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下午一点多了,罗小路半点也不觉得饿,躺在沙发上,抽著烟,突然,电铃响了,罗小路跳起来想必是凌碧梅回来了,碧海两字正要脱口,站在门口的竟是膀子用纱布吊在颈子下,头也缠著纱布的程多伦。
罗小路这个粗枝大叶,一向不大容易被气氛慑住的女孩,刹时,心口有数秒之久,像灌进了强力胶,动也不能动,凝固的结住了。
「我——。」程多伦笨口结舌的:「我来看你。」
凝固的心口,逐渐松弛,罗小路叼起烟,斜著眼,凶厉巴气的老毛病又开始了。
「看你的大头鬼,有什么好看?」
「我——,我可不可以进来?」
「进来干什么?」
「进——进来——,你有伤,我也有伤,我们都不适合站著。」程多伦从来没有这么会讲话过,这一讲,口舌伶俐了起来:「我们俩个受伤的人,坐下来谈比较不费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