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由父亲带上来,罕纳地看著腕粗的铁缆把车卡绞拉上山去,靠得住吗,会不会有危险,两边是森葱葱的树木以及洋人的住宅,一切都是新奇的。
吴彤的表情凄凉。
当年她父亲在德辅道中历山大厦上班。
街名与屋名,统统由洋名翻译过来,怎么会对这样一个城市发生如许深切的感情,实在匪夷所思。
如果之之说不舍得,吴彤更加不懂形容她的感情。
之之说:「吴阿姨,回来吧。」
吴彤如梦初醒,「什么?你说什么?」
「回来做我与陈知的舅母吧。」
吴彤忽然笑起来,笑得流出眼泪,「可惜你不能代表你舅舅。」
之之微笑,「或许我可以控制他。」
吴彤一怔。
这时候,缆车正慢慢驶上梅道,山下一片海光山色,明艳照人,车中日本游客忍不住纷纷发出赞叹之声,频频把照相机举起。
「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