。
这种平房式的渡假小屋一栋有两个单位。屋前辟出六坪大的小花园,栽种著季节性的花卉。登上紧邻小花园后的五格台阶,则由白栏杆围起的一个小阳台。阳台的天花板垂下两条钢炼,架著一个可供两人坐的花式吊椅。
原木建造的小屋内,客厅、卧房、餐厅、厨房卫浴一应具全。同属E组的两人就住在相邻的左右两边。
尔翔方才特别又去翻了一次电视台给的参加者基本资料——赫天爱,十八岁,高中毕业,已经订婚。他看到订婚那两个字时,差点没笑翻得跌到地上。
拜托,十八岁的小表就想婚头?她脑子里一定少了一种叫做脑细胞的东西。
「拜托,welcomeparty快开始了,这女人到底还要蘑菇到什么时候?」
这就是为什么黄昏时刻,他在她屋子前后猛跳脚的原因了。少了女伴,叫他一只孤鸟露脸,让其他八个人在心里暗笑他任务失败?
呿!陆尔翔以前没丢过脸,他完美的纪录也不会败在赫天爱手上。
「赫小姐、赫天爱小姐?」他大声吼著。「赫小表、装聋作哑的小表?你听到就吭个声啊!」
里头一点动静也没有。
尔翔心头开始不宁,脑中雷达乱乱转……她不会发生事情了吧?譬如,躺在地板上,陷入一种叫做失去知觉的昏迷状态?
「咦!那是什么?」
他一时大意竟没发觉,拉上窗帘开著冷气的房间留了一小窗缝通气!太好了,不必破门而入了。尔翔刷地拉开窗子,脚尖一蹦,跳过窗槛登堂入室了。
他倏地瞪大眼,这是哪门子天下第八大奇观?
一只小小的粉红色iPodMini躺在枕头旁,她带著耳机,好端端的躺在床上。他快喊破喉咙,她给他大剌剌地睡大头觉?
「天杀的!」
先前的担心一秒钟内转为怒气,拔下让他感冒到极点的小白耳机,他将她水嫩嫩的梨颊当软软的麻糬来捏了。
「喂喂!你有病啊?这副耳机是你的皮肤是不是?连睡觉也不拿下来。」
天爱蓦地瞪大眼楮。
她不过因为晕船,冲过一个舒服澡,就倒头大睡午觉了。怎么一醒来,床前突然伫立一尊龇牙咧嘴的门神?
这尊门神原本野放长发用一条橡皮筋在脑后扎成一束。他换穿海滩裤及花花绿绿的夏威夷衬衫,钮扣松了三颗,露出那偾张的麦色胸肌,浓鬈的黑色胸毛自敞开衬衫内跟她打招呼……
从来没有和半果著胸膛的男人同处一室,天爱慌得当下咋舌抽气不已。
他干嘛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他怎会闯入她的房间?难道……意图不轨四个字窜入她意识还不甚清醒的小脑袋瓜子。
「啊!色狼——」天爱小嘴大张,放声尖叫,一根食指还抽啊抖的。
「色狼?在哪里?打死他。」
尔翔转头瞧了瞧……突然会过意来,她口中的色狼是他?
他差点气歪了高傲的鼻梁。
从来都哄得女人心花怒放跟他一起冲上床打滚的男人,居然让这小表当成色狼!他气鼓鼓叫著,「我哪里有想强暴你的意思?你如果敢毁了我一世英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捂住那鬼哭神嚎的嘴巴,泰山压顶般在她身体上方罩下来。
「唔唔……」天爱困难地吞咽著口水,尚能活动的莲花玉指点点他敞开的衬衫,是你自己穿成这样,怪不得她想偏呀!
「一会儿大伙儿要BBQ烤肉,你要我穿西装打领带?那种充场面的事情我肯配合电视公司的剧本演一次,就算给足他们面子了。」
那那那…你也可以把扣子扣好啊!哪有正常人会把衣服穿成这样子的?天爱窘红著小脸蛋,用眼神告诉他。
天气热穿得凉快通风也碍著她了?
「我天生爱卖肉行不行?」附赠一个看来很像鲨鱼的侵略性笑容。
何止爱卖肉,他根本就是一个没事爱乱卖笑的男人。穿成这样,还发脾气。不过既然他没有不轨意图,她只好露出小麋鹿求饶的眼神跟他道歉了。
嗨!人家误会了,对不起喔!你放开我吧!
讯息收到!晶灵灵、温婉婉的眼珠子宛如一阵舒爽柔风,一下子就把他这根烟囱的气焰吹息。
她的胸脯在白棉睡衣里起伏,她长发飘散在白色床单上,衬托著美丽的小脸蛋。唔,很美很动人的香艳画面。绿草般的清香打浓密发丝中沁出,充斥他呼入的空气,男性求偶时的费洛蒙遭受诱发。他的身体渴望和这个娇容清艳,眼神清澄的女孩肌肤相腻。
如果他执意贴下去,这个俏生生、稚嫩嫩的小可爱绝无招架之力,不过,时机不太对,吱叽!煞车一下好了。
不即刻吃了她,可不代表他不会小小计仇一下,哼!耙乱喊他色狼。
一抹恶作剧笑意浮上他眼底……
他挪开压在她下颚上的大掌,眼神火热热、语气暧昧兮兮,「如果我现在亲下去,你会怎样?」
天哪!他他他……怎么又要乱来?
天爱双目流露仓皇,嗓子刹那间哑掉,聪明脑袋当场当机。她不知如何和恶男打交道啊!
「没反对?那……我亲了。」两排白牙很嚣张的咧开。
即时修复脑子当机状况,天爱使出吃奶力气推打痞子男,「你你你……」
尔翔坏坏笑著,主动回避开两球软拳头,站起身盘著手臂,打高处挑挑浓眉,「我我我,怎样?想骂我色狼、痞子、婬虫还是败类?」任她挑啦!
「对对对,就是色狼、痞子、婬虫、败类。」
水柔柔的骂人娇声,尔翔每一条神经被服侍得舒服无比。只是,真不想说她了。太没创意了,只会照抄。
「天底下有哪一尾色狼要吻下去之前还会征求同意权的?」
他的意思是……他只是说著好玩的?对喔!这会儿还是他主动放开她的哩!
啊上两朵羞红的俏脸蛋,她上当了!
「哈哈哈!真好玩。」尔翔笑得绝对张狂。
「你到底跑来我房间干什么啦?」不问个清楚她绝对死不瞑目。
「呵呵!我想知道这两间小木屋的建筑构造、装潢摆设是不是一模一样?还是我爱欣赏一幅海棠春睡图?你相信哪一个?」
「……」他这是哪一国的答话逻辑?
「其实我走错房间啦!」他一扳正经地又说。
不该多此一问的。天爱相信第四个,他喜欢鬼扯不说实话。
「赫天爱大小姐,你还留恋床铺?不会真想邀请我扑过去吧?」他慵懒的舒展一下四肢,作势就要往前了……
「不要。」
「不要就快一点准备啦,BBQ要开始了。」
又被整了。天爱恼得一溜烟跑入浴室。天底下怎会有这种痞子男,她以后一定要避开他一千八百里远。
门外的尔翔笑得惬意,哈哈!逗她的感觉太棒了。
可人儿留下的发香弥漫一室空气,丝丝缕缕沁入他的心脾。好风如水,清景无限,倒数的第二十八夜,大有可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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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下,沙滩上,海风徐来,野火烤肉晚会热闹腾腾。
天爱一个人静坐一旁,心里沸沸诽诽谴责著——
一只孔雀。
一只爱恶作剧的孔雀。
一只不只爱恶作剧,而且超爱卖弄风情的公孔雀。
BBQ开始三十分钟后,A组的于婷小姐跑过来,想将她拉离烤肉架旁,「天爱,一起过来玩嘛!」
「不用了,我看火,上烤肉酱就行了。」沾了酱汁的鬃刷大力刷过牛肉片。
「你不来玩太可惜了耶!陆尔翔出的点子很好玩喔!」
天爱挠挠额头,煞是不解问著,「你不是也有男朋友吗?干嘛去捧那只孔雀的场呢?」
「这又不冲突,有男朋友不代表我必须拒绝其他男性的友谊啊!」
天爱一愕,「有这种道理吗?」不能怪她不懂,她的生活一向单纯封闭,艾力克还是她认识的第一个男孩子呢。
「而且,尔翔真的很有一套,他讲话幽默风趣,又有领导风格,让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呀!」于婷的眼光又瞥向谈笑风生的男人。
他不知说了什么,旁边三个女孩子笑得东倒西歪,他自己不客气地拉开嘴唇放出热力四放的大朵笑容。
「哼!不用了!敬谢不敏。」她才不要拜倒在公孔雀海滩裤之下。
于婷叹叹气,「天爱,你喜欢吃那一款蛋糕?」
「上头放了一颗颗草莓鲜果的那一种……咦,你为什突然这么问?」
「如果吃不到,你走过蛋糕屋时也会停下来看一看橱窗内的蛋糕,满足一下过过干瘾吧?」
「可能吧!」不过她还没有过那种只能看不能吃的经验,「啊,是这样呀!他是一块草莓蛋糕。」天爱恍然大悟,「不过我已有我要的那一块蛋糕了。」
于婷摇摇头又说:「天爱,你多少得表现一下合群的态度吧?」
「真爱一个月」的合约里面有这一条款——不得拒绝参加每天的团体活动,否则就被判出局。
「我有啊,我负责烤肉嘛!」
不经意间又听见爽朗的哈哈大笑声,天爱也学于婷摇摇头。又不是给一个微笑天上就会掉一张钞票下来,这只孔雀齿颚酸不酸啊?
她清清喉咙道:「合约中又没限制我不能讨厌卖笑的男人。」
「卖笑……他?尔翔?!」于婷睁大眼,噗哧笑出来,「天爱,你别硬跟自己过不去,奖金重要,男朋友重要,让自己开心过这一个月也很重要喔!」
「你去玩你的吧!」天爱把小耳机再度挂上,低头让音乐陪她了。
以父之名判决,那感觉没有适合字汇。
就像边笑边掉泪,凝视著完全的黑,
阻挡悲剧蔓延的悲剧会让我沉醉……
(以父之名,黄俊郎词。)
是的,若非她的父亲一意孤行,她也不会和艾力克私奔。不是的,艾力克答应会疼爱她,和他订婚才不是用悲剧阻挡悲剧蔓延……
「哔剥!」烤肉架突然滋滋作响,那可是她眼眶中含不住的两滴泪蹦入吗?
于婷模模鼻子,挫折地回去加入围成一圈的欢乐满人间。
她贴到尔翔的耳边,小声嘀咕两句:「拐人任务失败,她对你这个卖笑的男人很感冒啦!」
尔翔眉头蹙了一下。「卖什么?」他准听错了。
于婷指指那个垂头陶醉在mp3音乐中的小女人,「她说的,不干我的事喔!」
「她?」尔翔差点给口水呛死。赫天爱,你激起我百分之两百的斗志了。嘘出一口气,吹起落在额上两绺黑发,他唇边的微笑非常的阴沉有力。
「来,我们换个新花招完得刺激一点,规则就这几样,很简单的……」
于是,当天爱尽责地递吃递喝的时,陆尔翔开始整得其他四对男女惨兮兮。玩桥牌、行酒令、划酒拳、脑筋急转弯,就见他一家通吃。
「来来,男人单手伏地挺身十下,女人家就小意思做两下。」尔翔说。
「也用一只手啊?」B组小咪小姐花容失色。
「当然不是!傍小姐们记帐,游戏结束时我概括承受好不好?」尔翔大方拍拍小咪小姐雪白细致的手臂。
「真的?」四位小姐大受感动。「我们可以不用丢人现眼了?你好体贴喔!」
「真爱一个月」的合约中还有这么一条规定——每一星期五位小姐就得进行一次集体投票,把那些个打混模鱼、表现不佳的男士给早早淘汰出局。
这时就只见B组的李宁先生恨得牙痒痒的。什么都光彩都让陆尔翔一人占尽了,别人还混不混呀?
终于,几十轮的营火晚会游戏结束了。
「尔翔,该你了喔!」李宁等不急想看尔翔出糗。哈!一百二十八下伏地挺身一口气做下来,他不去掉半条命才怪。
尔翔眸光飘向不远处那个闭目养神的女人,「你们把那位赫小姐抓过来帮我数拍子好了。」不陷害她一下太过意不去了。
「抓她?为什么?」
「她看来挺孤单的。」他乱找了一个不成理由的理由。
「也对,我们去请她过来好了。」四位男士踊跃上前了。
一阵言语攻防后,天爱小脑袋还是一直摇。「我不要,我去拿冰啤酒好了。」
「就是数一数阿拉伯数字,一点也不难。」
「还是不要……」
四个男人会请不动一个小女人?八只男人手臂不由抗议将天爱抓过来了。
「嘿嘿!」尔翔哼笑得百分之百不怀好意。「好,我开始做了。」
他一把扯掉剩余的两颗衣扣,率性地将花衬衫往地面一丢,二话不说,两掌贴地,身体开始和沙地快速接触。
「……四十八,四十九……」女人们齐声数著。
天爱乌溜溜的眼楮不由自主地盯著他上臂的粗横肌纹,以及背部凝紧的线条。力与美融混就是这种样子吗?不知艾力克做起伏地挺身是怎般模样……神思开始恍惚地东飘西荡……
「……九十九,一百……一百二十八,一气呵成。棒棒棒!」鼓掌鼓掌。
这妮子眼楮给他看到哪里去了?尔翔蹬起身子双手环胸,不悦地挑挑眉毛,脸不红气不喘的质问到发楞的小妮子面前。
「地球呼叫火星,收到请回答。」
五根长指在她眼前晃动……天爱灵魂入窍,正好接收到一个个评论开始了。
「尔翔的手膀很有力呢!」C组丹美小姐眼楮迸出一把崇拜火花。
「腰杆也很够劲,一定是常做‘那种’腰部运动的结果。」A组小郑先生神来一句。
「天爱?你不欣赏吗?一百多下快速伏地挺身耶!」D组豆豆小姐问。
天爱小嘴嘀咕一声,「我有看到一些啊!」不全程欣赏算是犯规吗……
尔翔促狭地笑著说:「赫小姐觉得我一个人做伏地挺身太小儿科了。」
「哪有?」天爱扭著秀眉,有一种要被陷害的预感。
「怎样才够看头呢?」一堆人眼珠子来回在尔翔和天爱之间穿梭。
「这样。」尔翔扑向地面,回复先前做伏地挺身的姿态。「把她给我架上我腰背来坐飞机。」
「什么飞机?」天爱讶呼!
「什么?那不就是要道道地地的做‘腰部运动’了?尔翔,你很直接喔!」C组阿麦先生自叹弗如了。
「天爱,还不上?人家当场求‘爱爱’了耶!」D组大雄先生推天爱一把。
上?爱爱?这些是什么东东……灵光乍现,天爱蒙个八九不离十了。他居然公然提议那种互许终身时才可以做的进阶事情。
「来啦!」尔翔唤著。
「上!」围观者鼓噪不已!
天爱委屈的小脸瞥向助纣为虐、等著看好戏的帮凶们,「你们太过分了。」
从小被灌输的淑女守则风范都靠一边站去,她翘高倨傲的小下巴,沉下嗓子对这只十八班武艺都绝等,但却集低级、霸道、于一身的恶劣臭孔雀严正谴责,「陆尔翔,你爱卖笑、爱卖肉、爱卖小聪明也就罢了,你还爱卖弄本事捉弄我,这……这一点都不好玩。」
顺手抓起一把沙子撒向始作俑者,天爱昂然的挺直背脊,头也不回走了。
「喂,开玩笑一下而已啦……」大雄对空喊几声。
尔翔翻坐回沙滩,凝望著跑远的纤巧人影。不过就是小恶作剧,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他抖抖落在头发中的沙子,回味著天爱的话……
她知道他绞著脑汁玩各种斗智游戏,她都看在眼里,她也不否认他很厉害,她只是不想理他罢了。
尔翔重重抹把脸。那个让她收在心中的未婚夫,究竟是何等不凡人物呢?
倒数二十八日的夜晚,月照依旧,满天星斗,云朵带著淡淡怅然悄然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