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讲既毕,松间清钟悠悠传来,春气尚嫩,风中夹着花木的清芬。
诸生三三两两散去,草坪上余音犹绕,辩论的锋芒似尚未尽散。
“杜晏”与杜若璞并肩行至廊外,松影横斜,檐下花瓣随风零落,落在少年衣袖上,点点鲜润。
徐子文早已立于廊柱下,长身玉立,风吹衣袂。
他眼神凌厉,语调冷峻:“南人少年,口齿伶俐,竟也能驳得条分缕析。”
李文博远远随行,神情拘谨,眉目低垂,只在两人对峙时屏息静立,不敢插言。
杜若璞微微侧眸,神色一如既往的温和,然而眉梢眼角却隐有不容轻犯的冷意,似无声笼护住身畔的少年。
“子文兄,你我同窗共舍,会讲只为辨理,切莫因此伤了和气。”
倒是“杜晏”,神色无惧,上前半步,将兄长轻轻拦在身后,唇角带笑,话语却锋利。